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扶过,吹动着大厅内的红烛,红烛摇曳的晃动着火苗,似一个已过花甲的老人,显得越发的苍老无力。厅内的气氛也像这无力的烛苗,无力而死寂。
“放了右贤王,今日之事本王子会既往不咎。”耶律狐邪衔着冷意的嘴角,挤出一句话。
兰儿在众人面前下跪,让他绿色的眸子越发的深暗,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而再的下跪,让他的脾气已到爆发的边缘,看着剑上已干涸又换上新一伦的血迹,心里怒气无处可发的耶律狐邪角眼倏然扫到脚边的小娃,无及多想抬腿狠狠就是一脚。
锐儿薄弱的身子成弧抛起,闷响的落到彼岸脚下,闷哼一声锐儿弱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动了几下,便无了动静。这一举动让厅内众人冷吸一口气,可想而之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而且还是用在五岁的小娃身上。
彼岸眉头一拧,紧抿着红唇,满是痛苦的眸子在从锐儿身上,移到耶律狐邪身上时,痛苦被锐利和恨意所代替,此时她似感到自己的牙齿也咬的‘咯咯’直响。
“好,大王子果然威风凛凛”彼岸并没有一下说完口中的话,下一秒紧握剑把的手一紧,又一道鲜红的血迹流到剑身上,才目不转精的盯着那双绿眸,轻挑秀眉,娓娓而说道,“现在请大王子狠狠的甩兰儿主子两个巴掌,因为彼岸想看看亲手打自己心爱的人,是什么样的神情。”
语惊四座,无人不为之震惊,只有耶律狐邪生僵不变的脸,没有一丝变化。一直坐在一旁的白鑫兰,在也无心遮掩眼睛的恨意,红如樱桃的朱唇,也因为隐忍着怒气而咬的泛白。
彼岸轻轻一笑,温柔诱人的一抹笑意,与刚刚正气凛然的模样似两个人,见耶律狐邪不动手,她也不语,只是细心的人只要看她的眸子,都会发现明亮的眸子此时幽暗的宁在一起,抬起剑身的胳膊虽已发酸,却仍然阻止不了她手上的力气、
只稍轻轻一动,那锋利的剑已进去了一片纸厚大小,这一次耶律律仁到是配合的开口,低哑的声音有着不可拒决的霸气,“贤侄”
耶律狐邪绿眸闪过一丝犹豫,却也在右贤王一句话后,抬手粗大的手掌,转过身子看向身旁的白鑫兰,明白了躲不过去,白鑫兰一副大义凛然的扬起嘴,对他点点头,四目相对,里面有说不出的深情,在也没有犹豫,巴掌骤然落下。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传出轻微的回音。而白鑫兰那美如玉的白晰肌肤,霎时肿起来。冷眼看着这一幕,让彼岸感不到一丝的痛快,嘲讽的嘴角扬的更高。
区区两个巴掌,让他难以痛下其手,而对于一个年仅五岁的弱小孩子,他竟然可以狠下心来一脚踢飞抛落,这样残忍冷酷的人,彼岸在怀疑他对于白鑫兰的爱到底有几分真?
“满意吗?”紧抿的冷唇,犀利的眸子冷冷的盯着这个让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碰壁的女子。
彼岸收起嘴角,冷哼一声,“不满意又怎么样?你在重打?”
看着耶律狐邪紧握起的拳头,彼岸心想为锐儿的气已出,不易在拖延下去,才冷慢的开口又道,“放彼岸和侄儿安全离开。”
“可以”耶律狐邪对于她不在纠缠下去很满意,阴沉的脸色也缓了一缓。
“在彼岸离开王庭的势力范围,在大周与匈奴的边界我自会放右贤王离开、”彼岸见他又紧皱起的眉目,知道是她的要求太苛刻。
可是,这是唯一能保证她和锐儿回到大周的方法,而此时手上唯一能让耶律狐邪点头的软肋就是右贤王,这样的机会她决不允许自己放过。
“本王子不接受。”冷口的拒决,这样牵强的条件,换作别人也许可以,但是在他这里,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匈奴与大周国的边界,把掌管重权的右贤带到那里,万一真的落入大周人手中,拿此来威胁王庭,让匈奴的颜面何存?如果她不退让,那么只有牺牲耶律律仁的性命了,那自己无非是在重新寻找一个后盾。
两人僵持下来,厅内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一直安份在一旁的耶律灵云,见父王的性命攸关,耶律狐邪却没有一点紧张的神情,心下暗暗焦急。
“邪哥哥,就同意她的条件吧”咬了一下唇角,耶律灵云一脸的担心。
她的话并没有让耶律狐邪点时,就连耶律狐邪冷漠的表情动也不曾动过,这一举动,让众人也感到了紧迫,连气也不也大喘出声。
耶律律仁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发生的一切,他当然猜到耶律狐邪犹豫的理由,脸色也不由得一沉,他右贤王是何许人?在匈奴不说一言九鼎,也是说到做到的一视同仁的主。
他在匈奴人的口碑也是正直无私,值法如山的刚正楷模,虽然在女儿的事情上没有做到大义灭亲,可是谁是没有私心的,何况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彼岸姑娘,只要你放开本王,本王定让人送你安全出王庭范围,送你千里良驹。”平稳的眸子,越过彼岸看向厅外,漆黑一片的夜笼罩着府宅,收回眸子才又开口说道,“出了王庭的势力范围,在天亮之前本王保证不会出一兵一卒去追你,当然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去追拦,但是只是在天亮之前。”
右贤王的话无疑是把斧子,霎时劈开厅内僵持的气氛,彼岸细细的品着右贤王的每一句话,眸子也似有似无的在厅内游荡,最后却不期而遇的与一直静观的熬拓相撞。
只见面无表情的熬拓在与她相视那一秒,略点一下头,这轻轻一下让错开目光的彼岸有一时认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又马上被她否决,熬拓那时一定是点头了,难道他是让自己接受右贤王的提议?
“好,可是彼岸要怎么样才能相信右贤王的话?”彼岸毅然的点点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不会看错熬拓。
耶律律仁一只手伸到另一只手的衣袖里,只见掏出一件纯黄金的半手掌大小的腰牌,把腰牌举到彼岸面前,他才不缓不慢的说道,“此乃本王的腰牌,见此牌如见本王,天下此牌只有一块,今日本王把它赐予你,本王也会通告天下,在本王把它赐给你后,也只有此次可用,过后你踏入大周土地时,就是此腰牌作废之时,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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