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你又在想他吗?你现在身体很弱,不要在窗边吹风了,赶紧进来。”栖蝶听着娘亲的吩咐,站起了身来,这几天来,她越发发现自己身体很是疲惫,连行动都觉得很是吃力,不禁苦笑,奕少卿便是想用这样的手段来留住自己么?可笑,一个人的心没有在这里,任旁人如何束缚,也是徒劳无用的。
这几日,风烟俱净,天山共色,栖蝶虽然满心忧虑,可是却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渐渐的适应了,她思虑良多,发现最后她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份简单和安定,现下的乱世里,她又怎么能够得到安定呢,不过在闲暇时分,她携着娘亲在院中读经坐禅,又或者是烹炉煮茶,静扫秋叶,想要以此来抚平自己内心的躁动,如果不找点事情做,恐怕她会在自己的幻想中疯掉。
在一天一天的等待中,她每天都在感叹过往,她的心中已经滋长了许多绿苔,就像是一扇被岁月风蚀的石门,在时光中,渐渐被攀附了藤蔓和苔藓,时间就是这么仓促的逝去,在她低眉沉思,静坐禅定,遥望天边的时候,时间一晃,就到了半月,数着日子,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栖蝶叹气,为什么这么多天,他,没能来,战况肯定很激烈吧?栖蝶轻声的叹气,她所料没错,在她被软禁的时候,除了她这一处的安宁,外面早就战火满天,战火波及到了两国的百姓,交界处的百姓大多已经远离家乡,不管是奕少卿还是祈玉寒,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过的棘手。
两人都想置对方于死地,可是这半月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争,十几场的厮杀,两人斗智斗勇,一计不成又是一计,却没有想到,不是没有得手,就是和对方想到一块去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找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可是这样的对手未免太过于麻烦,连续十多日的战斗,两方军队都已经疲惫不堪。
“王,前线刚刚传来消息,我军已经将敌军逼退,短时间里敌军恐怕不敢来犯,”一名将士快马加鞭的传来消息,奕少卿大喜过望,原本想的最多半月就拿下祈国,谁知道这个祈玉寒这么难缠,久攻不下,所以他才施了一计,祈玉寒果然中计,祈军被逼退,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吩咐下去,明日我大婚,普天同庆……”奕少卿高兴的吩咐道。
“是,王。”竺兰的人一般都是果断服从命令的,没有人会质疑在这个时候他为何要成亲,因为他是王,高于一切的王,下人置办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布置好了一切,奕少卿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嘴角勾了一抹笑容,他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随着夜幕的渐渐的降临,栖蝶的心也一点一点沉入谷底,下人早就送来了喜服和饰物,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一直守在门外,她在等一个人,栖梧看着栖蝶倔强的背影,轻叹一口气,这个孩子,还是同孩时一般倔强,她不得不走出门外,温柔软语将栖蝶哄进了屋。
那一夜,栖蝶睁大着双眼,一直没有阖眼,她害怕一闭眼便错过了和他的相见,想着想着,她不禁笑了起来,寒,是不是连受过的苦楚我们都要相当?那时你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等着我?今时今日和那时的情景是多么的想象,只是到最后一刻,栖蝶出现了,那么祈玉寒也会出现么?栖蝶不得而知,她只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一夜就在她浮想联翩中慢慢过去,娘亲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没睡,娘亲也没睡,像儿时那般将她搂在怀中,不同的是,栖蝶早已经长的同她一般高,再不像儿时那么娇小,时间一向的是跑的最快的,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有人敲门,栖蝶不情愿的起床,娘亲为她梳妆,为她打扮,虽然知道她心中的苦,
却不得不这样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为她梳妆完毕,栖梧被一些人给接走,栖蝶知道,这不过是奕少卿的手段,防止自己出尔反尔,连成亲都要有要挟的人,她更是对他不耻,做完这一切,栖蝶也被人请上了轿子,她只换上了一袭红衣,并没有盖上盖头,在她心中,她的夫君只有一人。
她上了红轿,冷眼看着外面敲敲打打的人群,奕少卿当真是舍得的,光是这顶红轿子,便是用各种名贵的宝石镶成,那红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直射下闪闪发光,轿子里面布置得更是光鲜亮丽,一般的轿子顶多是八人,而这顶轿子居然是用了十六人。
栖蝶感觉到周围的十六人,虽然是轿夫的模样,但是个个身怀绝技,内力深厚,栖蝶在暗中猜想,为何今日的气氛这么不寻常?难道是奕少卿害怕她逃跑,才派了这十六个高手前来?虽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是,轿子已经被人抬起。
快要到城墙下时,轿子停了下来,透过红色的幔帐看去,外面站了一人,今日奕少卿也换上了一袭红衣,本来就是俊朗的脸,今日更是显得英俊潇洒,按照竺兰的风俗,王要在这里等着王后,然后由王携着王后的手,一起走回王城去,寓意是以后的路,他都会陪着她一起走,一路之上,他们要接受百姓的祝福。
虽然连日来的战争爆发,竺兰城里却保护的极好,百姓们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竺兰城地理位置优越,依山伴水,城墙下面便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栖蝶缓步走下轿子,看着轿下的人,似乎一年前,也有一人,在寒冬腊月等着自己,只不过那人是黑衣黑发,也是这样伸出手来迎接着自己,如今,时光易逝,自己还在这里,面前的人却不是他。
栖蝶收回了视线,在众目睽睽下将手放在了那人的手心中,奕少卿牵起她的手,缓步朝着城里走去,栖蝶此时已经没有了期盼,若是等会进了竺兰,那么她就更没有逃出的机会了,她的一颗心也渐渐冰冷。
当两人刚刚经过城墙时,一只羽箭朝着两人袭来,奕少卿反应极快的放开了栖蝶的手,将她往旁边一推,两人平安无事的躲过了这只暗箭,栖蝶朝着箭射来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人,黑衣黑发,是记忆中一样温暖的眼,他手持羽箭,如天神下凡一般站在城墙上,一袭黑衣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他的脸上有一抹鲜红的血迹,浑身散发着血腥味。
“王,不好了,很多人叛变,王城,王城已经攻陷了……”一个衣冠不整的人从远处跑来,一边跑着,身上还一边淌着血,奕少卿的双眼怒睁,他不曾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王城竟然就被攻陷了,若是没有内应,王城绝对不会这么快便沦陷……
“蝶儿,我来接你回家。”祈玉寒带着一身血腥慢慢走向栖蝶,奕少卿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中醒悟过来,两方的人马已经开始厮杀,奕少卿这边全是竺兰一等一的高手,祈玉寒想要战胜,一时之间恐怕也不那么容易,奕少卿眼疾手快的拉过栖蝶,祈玉寒怒目相视,他已经失去过栖蝶一次,这一次,他再也不要失去了她了。
这么多天来的部署,全都是为了今日,他假意被驱逐,实际上却带了少部分精英,抄小路混进了竺兰,若是临时没有竺兰国师的相帮,他也不会这么快攻破竺兰,他站在两人对面,冷声道:“奕少卿,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再做无用的事情,你现在放了蝶儿,说不定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祈玉寒,凭什么天下所有的好处都让你一人占了去,我偏不信这个邪,我要夺走你的一切,一切……”奕少卿拉着栖蝶便朝着祈玉寒冲了过来,祈玉寒手中的墨水云已经进入全盛时期,可是由于栖蝶在奕少卿手中,祈玉寒不得不收敛,生怕是伤了栖蝶一点。
一瞬间,所有人都打得不可开交,人群之中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这些人还真是没用,小白,你说是吗?”是雨歇的声音。
“嘶,嘶……”
“你啊,少得意了,还不是有我在旁边帮你。”一道清理柔和的声音响起,有雨歇的地方必然有凌沐风了。
“宫主,你别担心,我马上就来救你……”红槿大刺刺的嗓门从远处传来。
“你这丫头,小心着点。”叶疏连忙帮红槿挡过一人的袭击,红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也习惯了叶疏在她背后,就像是叶疏已经习惯了白歌漓一般。
“疏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保护别人的前提下先要保护好自己,嗯?”白歌漓魅惑的嗓音出现,一剑劈死了旁边想要伤害叶疏的人。
“一群废物……”又是一道清雅之极的声音,那人群之中,白衣飘飘的身影不正是白歌漓的大哥,白笑歌么?栖蝶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所有人都来起了。
“今日倒是巧,花离阁阁主,天机楼楼主,血毒教教主,相思楼楼主都来齐了,来的好,今日你们便通通葬身于此吧,哈哈……”奕少卿没来由的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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