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墨摇摇头：“或许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他二十年来始终被蒙在鼓里，最近这段时间他才突然发现了真相。

　　又或者他隐忍了二十年，一直没找到动手的机会，最近突然冒出来个‘杜鹃杀手’那样的人帮他创造了所有条件，所以他便义无反顾地开始实施复仇，一如当初的王强。

　　总之这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刺激到了他，以至于他毫不犹豫地向两位将军举起了屠刀。”

　　“你说的很有道理。”白懿轩若有所思：“但我们断案不能仅凭猜测和想象，我们还需要大量的证据。所以暂且稍安勿躁，咱们一步步来。我相信，慢慢查下去终究能揪住狐狸尾巴。”

　　“嗯！我省得！”

　　目光围绕着整间卧房环视一圈，下意识停留在沙盘上，林墨又问：“懿轩？你对这座沙盘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白懿轩回答得极为随意，便是视线和双手都依然停留在征西将军的尸体上不曾移开：“不过是表达感激和怀念的死物罢了。”

　　“真的是为了表达感激和怀念吗？”林墨回到沙盘前伸出一根手指，在那条银白的巨龙身上戳了戳：“难道感激和怀念一个人非要如此高调，搞得人尽皆知才算好？”

　　白懿轩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过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每个人表达感激和怀念的方式都不同，高调的、低调的，哗众取宠的、默默深藏心底的，怎么做都有可能。但，为什么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表达怀念和感激的方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不成他二人交好到这种程度，便是怀念义兄，都要用同样的法子来表示？这到底是他们真的心有灵犀，还是商量好了在故意做给别人看啊？”

　　这话令白懿轩沉默了片刻，继而，他突然问：“墨儿？你说，征东将军那副涂鸦之作，画的会不会也是寒城雪岭？”

　　林墨一愣，旋即眼睛倏地亮了：“懿轩，你是不是先前就感觉到他们高调的不太正常？”

　　“嗯！”白懿轩坦然点头：“我没主动说，乃是怕自己的思路误导你，毕竟马宣的案子我没有参与，也暂时搞不清楚那起案子和本案是否真的有联系。

　　但你也有这样的怀疑，那便证明不是我多虑，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人为误导。即，我们所看见的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对肖擎宇将军的情深意重，极有可能是一种假象。

　　既然是假象，总会有暴露的疑点。只是，我们暂时还未发现这些疑点罢了。”

　　“我明白了。”

　　话落，林墨迅速从证物袋中掏出那副画作展开，将整幅画都铺在了沙盘上。

　　白懿轩也离开尸体走过来，二人肩并肩仔细查看。

　　果然，没有对比时不觉得，这般两厢比照轻易就能发现，风景图上蚯蚓般的山脉，每一座山峰和低谷，都与沙盘上的寒城雪岭一模一样。

　　猜测被证实，俩人的心情却愈发沉重起来。

　　毫无疑问，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两位遇害将军都对寒城雪岭特别关注。只是征西将军卧房的沙盘显然有些年头了，但征东将军卧房的案几却是最近才摆放的。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两位将军的兴趣爱好皆来源于肖擎宇将军的习惯，为何时间上会有这样大的差距？难不成，征西将军是真的在怀念和感激肖擎宇，而征东将军，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倘若真的如此，他们俩这二十年来往甚密，为何都不曾发觉？为何还能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好友？

　　越想越觉这其间势必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秘密，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杀死征东将军和征西将军的原因，林墨重重叹了口气，索性转移话题：“懿轩？征东将军府的那四头雪犬，会不会……”

　　“那不是雪犬。”白懿轩的语气十分确定：“我虽从未亲眼看见过雪狼，却能肯定那四头畜生绝非家畜，它们是不折不扣的猛兽。”

　　“可是……雪狼的体型不应该这么大呀？”

　　“雪狼的体型不该这么大，难道犬的体型就该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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