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静他们被那张大富手下的土匪蒙着眼,绑缚了双手,推推搡搡弄上了红枫山,一路上磕磕碰碰来到了后山的几间柴房里。
“我们的箱子呢?”乔晓静他们手无寸铁,为了避免出现不可逆料的后果,谁也没有反抗,当然他们压根就没有想着要去反抗。进了柴房,那几个小喽啰摘掉了他们的头罩,解开了他们双手。乔晓静没有看到那口木箱子,遂问道,“怎么没有看到那口箱子?”
“什么箱子?”其中一个小喽啰一脸冷漠,不屑地瞥了乔晓静及其他人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本大爷只知道将你们圈在这里,其他的事情本大爷一无所知。”
“您行行好,”乔晓静笑着对这个小喽啰说道,“帮我们将箱子找来,那箱子里面没什么值钱东西,不过是些破旧衣服和干粮罢了。我们赶了一天路,现在大家都饥肠辘辘,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歇脚,如果能吃点东西,那就太好了。麻烦你们了。”
“哼,”那小喽啰已经走出了屋子,扭头瞪了乔晓静一眼,噘着嘴言道,“我有答应给你们送箱子吗?真是一厢情愿。那箱子可是我们大当家要的,你以为你们想要就能拿来吗?天真,幼稚。看你们可怜,临走前我奉劝你们一句,老实呆着,别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未落,那个小喽啰便将屋门锁住了,而后带着其他人便欲离开。
“哎,”乔晓静见众喽啰要走,抓着木门央求道,“各位大王,你们帮我带个话给你们大当家的,就说箱子里有些盘缠他可以全部拿走,但请他将箱子还给我们,毕竟我们的干粮和衣服都在里面,你们留着那些东西没什么作用,可我们还得依靠那些东西活着。”
“什么?那么大的箱子得装多少盘缠啊!”还是那个小喽啰,他显得很兴奋。
“你现在就去找大当家的,”乔晓静借机说道,“也许他已经打开了那口箱子,正在数钱,你现在前去,搞不好大当家的会给你多少分点儿。”
“你说得很对,”那小喽啰眼珠子转了一圈,对乔晓静咧了咧嘴,略显得意的说道,“我现在就去,一旦晚了,很可能连钱袋子都看不到了。”
“记着给我带话!”乔晓静再次提醒道。
“看情况。”那个小喽啰目标明确,径直向前走去,根本就没有心思再跟乔晓静多说一个字,只是觉得乔晓静给他透露了敛财机会,这才背着身向乔晓静挥了一下手。
乔晓静哀伤的退了回来,坐在了一根靠墙的圆木上,失望的看着屋外。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内屋外暗黑一片,天际倒有数颗星辰不规则的排列着,不过也显得幽远而渺小,就像被漠然地涂在了淡灰色纸上的一个个小白点。
“这吃喝不管也就算了,还将我们锁了起来,我们是囚犯吗?”大个儿愤愤地说道。
“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大志也很气恼,他站起身来,在众人眼前来回踱步,并抱怨道,“当初不是说得很好嘛,我们暂住于此,待路道干巴一些,伺机夺取箱子再逃走,这是多么好的计谋,可现实呢?我们被当成了俘虏,当成了囚犯,被圈禁了起来。”
“就是嘛,”翠玉也发起了牢骚,“眨眼之间便成了阶下囚,而且还是主动为之,现在想想都可气。关在这牢房之中,别说夺取箱子了,单就从这里逃出去都成了问题。”
“哼哼,”阿紫讽刺道,“看看咱们的处境吧,再想想我们的未来,还有我们那神圣而又光荣的任务,这是多好的计谋!人人都渴望获得自由,而我们呢?就像傻子一样,不但不要自由,而且还主动走进了牢狱之中,这叫什么,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不走寻常路?”
“对……”那豹子站起身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也是为了不失去箱子,也是不想看到大家有什么闪失,可,可谁能想到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我也很后悔,知道这样,那我什么都不……”
“你们这都什么意思,”那冷面书生安泰觉得自己的老大受了欺辱,气冲冲地说道,“一个个的还有完没完了?我们老大那也是担心大家伙出事才想了这个办法,谁能想到那张大富说话不算话呢?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好心办坏事罢了,至于你们集体讨伐吗?”
“怎么地?”那大个儿走到了安泰面前,愤怒的说道,“豹子把我们害成了这样,难道说两句都不行吗?你好好想想,这一路上若不是他来回出各种馊主意,我们能步入这种天地,能成为那张大富攻击的对象,能过上不是求反胜是囚犯的生活吗?”
“那依你们的意思,”那光子与豹子和安泰站在一起,怒吼道,“是不是认为我大哥成心要害大家,大家成了现在这样都是我大哥的错?”
“这还用说吗?”大个儿毫不遮掩,他冷冷的说道,“大家的眼睛没有瞎,大家的耳朵没有聋,每个人都不是傻子,这一路上发生了什么,难道看不出来吗?”
“你!”那光子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大个儿向前两步,逼近光子,怒吼道,“没有道理便想动粗是不是?你以为你动粗我会怕你,来啊,想干什么尽管放马过来,我会怕你不成?”
话音刚落,那豹子手下的大成、小蔡、来福、宝庆和秃子尽皆走了过来,站在了那豹子、安泰和光子身后,翠玉和阿紫自然也不想输了阵仗,她们也走了过来,站在了大个儿和大志身边,双方在这一刻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同时也是剑拔弩张。
这间柴房顿时阴森可怖,杀气腾腾,众人都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之中,似乎只有呆坐在一边的乔晓静没有感觉到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
“别以为人多我们就会害怕,”大志说道,“尽管放马过来,今天咱们就看看谁先趴在地上求饶。明明自己理亏却还死活不承认,以为人多势众就会吓着谁似的。”
“人多势众怎么啦?”那光子说道,“你们也可以人多,也可以势众,这儿也没人拦着你们,反正我们就兄弟八人,同生共死,一起面对。”
“你可真行,”翠玉说道,“每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刀刀都往我们心口上扎,你明明知道我们就五个人,明明知道这是那土匪张大富的地盘,还说出这种只有小人才能说出来的气话。既然这样,那来吧,口舌之争无益,有无真本事咱们拳脚上见高低。”
随之,那豹子一干人众散开了,将翠玉、阿紫、大志和大个儿围在了其中,只有豹子还吃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想着什么。
“动手!”安泰吼了一声。
“大志兄弟,”那豹子却突然将双手抬起,示意双方控制火气,并对大志说道,“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还真对,我就像被张大富附身了似的,乔组长提出取道码头桥,我执意让大家来到了红枫山;乔组长提出绕过红枫山,我执意将大家带进了红枫峡……这,这才导致大家成了那张大富的俘虏,我,我这心里难受啊,要么你打我一顿?!”
“大哥……”安泰及众兄弟齐声叫道。
“你们别争了,”那豹子对安泰他们说道,“的确是我的错,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大志、大个儿他们能够好受些,打我一顿我认了,绝不还手。来吧,兄弟,动手吧。”
“这……”大志举起了拳头,在空中顿了顿,重又放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说,”就在此时,乔晓静却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那张大富将他小喽啰布防于山崖两侧,似乎就是为了咱们前来,难道他提前便知晓了我们的动向?”
“这事……”众人尽皆放下了拳头,慢慢向乔晓静围拢过来,翠玉和阿紫上前将其扶起,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故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乔晓静的问话。
“找找有没有灯,黑乎乎的,这不是闭着眼睛说瞎话嘛。”乔晓静说道。
“好的,我找找。”阿紫取出了火折,屋内有了亮光,她边找油灯边说道,“今晚有月光,屋里还不算太暗。”
“暴雨刚过,”乔晓静说道,“道路泥泞不堪,像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人经过,就算有人来去,那也是附近的村民,他们几乎身无分文,那张大富自然知道这些情况,因此他绝无可能将他的小喽啰布于山崖两侧等着打劫过路的村民。”
此时阿紫已经点亮挂在墙壁上的马灯,屋子里顿时泛出了淡黄的光亮。
“有道理,”那安泰点头道,“那张大富不可能为了老乡身上的三瓜两枣摆出那么大的阵仗,定然是冲我们来的,可是,可是他怎么就知道我们要来呢?”
“是啊,”那光子也说道,“这很奇怪,他好像提前就知晓了我们的行动路线,可他就是一个土匪,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掐着点坐在崖上等我们。”
“光子说得对,”此时双方已经没有了敌意,翠玉说道,“这事很蹊跷,那张大富肯定是提前得到了关于我们的消息,他才会张网以待,而我们却自投罗网了。”
“那张大富是怎么得知我们消息的,”阿紫也很惊异,她看着众人道,“谁向张大富这帮土匪透露了我们的行踪,难道我们队伍之中出现了奸细或叛徒?”
至此,除乔晓静外,其余人众的目光全部投向了脸色难看的豹子。
“看我干什么?”那豹子转身坐在了墙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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