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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姨娘的嫌怨

呆狐妻 镜中影 2657 2021-04-02 19:07

  “南忠,你告诉我,这位当真是你们的城主夫人?是寒月的妻子?”

  城主府正厅之央,坐着一位体态丰腴、面相富泰的老妇人,眉目慈祥,气质端庄,合该是位和气主儿,但此一刻,眉眼间却是愀然不悦。

  “是。”南忠答。

  “寒月这个孩子……这以貌取人的毛病还是在呢。”

  南忠开始觉得自己请夫人出面的失策,道:“南宫夫人,城主夫人善良纯真……”

  “你也是在大户人家待惯了的,最该明白在这样的大门大户里,一个当家主母最该是个什么模样。这孩子……”瞥了那个坐在侧位上正张着一双无辜大眸望着自己的小女子,“你告诉我,这孩子能替寒月做什么?”

  “南宫夫人……”

  “如果是一个称职的城主夫人,夫君在外操忙奔波的当下,理当在后花园内扑蝴蝶么?”

  南忠被问得结舌,明明他对自家这位城主夫人极是喜爱,但在这位一味心疼城主的南宫夫人面前,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述说城主夫人的种种好处。

  “老奶奶,你在说哥哥和灵儿么?”自随南忠进厅,张口叫了一句“老奶奶”便被冷落到一旁的灵儿接连听到“城主”与“城主夫人”字眼,好奇插进话来。

  “你……”南宫夫人气结,对着这张小脸施发又觉不忍,“我是寒月的姨娘,你认为你该叫我什么?”

  “姨娘?”娘说过,灵儿有个藏珍姨娘,可灵儿从没有见过。

  “嗯。”南宫夫人微微满意了,“你今年几岁?”

  灵儿掰着嫩白手指:“一百二十岁!”

  “……胡说八道!”南宫夫人刚刚放晴的脸上立时又阴霾密布,“我还当你至少是个乖巧孩子,怎满嘴的胡话起来?”

  “灵儿就是……”一百二十岁嘛……难道灵儿算错了?

  南宫夫人摇首,既忧且愠:“南忠,寒月年轻,喜欢貌美出类的,怎么你们的老城主也糊涂了不成?没有为寒月把着这关?”

  “南宫夫人,城主虽然年轻,但英明睿智,向来得众人爱戴,不管是老城主还是城民,都全副信任城主的眼光,在咱们眼中,城主选定的城主夫人必定是最好的。”南忠俯首恭顺,“眼下,您与城主夫人仅是初见,并不了解咱们城主夫人的好。奴才敢说,再过些时日,您一定喜欢上夫人,了一定会明白城主为何会娶夫人。”

  总管的话说得恳切真挚,南宫夫人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南宫夫人乃秋寒月生母的长姐。秋寒月幼年母亲病逝,居于京城邻省的南宫夫人曾数度将秋寒月接到身边抚养,视若己生。秋寒月随父离京后,南宫夫人隔上一年半载也千里迢迢南下探望,秋寒月敬其如母,感情甚睦。

  一年前秋寒月大婚,遣人请姨娘前来,其时南宫夫人卧病在床,无法长途跋涉,错过了甥儿的婚礼。如今趁兴而至,本以为可见着一位宜家宜室贤良淑德的甥儿媳妇,却不料是个稚嫩如幼儿的娇美娃娃,想象与现实出入太过,心内失望可想而知。

  虽晓得姨娘到了府上,秋寒月仍无暇回府陪伴,连甥儿一面尚未见上的南宫夫人虽然也想按南忠的建议与甥儿媳妇多多触面交涉,兴许能发现这个小女子的可取之处,不至于怀疑了甥儿的眼光。但所谓先入为主,南宫夫人每见灵儿与丫鬟们的嬉戏玩乐,便越发不能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不知夫婿辛苦的单纯孩子,索性眼不见为净,躲出府去,在飞狐城四处走动走动。

  这日,南宫夫人端坐茶楼饮茶,忽闻楼下的街间传来争执叱骂,临窗探出头去,见得五六个泼皮街棍样的人正围着四个女子高声哄笑,手脚间颇不安分。被围女子中有三人骇得瑟瑟颤抖,另一个脊背挺直,面容寒诮,与不轨之徒冷声对峙。

  “红袖,你去看一眼是怎么回事?”南宫夫人依稀听到了三言两语,回首吩咐随身丫鬟。

  红袖是个会功夫的,下去不到一刻,三拳两脚便把乌合之众打得一个不剩,回来时身后随行着那四个女子。

  “夫人,这位姑娘定要向您当面致谢。”

  “多谢夫人出手相助。”四女行礼。

  四女皆生得姿色过人,个中又以那位藏青襦裙者最为气质出众。南宫夫人对其深为嘉许,“适才我听你厉声叱骂不轨不徒,仿佛没有丝毫的畏意,你不怕么?”

  青衣女子微哂:“怎会不怕?但情势逼人,既无脱身之计,惟有迎难而上。”

  “听你这谈吐,像是个有见地的孩子。”可惜了,如此骨骼不俗的女子,怎就沦落青楼?

  “夫人过奖。”青衣女子屈膝一礼,“夫人救了我等姐妹,子谒贫微,无以为报。子谒此生只通歌与舞,若夫人不嫌弃,子谒愿为夫人一歌。”

  “你是不喜欠人人情罢?”好倔强的性子。南宫夫人更为欣赏,“你要在哪里唱呢?这处么?”

  “也无不可。”青衣女子樱口微张,遂有清歌悠越绕梁。“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无弦月伴鸣,无鼓乐应和,清口而歌,唱出了塞外之声的广褒沧凉,唱出了歌者的高性傲骨。一曲唱罢,茶楼内拍掌叫好声大作。

  南宫夫人噙笑:“你唱得很好。你说你叫……之谒?”

  “这位是挹翠楼的莺莺姑娘。”茶客中忽有人高声。

  青衣女子粉面上浮有瞬间的难堪,淡道:“妾身是莺莺,夫人刚才说的那个名字,是妾身前生的。是妾身一时糊涂,口快道出了它。

  南宫夫人颔首:“倘使你骨子里的东西始终未变,名字便当真不重要了。之谒也罢,莺莺也罢,若没有你这性子这才情托着,它们也只是四个字符而已。”

  “夫人教诲得是。”青衣女子覆眸,隐有点点泪光。

  “我很喜欢你的歌声,改日还有机会听罢?”

  “夫人若喜欢,之谒愿意随时奉上。”

  “就如此说定了,改日我闷了,便把你叫到城主府内陪我。”

  “城主府?”青衣女子倏扬螓首,面上一冷,“夫人是城主府的?”

  南宫夫人点头。

  “恕之谒不能奉陪,之谒告退!”青衣女子甩身便走。

  “这……”南宫夫人莫名所以,蹙眉示意红袖跟去问个究竟。

  红袖归来时义愤填膺:“夫人,秋城主做得实在过分,为了护短,居然以强凌弱,欺负人家一个弱女子,您回头定要为受了冤屈的莺莺姑娘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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