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这么久,还不知道谨言慎行,我要提醒多少次,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要为自个儿的性命着想!”佟昭燕难得生气一次,实打实地吓到了玉晴。
玉晴哽着话在咽喉,眼泪汪汪地看着佟昭燕。
佟昭燕负气地背过什么去。玉晴更是不能原谅自个儿了,拉了拉她的衣袖,“主子……”
终是喊了几声后。佟昭燕才转过头来,望见她是又可怜又生气,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再有下次,我可不轻饶了你。”
玉晴喜极而泣,摸了摸脑门上刚被佟昭燕戳了的地方,道:“我记着了,下次绝不会再犯。”
“还有下次?”佟昭燕顺着她的话问道。
“没有了!不敢了不敢了!”玉晴摆摆手道。
佟昭燕笑道:“这就对了。”
“我倒是什么喜事,昭姐姐笑得如此开心。”洛才人。也就是洛依云掀开门帘,自顾自地进来。
玉晴微微吃惊,“你怎的敲门试问一声就进来?”
“你个奴婢,吼我做什么?”洛依云一副对方小题大做的样子,“人昭姐姐都没说话……”
对着佟昭燕讨好道:“是吧,昭姐姐。”
“你来做什么?”
洛依云一副受伤的样子,假意哭着退了出去,一边道:“昭姐姐不喜欢我呜呜呜……”
司空逸闻声而至,即使是佟昭燕坐在马车内,没有亲眼看到,也能听出来司空逸的关切和紧张。
“说来与朕听听。”
“我进去问昭姐姐要不要吃我们抓的兔子,烤着吃可香了呢!先是昭姐姐的奴婢说我无力,接着是昭姐姐冷冰冰地质问我……皇上,昭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洛依云一双杏仁眼,满是无辜。
司空逸轻哄道:“燕儿怎会不喜欢你?不习惯你的性子罢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去看那些兔子吧。皇上人家可是好饿了,抓兔子好累啊!”洛依云带着司空逸走了。
佟昭燕和玉晴隔着一扇门帘,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个不落。
“能被容妃举荐。不是等闲之辈。”
“主子。”玉晴心疼地叫了一声佟昭燕。
“洛才人极会把控皇上的心思,多一份便是纠缠不清,男人不喜,少一分又不能让人对她产生怜悯之感,心声怜爱。”佟昭燕掀开轿帘,道:“我道是个什么人,能引得容妃亲自来长宁宫抢了皇上过去。”
她这个姐姐,临走都要送她一分大礼。
“主子还是该把精力多多放在自个儿身上。”
“你说得对,罢了。你去把苏公公请来。”
司空逸和洛才人一去,便去了一个时辰。天色逐渐进入了黑夜,佟昭燕的心提了起来。
在野外度过寒天中的一夜,如同让她光脚在刀上走路一般。
“苏公公,能启程了吗?”玉晴叫来了苏德安。
苏德安道:“皇上方才下了命令,让人去捉几只野味来,说要烧烤吃。”
“荒郊野岭,本就不如宫里,吃食都如此随意。我家主子也是怀中孕的!”玉晴不吐不快,一路上被一个洛依云搅得心神不宁,已经够受的了,这会儿还要众人放着规矩的膳食不吃,吃她烤的野味?
“玉晴!”佟昭燕给了玉晴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抱怨了。转而对苏德安说:“今时不同往日。劳请苏公公去给寻些干粮来。我就不吃他们的烧烤了。”
“咱家现在就去。”苏德安应道。
佟昭燕一段话里,第一句是有意说给玉晴听得,玉晴不傻,被训斥过之后,更是头脑清醒,佟昭燕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是记下了的,苏德安前脚一走,后脚她便认错道:“对不起主子,是我逾越了。”
佟昭燕知道她是关心则乱。出发点是为她好的,自然没有多怪罪于她。
“快上来。”
一进入马车内,玉晴躲到一旁去。狭小的空间里,她竟然坐到门口。
“我都不生气,你倒还怨起来了。”佟昭燕无奈道。
玉晴匆忙解释。“不是的,主子。我是想看着外面,防有人偷听。”
“谣言终是谣言,不是谣传得来的,倒失去它的本质了。再如何小心谨慎都是都不能防止被人暗算,倒不如你少费点心,我们二人凑近点说说话。”佟昭燕一趟下来,最小心谨慎的便是她自个儿了。
“主子何不去跟皇上争取?”玉晴道。
“争取什么?在旁人看来,有了龙嗣便是最大的有恃无恐,再要去争取不是贪得无厌吗?”
佟昭燕接着:“再说了,我该听苏公公建议的,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和自个儿的身子。贸然上去,不能伤着别人不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
玉晴不断地点头,“主子说的极有道理。”
佟昭燕会心一笑,“跳梁小丑。也要给人献丑的机会。”
这一点玉晴不能再同意了,洛依云算什么姿色?跟她的主子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
“吃惯了山珍海味,是要吃点青菜白水。”
“就你会说。”佟昭燕笑着揶揄她,气氛好不欢快、外头传来苏德安的声音,“昭小主,劳烦让玉晴姑娘出来接下东西。”
“我去把吃的给您拿来。”玉晴掀开了帘子,苏德安一脸抱歉,再看他手上端着的,便是一盘焦褐色的肉。
“不是说不吃烧烤吗?”玉晴直接道。
洛依云走过来,“人人都吃得,为什么你们吃不得?”
“我家主子不一样。”玉晴理直气壮道。
洛依云笑笑,“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吃了一张嘴吃饭吗?”
看来有意跟她过不去了,佟昭燕听得真真的,也跟着出来,掀开轿帘那一瞬间,葳蕤自生光,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司空逸因为这边热闹而赶过来,一来便将佟昭燕瞬间的绝美时刻尽收眼底。
“我吃不惯肉食,更吃不惯野外的肉食。洛才人是一时新鲜,终是要厌倦的。我不吃了,风大就先进去休息了。”
洛依云不依,“送上门来都不吃,真是作践人!哼!”说罢,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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