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在外务工,无论活计辛苦与否,为了白花花的银子她都肯,尽管现在君炀在这,那男子的背后是天宫,是神族,自然不缺金银珠宝,可她不愿做个吃软饭的,想要凭着自己的双手给那个女孩好的生活。这样谁也不欠谁,以后若使出了什么岔子,便可以毫不犹豫带闫姑娘离开。
直起身活动下筋骨,日头高挂,已近午时,她用灵力为辅助,总是能超额完成任务,想着想着嘴角便勾起一抹笑。
突然间,她一个激灵,暗暗在心中算了算,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今日便是七日期满,而她却忘得干干净净,留了闫姑娘在家,妖王那日说的话不像是单纯的恐吓,若真要有所行动,她那层结界根本形同虚设。
想到这里,踏雪无法再保持镇定,丢了手中所有活计,直奔家的方向而去,只求一切都还来得及才好!
一路飞奔,到了小院门口才堪堪停住脚步,这里与她早上离去时一般,并无半点变化,挥手除去防御结界,只见院中有两人蹲在桃树下,凑在一处不知在做什么。
踏雪见她平安无事,终于可以如释重负的舒一口气,双腿瞬间软下来,瘫坐在地上。
闫琪尔听到动静,回头,咧嘴:“踏雪,回来了。”
君炀亦回头,笑眯眯:“怎么?太累?”
“你们没事吧?”踏雪扶着栅栏缓缓站起,额上满是汗珠,一张俏丽的脸通红着,几乎全失了平日的大方仪态。
“有我在这,能有什么事?”君炀侧目勾唇浅笑,小小的得意着,带有些许炫耀的意味。
小狐狸翻白眼,嘴上虽不服气,心里却又不得不感谢他能在这:“他们来了?”
“那是自然。”君炀说着,随手为身边的闫琪尔整理了汗湿的头发,动作无限温柔宠溺:“不过,妖族隶属冥界,尽管自成一派,到底也还要卖我天宫几分薄面。”
这不就是刷脸?踏雪瞪眼睛,想了想,有些不情愿,上前鞠了一躬:“多谢殿下帮忙解围。”
君炀见她如此这般郑重,连忙扶住她的身子,轻叹道:“诶,踏雪姑娘言重了,首先尔尔在这,其次就算彼此并不相关,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总不能袖手旁观。”
小狐狸抬头,有些尴尬,从他到来,她几乎没有给过好脸色,于是,几次三番,便觉有些不好意思,张张口,一向伶牙俐齿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其实你早该告诉妖族的事情,可见之前你还是不信我。”男子眸光中透出一丝黯然,今天看到妖兵来势汹汹的样子时,他便知道这事恐怕早有先兆,只是踏雪并未提及。
“殿下,我......我并非故意,只是姑娘她这一次赌不起了。”她咬着唇,句句实话,闫琪尔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所有的一切回归了最初的空白,这世间人情险恶,仿若婴童的她自是无力周旋抵抗。
君炀点头郑重:“我知道,所以我答应你,若这一次我依旧无法护她安好,我会主动远离,再不介入她的人生,如此可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踏雪哪里还能继续拒绝,再说不管怎样,君炀这个王子身份摆在这,想必对任何人都是个震慑,自然能免去日后不少麻烦。
“不过我的故居地方狭窄,恐怕只能委屈殿下继续打地铺了,不知这样您可有异议?”女子一双狐狸媚眼滴溜溜转了几转,很是活络,在他面前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君炀重新找回闫琪尔,心情自然好的没话说,看出这小狐狸开玩笑的心思,便一本正经的顺坡下驴:“好啊,反正我是不介意把你这桃树砍了做张床。”
“你,你......”踏雪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暗道这家伙近年来嘴皮子越发利落,想来是得了某龙的真传,一句半句的能噎死人。
远在天宫龙庭的龙骜狠狠的连打了几个喷嚏,差点鼻子都要掉了,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便哀嚎着究竟是谁在惦记他,让他平白的不得消停。
“好好好,我即刻出钱请人来给殿下做床。”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数了数荷包,今天的活计半途而废,想必银子就这么飞了,这下,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差不多一次性都要搭进去,于是飙泪了,悲愤了。
闫琪尔听着他俩的对话,云里雾里,脑袋半天转不过来,冷不丁的听到君炀说要砍树,顿时眼泪汪汪:“炀哥哥,不,不砍,花香。”
君炀回头看了看可怜巴巴的闫姑娘,眸中顿时一阵温柔,揉了揉她的发,温言软语:“嗯嗯,听我们尔尔的,不砍树。”
这么一小会功夫,又是一碗狗粮兜头而下,踏雪绝倒,暗自赌气自己哪天就找一头公狐狸凑合凑合好了,要不说不定哪天就被这两只伤害猝死了,那岂不是大亏特亏了?
这样的日子,身边站着心上良人,亦有好友在侧,没事斗斗嘴,在一起说说笑笑,也算得上是岁月静好了,只是命运的轮盘一旦开始运转,便不会轻易停滞,总要有一个结果,只是不知到那时,又会是怎样一个终了。
岁月无痕终有憾,年华似水不回头!
君炀带着闫琪尔日日待在农家园中,十分耐心的教她说话习字,陪她玩耍,万事皆由着她,面上暖风和煦,再无之前在天宫时的高冷淡漠。
果然,人是会变的,一旦遇到了对的人,便是这世间的所有都无法与之相较。
而闫琪尔面对他也是整日笑眯眯的,有时醒来见不到他便会不开心而哭闹,踏雪姑娘因此大吃飞醋,直道这许多年还抵不过这几日,但又无可奈何,最后麻木了,也就视而不见了。
这日,君炀手把手的教闫琪尔使用吹奏未央萧,便有天兵来寻,想是在龙骜那里得知了他的行踪,哄着闫琪尔去一旁自己先玩,自己则跟天兵一阵耳语,越说面色越凝重。
踏雪从屋中走出来时,天兵已经离开,她伸了伸懒腰,看着前方站着的君炀,一脸不豫的神色,心下犹疑:“怎么?天宫派人来找你了?”
她以为是神族那边派人来请他回去,而他不舍闫琪尔,因而愁苦。
君炀回眸神色很是复杂:“踏雪,天宫收到守界卫兵回报,凡世中近日多添血案,为祸者是,是魔君艷雒公子。”
“什么?魔君?艷雒?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错?”女子吃惊,不可置信的模样,侧目看了看在一旁自顾自玩的开心的闫琪尔。
男子摇头,脑海中纷乱不堪,好不容易平静一段时间,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有多人证实,凶徒银发红衣,带着流火假面,出手快准狠,确是与当年的艷雒公子如出一辙。”
踏雪皱眉,狠狠摇头:“不可能,你我都知道真正的魔君身在何处,那这个在外面做下血案无数的又会是?”
妖族地界,僻静之处,避人耳目,妖王负手而立,感受着身后不断飙升的压力,神色有些不自然,强打底气开口道:“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有那神族王子,我等不好下手。”
“一个王子殿下就让你们不战而逃了?”红衣人目光中透出鄙夷,暗暗将双拳攥的死紧,只觉浑身都要灼烧一般,猛地摘去遮挡右脸的面具,明眸湛蓝,与左眼完全违和的颜色,此时因为恨意汹涌,已是蒙上一层灰暗。
当日听闻君炀只身赴约诛仙台,心中焦急,便偷偷溜出龙庭,没成想却出了意外变成今日模样,可君炀始终未有闻问,反而找到了死里逃生的闫琪尔,并多加保护。
她为那男子付出那许多心思,不惜成为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一个刽子手,可是,竟从来半分未入他心间。
那闫家的丫头究竟有什么好,只得他念念不忘,同生共死,上天入地的寻找?
究竟凭什么?她自幼养尊处优,是神龙族的大小姐,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再说,今非昔比的她何必还要忍受这种委屈。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正好,让他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真不是我不帮忙,只是妖族尽管独立为治,总也不能不顾及三界平衡,这面子还是要卖给神族的,所以,我们的交易就此作罢吧。”妖王下定了决心,不愿惹麻烦上身的姿态。
龙芯眯眼,不屑:“这就放弃了,另一半无妄诡力不想要了?闫琪尔不死,如何能得?”
她在离开天宫后,备受折磨,过了好一阵苦不堪言的日子,最后得妖族收留,有着野心的妖王一直贪图着传说中无比强大的无妄诡力,经不住她游说,从而达成合约,只要妖族能够协助她杀了闫琪尔,那诡力便由二人共享。
只是现在有君炀介入进来,妖王便没了胆子,打算退出,而她又怎能甘心?
“罢了罢了,诡力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三界中人追逐多年,也未见半个影子,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强大无敌还是两说,不要也罢。“妖王只是一个劲的摆手拒绝,生怕好处得不到,还把自己搭进去。”
PS:消失多时的女二回归,不知又要掀起什么风浪,泥萌说我要不要继续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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