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刚刚洗漱完毕，立即便收到了高斌的回复。
“这么一早，太子来做什么？”秦贵妃将皇上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他。
昨天藏露台的事情，从回来之后，皇上只字未提。
可苏鸳珍到底算是自己母家之人，若说秦贵妃不为她揪心，皇上说什么也不信。
只是，好在，秦贵妃最聪明的地方便是从来不主动提及自己关心的事情。
此时，听说欧阳洺前来，秦贵妃心中也是一阵惊慌。
“八成还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皇上一边说，一边将玉佩戴好，看着秦贵妃，“昨日在殿上，我就看出皇儿对你那个外甥女，上心得厉害。”
“陛下，您这话说到哪里去了。”秦贵妃低着头，将皇上的衣服整理好，“太子殿下是储君，未来这天下都是他的。联姻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关心挂念，也是应该的。”
“是吗？”皇上的眉毛挑了挑，两只手握住秦贵妃的手，一双眼睛试探着在她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朕将你的外甥女嫁到燕国去，也没有和你提前商议过，你不会怪朕吧。”
秦贵妃听闻此言，立即将手从皇上的手中抽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妾不敢。您看的中臣妾母家的人，是臣妾的福分。更何况，昨日是那燕国太子突然提及了联姻的事情，臣妾怎么敢怪罪您。”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你外甥女算起来也是皇亲国戚。在嫁妆上，朕自然不会亏待她的……”
话还没有说完，皇上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身子向后倒了倒。
“陛下。”高斌忙伸出手，扶住皇上。
“陛下，您无事吧？”秦贵妃立即起身，一把扶住皇上。
皇上摇了摇头：“怕是这几日春闱累着了。上了年纪，不服老是不行了。”
“陛下瞎说。”秦贵妃微微低着头，露出的半边侧脸看上去风情万种，“陛下正值盛年，怎么就老了？”
皇上听到她这句话，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对高斌道：“走。”
看着皇上和高斌离开的背影，秦贵妃这才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
欧阳洺满面急切之色，看到皇上出来，立即上前两步。
皇上冲着他摆了摆手，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主座边坐了下来。
“父皇，昨日……”欧阳洺见皇上坐定，即刻上前一步，想要答话。
没想到，皇上又摆了摆手，一双眼睛不满地扫视了欧阳洺两眼：“皇儿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了。昨日的事情，我心意已定。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昨日叶子灏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迎娶苏鸳珍。我若是不答应，他定然还有别的招数。”
“父皇，儿臣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欧阳洺心中急切，顾不得许多礼仪，弓手作揖，打断皇上。
“那是？”皇上这才收住话头，诧异地看着欧阳洺。
“父皇，今日一早儿臣的夫人突发疾病，经过诊断，发现是癔症。”欧阳洺低着头，将今日一早的事情一一道来。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意隐瞒了苏鸳珍前来太子府的事情。
皇上听完欧阳洺的叙述大惊失色。
“你是说，太子妃患的癔症会传染？”皇上猛然站起身，盯着欧阳洺问道。
欧阳洺点了点头：“父皇，为今之计，只怕昨日在殿上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严格筛查，才能够确定到底有没有波及他人。同时，春闱只怕要提前结束了。”
皇上立即点头表示同意：“好好好。”他转过头，看向高斌，“高斌，你马上就去宣旨。昨天在藏露台参加过国宴的人全部由太医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癔症才行。”
高斌听完欧阳洺的话也是神色一紧，立即点了点头，带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走了出去。
“太子妃怎么样了？”皇上过了很久才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关怀地看着欧阳洺，低声问道。
欧阳洺摇了摇头：“目前还不知道。她已经高烧不止，来的路上我着人去问过太医，说是癔症已经深入骨髓的表现。”
“那便是来春闱之前就患上了？”皇上听到欧阳洺的话，更加紧张了，“皇儿，那你无事吧？”
欧阳洺摇了摇头：“太医说，这癔症来的突然。也许只是她素日里身体不好，才会突然换上了癔症，倒也不一定是已经缠身已久。”
皇上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这样吧，宣一个太医来，朕要细细盘问。”
欧阳洺答了声是：“父皇，儿臣已经请了李太医前来，对于癔症李太医最清楚不过了。”
话才落，欧阳洺立即叮嘱身后的小厮唤了李太医进来。
李太医拎着一只医药箱，他原本是打算去太子府中为太子妃诊治，哪知道才到半道上，就遇到了匆匆进宫的欧阳洺。
得知太子妃得的是癔症，李太医也是一阵惊慌。
“圣上。”李太医上前行礼，正要下跪，却被皇上摆手示意不用了。
“李太医，你是宫中的老太医了。对这癔症了解多少？”皇上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问道。
李太医低着头，将自己的医药箱放在脚下：“回皇上的话，咱们国内多年前，也曾经爆发过一次大型的癔症。”
“朕记得，那一次癔症的爆发也是在猎场。好像是在秋狝的时候是不是？”李太医一说，皇上立即点头，盯着李太医问道。
李太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看向皇上：“便是在那次癔症之中，先帝的嘉妃娘娘不幸感染，所以去了。”
提起这件事情，皇上的脸色不太好，只摆摆手，点了点头，似乎急着想要打断这个话题一般：“那这癔症可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李太医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陛下可知，当年的嘉妃娘娘为什么患上了癔症？”
皇上看了看欧阳洺，轻咳了两声：“李太医，你为何总是提起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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