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娇受惊众人也就早早的回去,等到了长门宫,阿娇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血色。
刘彻回来还要召见大臣议事,并没有送阿娇回去,反正若是刘彻在阿娇也不会自在,大方的让他去了。
等到回去在绣春的伺候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绣春又给她点着安神的香,裹着被子就美美的睡了,这一觉阿娇一直睡到戌时。
阿娇听见了身侧的动静直接迷迷糊糊的弹了起来,看着是刘彻的时候眼神还不是很清明。
刘彻脱靴的动作一顿,转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吵到你了吗?”
阿娇摇了摇头,睡意朦胧的开口:“本来就快醒了。”
刘彻点了点头把靴子脱好,宠溺的刮了一下阿娇的鼻子:“我要躺下,你往里挪挪。”
阿娇听闻轻蹙起眉头,反应了一会儿才给刘彻腾地方。
刘彻穿着寝衣躺在床榻外面,阿娇则紧张的攥紧被角,因为刘彻的躺下清醒了一大半。
他侧身面对着阿娇躺着,对着阿娇的戒备他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今天我议事很累了,明日还要去籍田,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的话说的很直白,可是这人向来说话不说话,所以阿娇是不信的。
阿娇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儿看着刘彻没动这才试探性的躺下,只是离得刘彻远远地,都快贴上墙壁了。
刘彻迟迟没有感觉阿娇靠过来,他疑惑的睁开惺忪的双眼,却看见阿娇背对着自己睡在最里面。
他又往里挪了挪,伸手将阿娇揽过来,埋头在她的颈项间嗅着她的发香。
阿娇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在没有酒精的引导下十分想推开他,可却被那喷洒在光滑肌肤的温热呼吸给吓住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有什么进一步举动。
刘彻搂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只是阿娇僵硬的身体让他闭着眼皱眉,蹭了蹭她柔软的发丝,手中的力道更紧了些:“还害怕吗?”
白天他们在马场上看得人都心惊肉跳,更可况是在马场里的她呢?
阿娇听闻一愣,对于刘彻说的并没有反驳,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察觉不到自己的不愿。
刘彻叹了口气,将胳膊借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肢,贴近阿娇的后背,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我在这儿不用怕……”
刘彻身上的体温隔着寝衣都是滚烫的,直烫进阿娇的皮肤里。
她十分想推开刘彻,可却只能顺从。
怀中的人还是没有放松,刘彻起身在她的脸颊轻轻亲了两下,低声哄着:“不想睡我陪你说说话如何?”
“好。”
刘彻得到她的回应又闭上了眼睛:“你……你很喜欢去病?”
想起下午阿娇说与霍去病有约定,还是微微有些吃味。
提起霍去病那小子,阿娇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连声音也变得轻快了:“去病虽然顽劣了些,但是个好孩子。”
“嗯,确实如此。”刘彻笑了笑,然后不知又想到什么,有些失落的继续道:“其实我也想有一个像去病一般的孩子。”
阿娇听闻心中一痛,鼻头开始酸起来,嘴上却还是说着漂亮话:“卫夫人一定能为陛下多多生子。”
刘彻睁开眼睛看到了鼻头有些发红的阿娇,心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顿了一下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若是咱们两个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提起这个阿娇更难保持平常心,想刘彻登基之初,她可是便请名医无数、散去九千万钱都没能怀上。
虽然知道刘彻没有别的意思,可阿娇还是难受。
阿娇哑着嗓子:“妾身福薄,不能为陛下绵延子嗣,还望陛下恕罪。”
刘彻手在她的腰上揉了揉,又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阿娇违心道:“妾身不在乎……”
她从未做过母亲是阿娇两世为人的最大心结,说不在乎又怎么可能?
刘彻不知道该怎么说好,阿娇也没有开口。
他又抱了阿娇一阵儿,想起刚才的烦心事就控制不住的告诉她:“唉!马上要入冬了,边境又开始受匈奴轻饶掠夺,百姓们也不得安生,这个冬天又让人头疼……”
阿娇眼皮微动,然后恭敬道:“有朝一日匈奴定能被我大汉所逐,不在侵扰我大汉子民,夺我大汉土地,抢我大汉钱粮。”
这话说的漂亮极了,刘彻闭上眼睛责备着:“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种话了?”虽然嘴上责备,可勾起的嘴角昭示着好心情,心里对阿娇的那番话很受用。
阿娇被刘彻一噎,没有说话。
刘彻摸了摸阿娇的头发,对于她的善解人意打心眼觉得高兴,他的阿娇果然与从前不同了。
刘彻欲言又止,想和阿娇说些事,却是迟疑了一下才试探性的开口:“你说,若是派人抗击匈奴,你觉得谁最合适?”
问完之后连刘彻自己都愣了,就算她现在与从前在不同,只怕这些弯弯绕绕的朝堂之事也不会懂太多,到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说出一个熟悉的人名来。
阿娇拧眉,他抽的什么风。
自从吕后专政让大汉险些倾覆之后,历代帝王最忌讳后宫干政,往常虽然他偶尔也会不小心说些什么,却十分忌讳自己多问,可现在他竟然这么直白的问自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阿娇迟疑,刘彻又笑了一声,然后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故作轻松道:“就当我在开玩笑吧!”
阿娇闭上眼睛顿了一会儿,现下她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听。
不过,管他呢!
阿娇转身看着闭眼的刘彻,缓缓开口:“卫青。”若是刘彻真的听进去,那对大汉来说无疑是件好事;若是听不进去也就算了。
刘彻都快睡着时,迷迷糊糊听见阿娇开口,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胡乱的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明显就是马上就要睡着,阿娇听闻终于松了一口气,轻轻想要拿开在她腰际的手,可手的主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她手直接一哆嗦。
刘彻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阿娇:“你干嘛?”
阿娇像小时候调皮被抓包那般,随口扯了个谎话:“妾……妾身怕您会累……”
刘彻听见她的解释又放心的闭上眼睛,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些,声音也都开始清明:“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还不行吗?
阿娇看他闭上眼睛无奈的撇了撇嘴,翻了个身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刘彻也动了动,摸着她的头发又开口:“你刚才说的谁?”他的睡意不如之前,只是还是闭着眼睛。
阿娇在刘彻又重复了一遍:“妾身说的卫青。”
摸阿娇头发的手突然一滞,然后睁开的墨瞳满是吃惊。
阿娇看刘彻不像是高兴,连忙闭上眼睛补救:“就当妾身什么都没说吧!”
刘彻按捺中心中的欣喜挑了挑眉:“你为何举荐卫青?”
阿娇反问:“那陛下为何想用卫青?”
对于刘彻阿娇可是在了解不过,若不是有这个想法,只怕他才不会问自己。
刘彻一愣,然后无奈的轻笑了一声:“狡猾。”然后阿娇又听他继续道:“你可知朝中历来领军打仗的将领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阿娇反问:“那些联系能让匈奴长记性吗?”
刘彻隔着如蝉翼一般的衣料,轻轻略过缓缓的开口,“卫青出身卑贱,单单是这一条便会被朝堂上那群老臣的唾沫星子淹死。”
阿娇撇撇嘴,明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可还是装作一副很开明的样子让她做决定。
不过阿娇肯推举卫青,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她看了看刘彻继续道: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悦举于版筑之间。英雄向来不问出处,若卫青是良将,这点困难阻碍又算得了什么?”
刘彻听着阿娇的说法也算新鲜,看着她笑道:“若是朕排除万难拜他为将,若是兵败又当如何?”
阿娇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您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是不相信卫青?”
听阿娇一席话,刘彻突然豁然开朗,起身奖励似的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阿娇与我心意相通。”
阿娇听闻心里冷笑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刘彻,垂眸笑的特别像是害羞,然后偷偷的朝里挪了挪:“陛下说笑了。”
刘彻也跟着阿娇挪了挪,眼神中似乎更加的清明,聊天的兴致也高了起来:“我早有意让卫青挂帅出征,北击匈奴。”
阿娇点点头:“嗯,卫青确实是个人才。”
不管他们之前有何过节,这种事情上面阿娇可不屑于用来打击卫氏。
刘彻听见阿娇大方的回答直接低头吻住了阿娇,汲取着她唇上的香甜与柔软,阿娇则看着闭眼的刘彻微微皱眉,只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并给不了他多少回应。
等到二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来,刘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柔软,摸着她的脸蛋目光中满心满眼都是欣喜,微微的喘息着:“阿娇,朕喜欢大方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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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怎么看怎么觉得是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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