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吃了两次闭门羹的恭亲王,回到府里就去看了熙和。
熙和的病情,李太医在都束手无策,只能施针压制,她再犯,他再施针压制。
“我女儿她怎么样了?”一夜之间,恭亲王仿若老了十多岁。
李太医叹了口气,回道,“王爷,下官医术造诣远不及能解此毒的地步,您还是要尽快找到能解毒的人才是。”
身为医者,最难过的莫过于眼睁睁的看着病人受苦,他却无能为力。
“本王已知那人去向,熙和这里,还要劳烦李太医了。”
恭亲王匆匆来又匆匆离开,卧房外,管家带着另一位老医者过来。
“王爷,皇上知晓郡主病情,特地派人送来医者给郡主看病。”看到恭亲王,管家上前解释道。
老医者抬头打量了下恭亲王,面无表情的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恭亲王也没空理会这些不必要的虚礼,只是看到来人有些吃惊,但什么都没问,冲二人扬手道,“进去吧。”
管家送人进去,恭亲王叫住他问道,“世子在哪儿?”
“王爷,已有一天不曾见过世子。”管家回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院门口,楚晏一身玄衣,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晏儿……”
不等他开口,楚晏先声夺人道,“父王,孩儿有话要说。”
“……”恭亲王扭头,看向谨慎不已的楚晏,皱眉问道,“可是查到熙和所中何毒?”
楚晏不点头也不摇头,暗中冲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离开才说,“此处人多嘴杂,换个地方吧。”
恭亲王不疑有他,叫来大夫侍女交代了两声,才跟着楚晏来到后院。
确切的说是后院的地牢。
恭亲王都不知道府里有这么大一地牢,懵逼的跟着楚晏一直往里走,看到了刑具房里被锁着的女子。
她浑身上下衣衫完好,不像受过刑,但她的那双眼睛,却异常朦胧无神。
待看清楚女子的脸,恭亲王讶然道,“晏儿,你抓她过来做什么?”
那正是不久前向恭亲王告状的花月。
“父王,这些事待会您就知道了。”
楚晏冲看着花月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微点头,提起一桶水从她头上浇下去,花月顿时清醒。
“不要,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
她似是神志不清,活在幻象之中,周围的东西像一把把刀,抵着她的后背,逼着她招认。
“她怎么了?”恭亲王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看向楚晏的眼神有些凌厉,“晏儿,无论如何,不该使用这般手段!”
江湖中有毒名唤迷离香,中毒后会使人出现幻觉,看到内心深处最怕的那一幕。
楚晏面无表情的看着花月说道,“父王,您既知这是迷离香,应该也知道它的作用,就是让人说真话。”
这种毒的变态程度堪比三日引,也不知道东南西北四兄弟从哪儿挖出来的。
“这……”恭亲王看着这一幕也愣了,他更相信楚晏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莫非熙和在牢里中的毒,跟她有关系?”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事情,能够让楚晏大费周章的将他带到这儿。
楚晏没说话,绕着花月转了一圈,冲方才看着她的人摆摆手,让他们守在外面。
然后他才问道,“郡主怎么中毒的?不说实话,孙毅就没命了。”
“不要,你别杀他!”花月身子猛的一抖,声音凄厉道,“我什么都说,你别杀他!”
楚晏看她似是已经恢复了神志,对恭亲王说,“已经清醒了,父王,这就不算孩儿逼迫了。”
恭亲王自然也看了出来,眉头皱着。
花月轻喘息,双眼无神,不敢相信方才他说了什么。
孙毅,他怎么会知道孙毅的?
她又怎么会在世子这里?分明看到的是几个陌生人。
那时环境太暗,她只看到一个背影,看那身形,其实有点像三殿下。
“她中了什么毒?”楚晏继续追问。
孙毅这个名字,是她中迷离香后说出来的,他就去查了。
京兆府尹林启的下属。
“销、销魂散。”花月已经清醒,她的回答要谨慎不少。
“谁给你的?”
“青玉坊。”她不敢去赌。
“谁?”楚晏重复道,看她眼神闪烁,就知道没说实话,“最后一次。”
“我不认识他!”花月急忙改口,“你别杀他,我都说,芸娘认识!”
楚晏也不着急,该知道的他都知道,现在只是想告诉他父王。
“芸娘为何要对她下毒?”楚晏看了眼身后神情凝重的父王,狠心的继续问。
“因为……王爷。”花月想偷瞄恭亲王,却被楚晏凌厉的眼神吓到,将芸娘卖的彻底。
“为什么?”楚晏逼问道。
虽然现在花月已不受迷离香控制,但是该说的她还得说。
“因为芸娘说、她说王爷宠爱郡主,只要郡主中毒,王爷知道了,定然会想办法救郡主出去。”在楚晏的威胁下,花月不敢不说。
“父王,销魂散效用为何,您最清楚。”楚晏看他父王仍心有疑惑,忍不住说道。
下这种毒不死人,却表象凶险的毒药,没有目的怎么可能呢。
他不想因为芸娘的这一出,让父王对楚逸的刻意逃避而心生不满。
更不想因为熙和,让父王与亲生女儿尚未相识,关系就越发疏远。
“……”恭亲王不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花月。
楚晏忍不住叹了口气,继而转身看向花月问道,“你真名叫什么?”
“林茵。”
“那花月呢?”
“芸、芸娘给的名字。”花月回答的又忐忑又诚实。
“这是为何?”楚晏皱眉,这个若非她亲口说出来,他也不信。
“京兆府尹林启是我的亲生父亲。”花月眼眶微微泛红,“可他却不喜欢我。”
楚晏面无表情,继续逼问道,“你能与芸娘在天牢里传消息,是因为孙毅?”
花月微敛双眸,挣扎了下还是说道,“是他。”
“你与他是何关系?值得他这般玩忽职守?”楚晏知道不问清楚,他父王就不会对熙和死心。
花月被他问的,脸倏地红了,想了想才回答道,“他对我很好。”
女子含羞带怯的模样,已是最好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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