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绣无缘无故地笑了。
天青。
花开。
鸟叫。
这才是恋爱的感觉。
真好。
晏瞳的电话打到了同胞妹妹朱绣的手机上。
当时,一群大款富翁浑身是钱的中国牛皮商人,正在尼泊尔的费瓦湖里泛舟。
纵情欢笑。
时间仿佛停止了。
没有听到电话。
水浮莲一朵一朵在水面上飘着。
迟开的金色合欢花的花朵,随波逐流。
水面并不大,但在这样一个海拔三千多米的山腰国度,这水显得珍贵无比。
是上帝的眼泪一般。
水浮莲满湖地漂。
像惊慌失措的小姑娘。
朱绣的芳心就像这满湖漂的水浮莲。
那天晚上,晏瞳终于与妹妹朱绣通上了电话。
“什么,准备结婚?”朱绣问。
“什么,准备结婚?”晏瞳问。
这两个姐妹,双胞胎姐妹,居然说了同一件事,结婚。
两个人问的是同样的话。
朱绣一向不是标榜不婚的吗?
晏瞳不是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看不起的吗?
“说说,你跟谁结婚?”
“说说,你跟谁结婚?”
两个人不约而同,又说出了同样的话。
不要重复我的话!
不要重复我的话。
颜涓若?姐,你要与颜涓若结婚,你怎么想的,那个——男人——他答应了吗?他妈妈不会手撕了你?
哦,廖妈妈不在了。
那,你怎么与颜涓若结婚呢?他真的愿意?那你与他,这,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啊,他,涓若他愿意回国,去京都?
什么?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理财专家,天才。他去京都做商人,姐,你疯了吧?他在美国非常好,非常合适。
姐,你这是强人所难吧?
姐,你听我说,你这是在浪费人才。
颜涓若他不能做生意,他那么傲骨的人,而且,他对钱一点也没有兴趣。
好吧,我仍然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
“姐,涓若爱你吗?”
朱绣问出了这句话。
她想听到什么呢?
她担心涓若与自己好过,被晏瞳知道了吗?
唉。即使是孪生姐妹,也隔着一个脑袋与肚皮。
晏瞳是名律师。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对妹妹朱绣说事实,与答案。
这就是一个律师的严谨。
“妹,你的那个他,什么来头?”
这下轮到晏瞳问了,问了七七四十九个问题。
到了,晏瞳总结性地说:“妹,你在老晏家是外姓,你出嫁,老晏家给陪嫁,不过,出嫁前你是晏家的人,这些年……啊,你懂的……”
“姐,老晏家什么时候你当家啦?”
“妹,听我的,我与颜涓若结婚,这是眼前的事,涓若做生意的启动资金,我打算从你这里出。你放心,你出的起,那次蜜蜡生意,做的不错。涓若回来,我还是想让他先从这个做起……”
“姐,我多少家底,你码的很清啊。一个亿行不行?”朱绣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不够,再加0.5个亿。你出嫁给那个谁?隋老板,他娶你,我希望是娶你这个人,不是娶朱大老板……”晏瞳说道。
“姐,有些事,啊,我是生意人,说开了好。1.5亿亿,姐是只大狮子啊。我可以把钱,这些年赚的全给你,涓若也行,但,涓若做生意,不管做什么生意,我希望他与我合作,有生意来往,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那自然。那个隋,你还没明说,什么来头?身份几何,别忘了我是律师,别瞒我。”
“隋氏地产,温泉宫……哦,妹妹,你是钓到钻石王老五了,这些年没白忙啊。”晏瞳想过朱绣会找一个大款,经济实力雄厚的,没想到她真的找到了,还非常满意。
“那是,你妹妹我,是金钱动物……十里之外就能闻到钱的味道……”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爸看看,喂,他知道咱爸是什么人吗?”晏瞳问道。
“我什么也没跟他说,你知道的,这种人精,不用说太多……不过,我怀疑他知道一点……”
“不怕,咱们,怕过什么呀。人呢,精明一点总比笨好!!!!”
两姐妹这一通聊,一直聊到后半夜。
终于各自要结婚了。
晏瞳坚持了自己的初恋。
朱绣坚持了自己的理想,找个有钱的。
朱绣终于打完了电话。
没多久,听到有人敲门。
朱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门外是他。
朱绣可不想跟一个想与自己结婚的人,激情四射。
得收敛。
得拿着。
得传统。
所以,那个敲门的人走了后,她迅速地关了手机。
一夜好梦。
凌晨,走廊上有走动的声音,来自中国的富豪们要登喜马拉雅的北侧。
然后,在寒冷的高原晨风里,看云雾怎么散去,让鱼尾峰露出惊世童颜。
这是世界上最高海拔的最高山峰。
想想都让人兴奋。
“绣,答应嫁给我!”
隋廉大老板,还真是有备而来。
他为朱绣买了一枚鸽子蛋。
当着中国大老板团队,在喜马拉雅山的见证下,单膝跪下。
“嫁给他,嫁给他。”
那天凌晨,隋廉的求婚非常成功。
整个山头平地,挤满了看喜马拉雅日出与鱼尾峰的全球的游客,男女老幼。
个个都被感染了。
求婚的经典姿势,全球人都明白。
“嫁给他,嫁给他……”群山回应。
朱绣就这样,了结她的终身大事。
朱绣精选了数张照片,传给了她的同胞姐姐。
然后,通知晏瞳,1.5亿,纯属她的个人资产,全权交给晏瞳,而不是给涓若。
晏瞳收到1.5个亿的转账,一刻也没有停。
涓若的回归,应该进入准备阶段。
晏瞳相信涓若。
他在美国读了最好的金融专业。
他有着惊人的智商。
他对钱不像一般人那样贪婪。
这些,她有十足的把握。
而且,晏瞳她要的是涓若能够回到中国,在自己的国土上,赚回他应该得到的。
涓若,他的涓若应该得到最好的,最多的。
她的涓若。
什么都应该是最好的。
晏瞳在认识涓若的十多年后,选择与涓若摊牌。
她要与他站在一起,抵抗人间的风浪。
晏瞳是国家干部,京都机关的干部。
她不可以做生意。
但她有着极高的天赋。
朱绣在从尼泊尔回拉萨后,又住了一阵。
然后两个人到了成都。
不到成都,朱绣根本不知道隋老板的生意这么大。
她真是吃了一惊。
家族企业做的这么大,与隋家的家风有关。
那天晚上,朱绣与隋廉通过视频,向隋廉父亲报告喜事。
隋廉父亲恰巧到了京都。
他的父亲还是政协民盟的成员,到京都开会。
“怎么样,要不,我们也去一次京都。”
“好吧,我也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唉。”
电视里正好在回播当日的新闻联播。
朱绣只看了一眼,大笑。
当时朱绣与隋廉,还有一帮朋友,正在成都吃火锅,吃完这顿,老板们就散了,各归各处。
依依不舍。
都说,明年再组织商旅游玩,还要朱绣来组织。
朱绣笑完,若无其事。
隋大老板看了一眼电视,见是中央的会议新闻。
这有什么好笑的。
隋大老板有些纳闷。
回住处的路上,隋大老板冻的直抖,他是地道南方人,不知道高原上的深秋的夜里,这么寒冷。
天空的星星并不多,空气冷冽,却让人清醒。
绣,我看你看了一眼电视,笑坏了,什么好事啊,说来听听。
天机不可泄露。
朱绣卖关子。
我猜,是电视里有你的初恋情人?
乱说。朱绣没有谈过恋爱,哪里来的情人?
哪,是看到你家人出现在电视上?不会吧,是什么人能够上央视新闻联播。
哈,哈,哈,朱绣笑的更凶了。
她真的,只看了一眼,看到了她的父亲正与人握手。
她看到了他蒜头一样的鼻尖,觉得好亲切。
她有半年多没看见父亲了。
朱绣无缘无故地笑了。
这才是恋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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