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苏媛巧眼见苏老太太怒火中烧,恐其就此为她们姐妹二人定下罪名,欺辱嫡女的名声一旦传出去,别说她们自此被闺阁官女鄙夷,就连尚书府都会成为整个朝堂的笑柄。
即使她再不长脑子,有关自己的利益,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我们没有欺负苏鸳珍,是我们听她的婢女翠儿说……”苏媛巧急忙高声解释道。
到底是愚笨,只想快些扭转苏老太太对自己的印象,脱口而出的话想都没想。
“六妹!”苏媛穆一听她说的暗道不好,顾不得苏老太太的禁令,止住了苏媛巧的话,“是我们碰巧听到翠儿说……”
“来人!掌嘴!”苏老太太愤然指着苏媛穆和苏媛巧二人说道。
苏媛穆立刻住了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若要是被苏老太太知道她们竟然敢买通苏鸳珍的贴身丫鬟,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一旦坐实,最近发生在苏鸳珍身上的事,无论与她们二人有无关系,都要被扣在她们身上。
“是不是我这把老骨头半截入土了,才叫你们如此放肆!我看也不必再问了,连我的命令都恍若未闻!也不稀奇会做出欺负嫡姐之事!”苏老太太说完,连着咳嗽了几声,好似要把心肺咳出来一般。
苏祥逸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勃然大怒的生身母亲,一边是哭的梨花带雨带着伤的妻女,偏偏引起这番动乱的人早已离开,留下一个死无对证的乱摊子。
思及此,苏祥逸更是恨上了苏鸳珍和秦渝婉。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嫡庶走动,活生生被苏鸳珍搅和成了嫡庶不和,两个庶妹一个断手一个毁容,自己更是被扣上宠妾灭妻的帽子。
秦渝婉这一走,打的是自己的脸!不过是一朝背靠秦丞相,难道一辈子就要在她面前抬不起头吗?苏祥逸连带着把苏鸳珍之过也算在了秦渝婉的头上,教女如此,真是可恨可恶!
苏映锦见苏老太太不舒服,急忙站起来轻抚她的背,关切道:“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还是先听听五妹六妹的解释吧,莫要听信一面之词。”
“滚开!别叫我祖母!”苏老太太见到苏映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尖骂道:“自从你来了之后!府中便不得消停!先是珍儿坠楼,后是你谋取嫡女之位,再有两个庶女大闹嫡姐闺房!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和你脱得了干系?”
苏映锦见苏老太太一气之下不分青红皂白把所有火都发在自己头上,立刻跪在她面前服软,然而却眨着波光潋滟的眼眸看向苏祥逸,楚楚可怜的说道:“祖母莫要如此迁怒孙女,不论是救下妹妹还是渴求亲情过继到云小娘膝下,映锦都未曾动过半点坏念头,更别说今日之事与我毫无关系,祖母如此,实在是有失偏颇啊!”
苏祥逸耳中充斥着云小娘压抑的啜泣声,眼见着最得自己心意的女儿被逼到这种地步,也怨起母亲的偏心来,不就是因为忌惮着丞相府才会把胳膊肘往外拐吗?
“够了!”还未等苏老太太对苏映锦的巧舌如簧做出反击,苏祥逸快刀斩乱麻的吩咐道:“去请几个大夫分别给老夫人还有五小姐六小姐诊治,今日涉及到的丫鬟小厮全部给我压到前院!”
苏祥逸实在不想再面对现在的情况一刻钟。
“怎么?你还不信是这两个恃宠伤人的东西先图谋不轨?”苏老太太见这幅息事宁人的做派,当即诘问道。
“母亲放心。”苏祥逸压下心里的火气向苏老太太作揖说道:“儿子自会辨清其中曲折,只是穆儿巧儿的伤耽误不得,即便有过错要责罚也要人活着才有用,况且母亲身体欠安,还是不要大动肝火为好。”
虽心里恨不得就此了结了两个长歪的东西,苏老太太还是不得不看在苏祥逸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今日之事,实在不免让我想起珍丫头前几日说的话来。”
苏老太太扶着贴身丫鬟的手,目光如炬的盯着苏祥逸问道:“真不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亲生父亲!”
苏祥逸心中大骇,面上却嗔怒说:“难道连母亲也不信儿子了吗?”
看了一眼努力想掩饰自己存在的苏映锦,苏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自是信你的,若你一时不察,被有心之人利用蒙蔽,也未尝得知。”
言罢,苏老太太转身离去,苏祥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映锦,苏映锦听到这番含沙射影的话心下一沉,苏祥逸倒不会因为这一席话对自己的态度有什么变化,但云小娘却不一样了,恐怕这个女人最后还会把她两个女儿的帐算在自己身上三分。
果不其然,云小娘在苏老太太转身离去后,死死盯着苏映锦,感受到背后那道憎恶痛恨的目光,让苏映锦暗暗皱眉,为何自己的计划几次三番都失败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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