“你们骗了我。”韩天琦阴沉沉道，“她脸上一点斑都没有，根本就不是花柳病。”
姜丽华挑了挑眉，居然反应过来了，不过她可不会承认，笑道：“韩少爷了解得可能不够多，花柳病按照病情严重程度划分成三期，您说的斑点，起码得二期外人才比较容易观察得到，一期的话，只有唇舌会——”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惊愕地看着韩天琦的嘴巴，“韩少爷，您，您的嘴唇有斑！天哪，舌头也有……”
景戎听到她这话，立刻扯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韩天琦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这是花柳病早期症状啊。”姜丽华一脸同情地看着他，“怪不得您看上我姐姐，原来你们是同病相怜。”
“闭嘴！”韩天琦气爆了，这丫头竟然说他得了花柳病，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这是口疮！没见识不要胡说八道！”
“欸？口疮吗？”姜丽华眨了眨眼，改口道：“不好意思，那我搞错了，我见您这些斑点跟我姐姐舌头上的一样，还以为你也是花……”
“滚出去！”韩天琦听她左一句花柳病右一句花柳病，人都要疯了，哪里还有闲情教训她们姐妹，万一她们真的有病怎么办。
姜丽华自然从善如流地“滚”出了银凤酒楼，那帮纨绔子弟却不知所措地看着韩天琦，别人不知道韩天琦平日玩得有多疯，他们这些整天跟在他身边的人还不知道吗，韩天琦得了花柳病真不出奇。
有人已经开始为自己担心了，他们可是跟韩天琦玩过同一个姑娘的，若是他有病，他们也很有可能染上。
韩天琦见他们这样，哪里不明白自己被怀疑了，气得差点吐血：“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的话你们也信！能不能动动脑子！不信找个大夫过来，看我到底是不是口疮。”
众纨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真的去找大夫了。
韩天琦：“……”
他怎么没打死那两个贱丫头！
出了银凤酒楼，景戎问姜丽华：“他真的得了花柳？”
姜丽华喷笑：“没有，我吓唬他的，口腔溃疡而已。”
景戎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当着那么多人肆无忌惮地说什么花柳花柳，她怎么都不害臊呢，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你以后别大庭广众说这些东西。”
“哦哦，要保护隐私是吗？”
姜丽华反思，说出来确实不大好，就算韩少爷是恶霸，也不能随便揭露人家的毛病，不尊重病人的大夫不是好猎人。
“不是，我怕别人被你吓晕，找你索赔。”
“……”
姜丽华原本以为昌明县还挺大的，等他们走到第二家酒楼，她才发现，昌明县实在太小了！
小到什么程度呢，他们刚刚在银凤酒楼和韩天琦的对话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竟然传到第二家酒楼来了！
小二连门都没让他们进，直接拿起扫帚赶他们：“得了花柳还到处走，是想传给别人吗，走走走，别想进我们酒楼！”
好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然而形势比姜丽华想的要严峻，韩天琦名气太大了，他的绯闻在昌明县的传播速度就跟后世网络上的新闻热点一样，不到半个时辰就人尽皆知，别说那些大酒楼了，就连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都退避三舍。
这十几罐好吃得不得了的辣椒酱竟然完全卖不出去，要烂在手里了。
景戎冷笑，让她作妖，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用什么办法脱身不行，非要搞个花柳病出来，败坏他的名声也就算了，人家青楼的生意说不定都要受影响，进而影响昌明县税收和殷国国库收入……
打住，他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这丫头在一起久了，思想都被带沟里去了。
辛辛苦苦背十几公里背出来的东西，姜丽华是绝对不想再背回去的，在酒楼卖不出去，她只好掉头回去庆叶堂找柳大年，虽然药堂卖辣椒酱有点违和，但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柳大年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看到他们非但没有避开，反而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伸长脖子往他们背篓一看，还有辣椒酱，眼角的皱纹顿时笑成了千瓣菊。
“你们这些辣酱还没卖掉呀，真是太好了，全都留给我吧。”
“您尝过了？”
柳大年猛点头，“中午让厨娘用辣酱炒了份鸡块，那味道，绝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没吃过这么爽快的饭菜，平时我只吃两碗饭，今天足足吃了五碗！太下饭了！”
姜丽华竖起个大拇指，夸赞道：“看不出您竟然是个吃辣高手，第一次吃辣都不觉得难受。”
“怎么会难受呢，香死了！连汤汁我都没浪费，全部倒来拌饭了，我儿子不太能吃辣，才吃了一口就辣出眼泪来了，都舍不得放弃，一边抹眼泪一边吃，差点没把我笑死。”
“您悠着点，病刚好，不能多吃，辣椒也不能吃太多，不然嘴巴爽快了，如厕的时候可就痛苦了。”
吃辣的地区肛肠科都特别发达啊。
“我记着呢，我家有两三坛就够了，多的我想送给亲戚朋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也该送礼了。”柳大年笑呵呵道。
对于五两银子一坛的价格，他一文钱都没压，全部要了，还说姜丽华他们要是还有，也可以拿来卖给他。
“没问题，不过今年是没了，山里就这点货，下一批要到明年夏天。”
“那我得给自家多留几坛，哈哈！”
牙粉和药剂柳大年还没测试，自然没摆上柜台，辣椒酱虽然只有十八坛，柳大年凑了个整数，给了姜丽华一百两银子。
姜丽华还打算去铁匠铺问问铸铁的事，怕被人认出来不做他们生意，特地请药堂的小厮帮忙，去布庄买了两套衣服，和景戎换了。
意料之中，铁匠拒绝卖铸铁，就连农具，也只许买三件，多了也不卖。
她只好每个铁匠铺都走了一轮，这才凑了几十斤重的农具，估计融了铁能造一辆轧浆机出来，为了避免引起守城官兵怀疑，还买了辆驴车，把农具放上去，用毛毡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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