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娘,你怎么来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周静容看见傅娆华带着几名官兵去而复返,又见宅院里的护卫倒了满地,不禁十分惊讶。
傅娆华拉住周静容,急道:“二嫂,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周静容忙叫上尉迟柔,三人一同向外走去。
待走到宅院门口,便听见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地面的震动声,好像有许多人正在齐声疾步而行。
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带着些惊惶的不确定。
周静容皱起眉头向傅娆华问道:“会不会是吴明岳派人来接我们?”
傅娆华面色大变,连忙摇着头道:“不会的,听这声音似乎来人不少,可是府衙里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
如果不是友军,那就是敌人了。
周静容当机立断,拉着二人转身向后走去:“走后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的大批人马已至,已经开始猛烈的撞起门来。
傅娆华带来的几名官兵道:“三位夫人先走,我等留下殿后!”
周静容停下脚步,冷静的对众人道:“不,他们人数众多,你们留下来也只是送人头,拖延不了太长时间的。你们几个护送这两位夫人离开,我留下殿后。”
傅娆华拽着周静容不肯松手:“二嫂……”
周静容用力掰开了傅娆华的手,将她推到了尉迟柔的身边,理智的分析道:“裴钰要的人质是我,只要我还在,他就不会怎么样的。而且,裴钰是想利用我要挟傅云深,所以他暂时不会伤害我。你们快走吧,找到救兵再来救我,不然我们都被抓住,一个也跑不了,谁来救我们啊?”
周静容说的有道理,尉迟柔咬了咬牙,不得已只好拽着傅娆华在几名官兵的护送下匆匆去往后门的方向。
周静容独自站在院中,听着外面巨大的撞门声,每响一声,就震的她心头一颤。
她觉得有点害怕,便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剑用来防身。
周静容刚刚站定,大门便轰然被撞开,许多穿着士兵服饰的人涌了进来。
众人进了门,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愣住了,只见一袭蓝裳的女子持剑而立,面色冷然,脚边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还以为这院子里面倒着的人都是被周静容打晕的,一时怔住了,未有敢近前者。
周静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离她远远的,一副好像很害怕她的样子,遂与他们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时间久了,不免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周静容正琢磨着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点什么,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来,不禁愣住了。
“容容!”
还是傅云深率先反应过来,疾步奔来,像一阵旋风似的转瞬便卷到了周静容的面前。
周静容被傅云深紧紧的箍住,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道:“傅云深,是你吗?”
周静容想要抬头看清楚傅云深的模样,却被他按住了脑袋,不得已只能埋首在他的怀里。
傅云深深深的呼吸着令他安心的馨香气息,喃喃的回应道:“嗯,是我。”
周静容仍然觉得梦幻:“我不是在做梦吧?”
周静容想要伸手揉一揉眼睛,无奈她被傅云深抱的太紧,根本动弹不得,只好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
傅云深本来满心的酸涩情绪,顿时被周静容的举动惹的哭笑不得,抬手揉着她的头发,宠溺道:“不是做梦,是我,容容,我来接你回家。”
周静容全身的防备松懈下来,环住傅云深的腰,所有的不安、惧怕全部烟消云散,只余下满满的安全感。
傅云深闷声道:“对不起,容容,我来晚了。”
周静容终于能够仰起头,对着傅云深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如阳灿烂:“没有晚啊,你来的刚刚好。”
傅云深被周静容如花的笑靥击中,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忽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阔步向外走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处理干净。”
傅云深将周静容抱到马车上,周静容还没有坐稳,傅云深已经倾身上前,深深的吻住了她。
一吻毕,傅云深还不愿放开周静容,像抱孩子似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周静容依偎在傅云深的怀里,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啊?我还以为消息一来一回就得个把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
傅云深听着周静容这样说,愧疚再次涌上心头:“裴钰会来浦河县,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周静容恍然大悟:“哦,所以你先前才将戚如烟送回来,就是为了将裴钰引来!”
傅云深点头道:“嗯,所以我一早便知道裴钰的行踪,一直悄悄跟在你们的后面,只是怕打草惊蛇,所以未敢现身。”
如此说来,傅云深确是孤身一人追赶过来的,难怪裴钰没有发现。
裴钰一路上都十分警惕,如果有这么大一支队伍在后面跟着,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不过,为何要将裴钰引到浦河县?还有,如果这些人不是傅云深带来的,又是从何处调来的?
傅云深目不转睛的看着周静容,眼睛好似黏在她身上了似的,一刻也舍不得挪开,见她蹙眉沉思的模样也甚是喜爱,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间。
周静容回过神来,不解的问道:“这些士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傅云深反问道:“还记得你卖给叶西扬的那座荒山吗?”
“记得啊!”周静容顺口答了一句,忽然想通了什么,惊讶道:“不是吧,当初叶西扬买下那座荒山,就是为了藏这些人?”
傅云深歉意道:“这件事原本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为此忧心,却没想到,还是将你牵连进来了。”
周静容原本也对他们的那些明争暗斗不感兴趣,只是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叶西扬是为太子办事,所以这些被藏起来的人应该是太子的私兵。
这事虽然不合规矩,但如今看来,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否则这回说不定就要被裴钰占了上风。
傅云深和周静容很快就来到了府衙,见到了平安无恙的傅娆华和尉迟柔,以及已经束手就擒的裴钰。
原来,傅云深在筹划此事时,便与吴明岳同气连枝。
裴钰虽然有不少人手可用,能够包围府衙,并守住城门,相当于控制住了整个浦河县城。
但吴明岳早已移花接木,让城中的半数居民暂时住到了乡下,安排士兵乔装打扮成百姓,并在府衙暗藏人手,布下重重机关。
裴钰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殊不知早已入了他人之瓮。
裴钰自知大局已定,他再无翻身的可能,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我想见烟娘一面。”
周静容不禁感叹,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裴钰若不是为了找戚如烟,或可孤注一掷起兵造反,或可带着他的部下逃得远远的,都好过如今沦为阶下囚。
周静容微叹道:“好吧,我会向她转达的。”
周静容向戚如烟转述了裴钰的请求,戚如烟并未直接回答,只说需要再考虑一下。
周静容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受到了惊吓,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傅云深同样奔波忙碌,却精力十足,不肯轻易放周静容去睡觉。
傅云深缠着周静容,厚脸皮的说:“古语有云,小别胜新婚,容容一点都不想我吗?”
周静容老脸一红,反手就是一巴掌,轻飘飘的落在了傅云深的肩上。
傅云深十分做作,“哎呦”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周静容才不信他,扑了上去戳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装的挺像,演技不错啊!”
却见傅云深面色发白,额角隐隐冒出冷汗。
周静容见傅云深的痛苦之色不似作伪,顿时慌了,三下两下便将他的衣服扒了,只见他的肩膀处赫然有一道极深的伤口。
周静容立时没了笑容,满眼心疼:“这是被火药炸伤的吗?”
傅云深委屈巴巴的看着周静容,点了点头。
因连日行路奔忙,他未能好生养伤,这伤口便反复裂开,一直没有痊愈。
周静容顿时怒从中起,破口大骂:“裴钰那个王八蛋,我居然会心软的帮他给烟娘传话,他配吗?我呸,明天说什么也不能让烟娘去见他,就让他带着满心遗憾死了最好!”
傅云深见周静容为了他骂人的样子也甚觉可爱,立时伤口也不觉得疼了,长臂一展,扣住了她的纤腰,撒娇道:“容容不必诅咒他,只需安慰我就好了。”
周静容见傅云深还不老实,虎着脸道:“我看你还是不疼!”
她说着,又扬起了手,却终究不忍心真的去戳疼了他,最后还是探过头去,在他的肩伤处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傅云深心头一动,眸色幽深,揽着周静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声音喑哑:“夫人,这可是你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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