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不,姐姐!”她毕竟年龄还小,又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出身,看到这甜糯可口的桂花糕,哪里还能忍住性子,一会儿便把盘子里的桂花糕吃了个干净。
我在心里偷笑,我虽阻止不了林风宠爱她,可让她从此绝了子嗣还是有把握的。
“姐姐,这桂花糕真好吃。”
“如若你喜欢,我会让春香常去给你送上一些。”
“谢谢姐姐!”她赶紧站起来对我施礼。
她倒比以前懂事了不少,可见林羽派人教她学习,倒还颇有成效。
我现在已经隐隐猜出了林羽那么做的用意。对于自己的胞兄,他不能弃之不顾,任他陷入绝境;可是他也不愿意放弃我,任我和林风有肌肤之亲。所以在两难之间,他便只好用胭脂来吸引林风的目光,好让我被动的不再和林风发生关系。
“你不用客气。我们姐妹一场,我的就是你的。你先回去,说不定晚上将军还需要你来侍奉。”
“是,姐姐。”
我望着她慢慢退出的身影,脸上显出一丝冷笑。
转眼间几天过去,军营里的疫情越来越厉害,死的人已经按成百上千来计算。我每日按时去给玉姬敷药,她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林羽听尽了我的话,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劝说林风,才使得玉姬从侍夜的美人,调为只为客人奏技的艺妓。
玉姬看似有些失落,实则大大放松了许多,情绪也比以前平和了不少,她已经能和我稍微的唠些家常。
这一日,俞敏亲自押送来几车草药,连带还有十几位郎中。林风便在翠微阁为俞敏接风洗尘。我作为嫂夫人,亲自捧酒劝客。
他们人不多,只有四个:林风、林羽、俞敏、还有白袍军的刘大哥。
他们只吃了几口,便开始商议起军情。
“经过上次峪水崖一役,敌人死伤颇多,若要恢复元气,总需一年半载。可是,这期间林大哥也不要掉以轻心。”俞敏说道。
“我们现在担心的不是胡人,而是庆王。这几次他昌平军,屡次小股打劫我们夜城军,不知这庆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林风沉吟着说道。
俞敏听了也十分惊讶:“他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打劫你们?这不是自相残杀吗?你们为什么不去上报朝廷?”
“早就报过!可朝廷说已经派人调查,那并不是庆王所为。可是我们的人却暗暗跟踪过他们,亲眼见到他们抢了物资钱财回了昌平城。我和大哥派人去和庆王交涉,庆王不但不肯承认,反而变本加厉,明摆着是要我们出手,然后借机削弱我们,再给我们扣上挑动内斗的帽子。我们还是另想办法才好。”林羽道。
“唉,也是,他那昌平几十万大军,在峪水崖之战中,避开主战场,直捣敌人的老巢坎儿沟,损失最少,却立功最大。反而是我们,杀敌几万,损伤无数,却因为没有在两军对垒之时,占领敌军要地,寸功没有!他现在屡次挑衅,恐怕是借机想铲除我们。林将军一定得想想对策才行。”刘大哥也面色凝重的提醒林风。
林风却只是沉吟不语。
“大哥,你一直顾念同袍之情,可是他庆王何曾想过同泽之义。从他逼迫我们交出那幅地图,就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之险,你又何必老是维护于他?”
俞敏和刘大哥也都看着林风,希望他能表个态度。
“说起那两幅图,周云朗已死,所有的线索都已中断,我们要怎么办才行?”林风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哥,这个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计策,定能把图寻回来。”
我偷偷的瞧瞧林羽,见他说的十分肯定,我心里倒颇为奇怪。那两幅图的下落只有我知道,他如何能够完璧归赵?
俞敏也看了林羽几眼,改口又道:“这几日真是多事之秋,老大哥一定要慎重非常!还有这疫情,来得如此突然,可曾查到什么线索?”
林风回道:“已经略有了一些眉目。这些日子我也在反复思索,这十多年来,每有大战,总会在营中流行几次瘟疫,可令人奇怪的是,别的军营竟完全无事。就像这一次,听说昌平军就一点症状也没有。”
“大哥,你是怀疑……”林羽十分惊讶地问林风。
林风点点头,叹道:“有些时候,我的心终究还是太软了些!”
我看看林风,他面色疲惫,好似言有所指。
还未吃完饭,林风已然酩酊大醉,嘴里却不停嘟囔着“胭脂”的名字。
胭脂一直也在一旁侍奉,看到林风的醉态,她倒十分得意,虽努力的掩饰,却仍然表露无遗。
我自然让她扶着林风去了胭脂红,林羽一直在旁边暗暗地打量我的举止,既然林风已经喝醉,我又何必惹得林羽不快呢。
下人们打扫收拾完毕,已经快接近子时。我关好门窗正要就寝,便听到窗子“啪啪”几声轻响,显然是有人在叩窗。
都已经这个时辰,林风已经歇在胭脂红,来的竟然不会是林羽。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林风的眼皮底下这么明目张胆。
可不是林羽,会是谁呢?
我立时感到十分害怕,今日春香身上不舒服,所以并未在翠微阁值夜。外面虽也有值夜的小女孩儿,可她年龄小,只怕不但不能给我壮胆,反而更会吓得躲在我的后面,徒增累赘。
我正满心惊恐,窗子又啪啪响了几声,跟着一个小小的声音喊道:“夫人,是我!”
我一下大为惊异,听那声音怎么却像是春香?
我赶紧打开窗子,就见外面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挣扎着从窗外跃了进来。
“你是?”我看着她的黑面罩,心里还是惊魂未定。
“是我,夫人!我是春香,求夫人救救我!”她使劲地揪下面罩,一头乌黑的长发便如瀑布般散了下来。而那张脸清秀美丽,正是和我朝夕相处的春香。只是她嘴唇乌青,脸色煞白,竟好似受了重伤。
“你……怎么了?”我十分奇怪,她不是下午就给我请了假,说身上不舒服吗?
“夫人,救我,我……受了重伤!”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头慢慢的低垂下去,竟然晕死了过去。
我看着她的右手从左胸前慢慢松开,一只长条状的飞镖竟然插在上面。我颤抖着手摸了摸四周,竟然全是乌黑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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