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大惊,连忙跪地求饶,纷纷道:“老夫人饶命啊!奴才不敢欺瞒主子,还请老夫人恕罪啊。”
当下便有那反应迅速的,连滚带爬的扑到了老夫人身前,快言快语的道:“老夫人,奴婢老实说,事情不是五小姐说的那样的。是大小姐她之前从藏书阁摔了下来,受了惊吓,身子尚未好全,昨日又吹了风,早早的便歇下了,今早便起的晚了。灵儿姑娘让人去禀告了老夫人和夫人之后,刚刚回来,便见五小姐和六小姐带着一群人,横冲直撞的便冲了进来,口口声声的嚷嚷着,说是大小姐夜不归宿,不知道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儿,丢了尚书府人。”
“是是是。就是这样。”另一个丫鬟见状,也反应了过来,赶紧抢着说道:“五小姐六小姐是主子,又带了那么许多的人,奴婢们不敢犯上不敬,可是两位小姐又不听奴婢们的劝阻,直直的就冲向了内室。还是灵儿姐姐机灵,带人拦在了内室门口。”
苏鸳珍院子里其他的丫鬟小厮也唯恐老夫人真的将他们杖毙了,都纷纷争先恐后的禀告事情详情,唯恐说慢了半句,便少了机会,真的被拖下去打死了。
“可是,五小姐六小姐却对灵儿姐姐怒骂斥责,说她以下犯上,还,还……”那丫鬟有些害怕的瞥了苏媛穆一眼,才鼓起勇气道:“还打了灵儿姐姐,说是,说是要……”
苏老夫人怒吼道:“说是要如何?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老身在,保你无事,快说!”
那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快速说道:“五小姐说,大小姐必定不在房中,没有人能保得了灵儿姐姐,六小姐也直接就去砸内室的门,说大小姐就是个没有廉耻的贱人,要抓住她夜不归宿的证据,让她日后没脸见人……”
苏老夫人气得五内俱焚,怒目瞪向苏媛穆和苏媛巧姐妹两个,怒不可遏:“苏媛巧!苏媛穆!这话当真是你们说的吗?”
苏媛巧吓得肝胆俱裂,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上前就撕打那丫鬟:尖声怒骂:“你这个贱婢!为何污蔑我?我没有,不是我说的,你快说,到底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苏老夫人恨恨的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拉开!成何体统!”
苏媛穆膝行了几步,哭诉道:“祖母,你要相信孙儿啊,我和妹妹何曾说过这些大逆不道之言?还请祖母明鉴,千万不要因为一个贱婢的话,就伤了孙女们爹心啊。”
“闭嘴!”苏老夫人怒喝一声“是真是假,老身自然有眼睛分辨,你自己看看,这可是你院子里的丫鬟,连她都如此说,你们还要狡辩?”
云小娘一直沉默不言,默默的观察形势,此时终于哭的柔弱的看着苏祥逸,道:“老爷,穆儿和巧儿一向乖巧听话,断不会如这贱婢所说,如此污蔑辱骂大小姐的,还请老爷和老夫人明鉴啊。”
苏祥逸有些不忍的将她扶了起来,淡淡的道:“你跟着哭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我自然会查明是非真伪的。”
云小娘心下更是一惊,事情如何她再清楚不过了,面上却是感激涕零,柔声道:“多谢老爷。婢妾就知道,老爷一向英明,定然不会冤枉了婢妾母女的。”
说着,云小娘转头看向了那几个说话的丫鬟小厮,眼神阴沉,面上却是大义凌然的道:
“老爷和老夫人英明,断不会冤枉了穆儿和巧儿,只可恨这些刁奴果然如老夫人所说,胆大包天,欺上瞒下,如今为了逃脱惩罚,竟是连主子都敢诬陷了,你们做出如此而行,就不怕他日老夫人查明真相,一个动怒,当真要了你们的命,连累你们的父母家人吗?”
那些识时务开口禀明缘由的丫鬟小厮脸色煞白,又是惊惧又是怨恨的看向了云小娘。
云小娘面上是斥责他们污蔑五小姐六小姐,实则是警告她们,若是不识相,便会丢了小命,还会连累家人。
一时间,倒是没有人敢在开口了,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苏老夫人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怒吼道:“闭嘴!都给我闭嘴!”
她转头对着贴身伺候的嬷嬷,下了严令:“你们给我看好了,从现在开始,若是云小娘和两位小姐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给我狠狠的打!”
她转头看向了那个最先说话的丫鬟,厉声道:“你继续说!不要怕,有老身在,若是日后你或是你的家人出了什么差池,不管是何人所为,老身必将这母女三人送上官府,给你们讨回公道!”
微微一顿,苏老夫人继续道:“可你所说若是有半分不尽不实,那就别怪老身心狠手辣,送你和你的家人到官府去走一遭,想来知府老爷一顿板子下来,你定然不会有半句不实之言。”
那丫鬟吓了一跳,也不再有半分顾忌,心中又怨恨云小娘威胁自己及家人性命,索性将事情抖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五小姐和六小姐殴打灵儿姐姐,不干不净的辱骂大小姐,这才将大小姐吵醒了,大小姐为了救灵儿姐姐,这才出手打了五小姐六小姐,五小姐的手是她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断的,六小姐是想要用碎瓷片捅瞎大小姐的眼睛,被大小姐躲了过去,她自己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脸正好砸到碎瓷片上,才会毁了的,大小姐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主动动手打人过,就连灵儿姐姐也是为了保护大小姐,一时情急才会阻拦五小姐六小姐的,并没有动手打人。”
那丫鬟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的说完了,心中说不出的畅快,这云小娘母女三人都是心思阴毒的,连忠心耿耿的她们都不放过。
苏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她瞪着苏媛穆和苏媛巧,气得浑身颤抖,怒不可遏:
“你们两个,往日里都是这般欺辱珍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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