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则盼醒来时已经有些晚了,翻身想要坐起来,身上传来的不可忽视的酸痛昭示着昨晚状况的惨烈。头有些隐隐作痛,大概是……没睡好吧。
她捏着被角发了会儿呆,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秦玦木然严肃的侧脸上。赶紧拍拍自己的脸清醒了一下,唤来人给自己梳洗。
林芙声过来凤来宫时就见她依靠在小榻上,手里翻着账册,懒洋洋晒着太阳。因为阳光刺眼,所以她举着账册挡着脸,林芙声看不见她的表情。
这是林芙声见到最多的场景了。皇后似乎对阳光情有独钟,只要风不太大,她一般都会待在室外阳光最充足的地方。
无论见到皇后多少次,林芙声都会觉得局促不安,上次的玉镯事件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了,至今都消散不了。坐在泠良端来的小凳上,她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开口道:“妾身有件事想要告诉皇后娘娘。”
肖则盼“嗯”了一声,继续翻她的账册,看起来并不重视。
林芙声看看四周,两边站着的宫女太监目不斜视,静静守着,跟木头人一般。她不认为这些人都可靠,而且她要说的这件事在她看来十分重要,她不能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讲出来。“皇后娘娘,能让他们都下去吗?妾身要讲之事十分重要。”
放低手中的账册,肖则盼露出一双眼:“你们都下去吧。”
等院子里确实只剩下她们两人时,肖则盼道:“说吧,人都散了。”
林芙声还是很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连树顶都不放过。她稍微凑近肖则盼,压低声音道:“妾身昨日无意间撞见温答应与一个侍卫……姿态有些亲昵……”她斟酌了一下,委婉地用了亲昵这个词。
肖则盼自然知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绝对不可能只是亲昵二字可以概括的,只是若这件事是真实的,那温芸……“林常在,话可不能乱说。”
“确是妾身亲眼所见,不像有假。”若不是真的见到当时的情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这事胡说啊。
肖则盼合上账册,目光有些冷冽:“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看见了?”
林芙声愣了一下,脑子没反应过来但嘴里已经吐出:“还有妾身的侍女采菱。”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知道采菱怕是保不住了。
“本宫知道了。这件事,还望林常在管好自己的嘴,别让更多的人知道。”肖则盼的目光含着警告,看的林芙声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早知道就不多嘴说这件事了,平白折了一个侍女进去。林芙声恨不得自己今日没进过这凤来宫,本想用这事捞点好处,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肖则盼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人的性子还有的磨呢。“下次林常在再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本宫,最好偷偷跟本宫讲,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有重要的事……懂了么?”
林芙声又受教了,她想自己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被皇后教训然后知道一些在后宫的生存知道了。有些不甘心地应了一声,告了退,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她走后,肖则盼立即换了衣裳,带着凭香往御书房去了,只可惜扑了个空,被人告知皇帝去了丘怀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亲自去了一趟。
丘怀宫。
陆以如坐在特意叫人准备的秋千上,晃荡着两条腿荡的正欢。秦玦自然不可能做去帮人推秋千这一傻事,即使陆以如用期盼的眼神盯了他很久。
其实他之所以会在这个时间段过来这里也是因为歉意。本来昨日与她说好晚膳会在丘怀宫用的,只是后来在御花园遇见肖则盼,就把这事忘记了。今天陆以如派人找上御书房,他才想起这件事。又听说她昨夜很晚才勉强吃了几口饭,这才放下公务过来看看她。
秦玦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着茶,就听到通传声说皇后到了。
陆以如从秋千上下来,也有些疑惑,皇后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
肖则盼福一福身,便道明来意:“皇上,臣妾有事相谈。”
搁下手中的茶盏,秦玦点下头,正好趁这个机会脱身,对一旁有些失望的陆以如道:“朕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这意思是晚上也不过来了吗……陆以如的嘴在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嘟了起来,一脸不高兴。
不过秦玦没心思理会这个,挥一挥衣袖就果断离开。他都不在意,那肖则盼就更加没有照顾陆以如情绪的必要了,朝陆以如点点头,就尾随着秦玦走了,两人同乘一撵,迅速离开。
陆以如在原地站了许久,她开始怀疑是不是皇后见自己把皇上叫来不满,而后找了借口过来的。要不然怎么皇上才没来一会儿,皇后就有“要事”了呢。她自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几日来,皇上来的最多的就是丘怀宫了。莫非皇后觉得皇上专宠于她……
佩儿是个心大的,她凑上前道:“皇后娘娘来的真快,若是日后皇后娘娘从中阻挠,那……”
她深知自己这个主子的个性,故意把话说半句,剩下的就由着她自己联想,反正以淑妃的思维,想的一定比自己说全了要复杂。
陆以如仿佛被点醒了一般,表情凝重起来,她只不过是因为太寂寞了才找的皇上作陪,又不跟她争夺什么,为什么皇后还要这样呢……她心里的委屈又冒了出来,不行,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御书房。
“什么事,你在撵车上也不肯说。”秦玦有些郑重,因为肖则盼的小心翼翼。
这里没有外人,肖则盼也就放松下来,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很是好奇地问道:“皇上,臣妾想知道,您有多久没有碰过那一群女人了……”
秦玦扯了扯嘴角,对她的毫不顾忌感到害臊:“你问这个干什么?”见她笑而不语,他皱起眉,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出事了?”
肖则盼欣然点头,“林常在说看到温答应和一个侍卫牵扯不清。真假现在尚不明确,除了林常在之外的另一个证人臣妾已经扣下了。”话题一转回到原点,“所以,您到底多久没去看过她们了?”
“……你就这么希望朕去其他女人那儿?”
“两个和一群对臣妾来说没有区别……”肖则盼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自知失言,略微沉了一下脸,又道:“后宫应当雨露均沾,专宠要不得。”
秦玦没听漏刚才那句话,冷嗤:“心口不一。”
这句话戳到了肖则盼的痛脚,她咬牙切齿道:“皇上记得去温答应那儿核实一下,这种事情解决早好。臣妾告退。”草草行个礼,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留下的秦玦呆住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肖则盼使性子,片刻慌乱之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女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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