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愣住，还以为他们会说那个如烟现在正和龙清越在一起呢，死了？疑惑地看向箫白。

　　箫白默然半刻，把对红尘说的那番有关如烟的死说了一遍。

　　红尘看了箫白一眼，暗暗叹服，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啊？

　　事先箫白只叫她这么说，其他的没讲，而这时红尘开始猜起箫白的用心来，羽翼喜不喜欢龙清越听了他们的话都会对龙清越产生隔阂，亲可能就成不了，这样一来小桑就有了机会，那然后呢？猜不到了，不由暗暗有些急。

　　“你的意思是龙清越害死了如烟姑娘？”

　　“不，羽翼误会了。”箫白苦笑笑，“我既没亲眼看到也没听到什么，何况还是这样的身份，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叫我为如烟姑娘伸冤？”

　　箫白摇了摇头。

　　“我说出来是因为你要和他成亲了。”

　　红尘有一半猜对了，那就是羽翼听了他们的话会对龙清越产生隔阂，不过就因为这个成不了亲、喜欢小桑，箫白可是没有这样的希望，只是给小桑创造个机会。

　　羽翼了然一笑。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此羽翼非彼羽翼呢？”

　　箫白愣了下，没想到羽翼听了这些却问了这么一句。羽翼是妖，妖和人终究是不同的。

　　“林清。”在她耳边只用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羽翼眉梢一跳道。

　　“除此之外呢？”

　　“稍等下。”箫白起身向一边的一道帘幕走去。

　　小桑犹疑了一下也跟了去。

　　羽翼看了一眼便品起茶来，间或与红尘聊上几句，可红尘有点心不在焉。

　　帘幕后箫白悄悄对小桑道。

　　“记住我教给你的了？”

　　小桑脸一下子红了，吭哧着应着。

　　“……记住了……”

　　“也许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就看你的了。”箫白拍拍他的肩。

　　“……知道的……她会......那样吗……”小桑越发紧张。

　　“没事……习惯就好了……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箫白故作调笑来减轻小桑的紧张。

　　小桑闻言像是放松了一些，随口问道。

　　“你也喜欢她，对吗？”

　　箫白错愕了下，喜欢吗？那又如何？注定的无法交集。

　　小桑，知道吗，我很羡慕你……转开目光道。

　　“……脱衣服吧，我们开始了……”从腰上取出了洞箫。

　　箫声一起，依然是苏老的《蝶恋花》，不过当帘幕落下，羽翼望见后面的情景不由一呆。

　　箫白立在一边吹着萧，小桑身上只披了一片淡白色的轻纱，随着箫声起舞，身体轻盈的像是一片羽毛没有任何重量地跟着箫声起伏婉转。

　　小桑跳的是风月场合一种极难的“屏息舞”，这种舞跳到绝妙处给人感觉像是飞起来一般，有“飞天”的美名。

　　“啪！”

　　对面的红尘在看到弟弟那一刻，再也不忍看下去，一把捂住嘴跑了出去，带起的茶盅掉在了地上。

　　羽翼神情变了几变，恢复了平静，专心地看起小桑跳的舞来。

　　昨晚可能是刚刚从恶梦中醒来的缘故，又可能是在月光下，听着箫白以洞箫演绎出来的《蝶恋花》太过虚幻，而现在有了小桑的伴舞，《蝶恋花》听起来很真实，像是自赏的孤芳，流露着淡淡的寂寞。

　　“……多情却被无情恼……天涯何处无芳草……”曲中舞尽，羽翼轻声念道，神情微带着怅然。

　　“小桑！”箫白见小桑做完最后一个伏地的动作后再也没起来，抢步过去抱起他，一惊，小桑满面潮红，忽想到了什么，“小桑……你是不是没喝药？！”

　　“……没，没有……这样才真实……”小桑气息微弱。

　　箫白慌了，事先叮嘱跳完舞假装倒地来博取羽翼的同情和怜惜，可没想到小桑竟然假戏真做。

　　“怎么了？”羽翼过来蹲下身，伸手给小桑把脉，目光扫过他的身体。

　　“……你要了我吧，我会报答你的……”小桑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道。

　　羽翼闻言略一错愕，看向箫白，箫白急急地给小桑灌下备好药才说了小桑的病。也只说了小桑的病。羽翼默然，再次把了下小桑的脉，见没有大碍，起身欲走，好转过来的小桑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羽翼不解。

　　“箫白哥哥你先出去！”虽然微弱可是却透着坚决。

　　箫白张了张口，看了羽翼一眼出去了。

　　等箫白走了小桑反而有些局促不安，但依然紧紧地抓住羽翼的衣袖，羽翼没动，静静地看着他，小桑感到了一种心安，吃力地起来，露出一丝自认为的媚笑，褪去了轻纱。

　　少年的身体莹莹如玉，尽管有瘦弱，但骨骼匀称、肌肤没有任何瑕疵，羽翼看了愣了下，不禁惊奇，小桑虽然有病，却根骨奇佳，是修行的上好人选。但还是捡起一边的衣衫给他披上。

　　“有什么事说吧……”

　　“……没有！没有什么事！”小桑也不知道为什么硬气地道。

　　羽翼看了他目光中的倔强。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面对无视，小桑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似得，大声道。

　　“你走吧！走吧！”一股委屈涌上来，孩子似的大哭起来。

　　羽翼没想到小桑会这样，皱起了眉头，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红尘和箫白听到小桑的哭声跑了进来，看到此情景箫白僵立在那，而红尘则对着羽翼跪下了。

　　“……红尘就这么一个弟弟，还望羽翼姑娘救救他，红尘愿意做任何事！”

　　“姐姐不要求她！我死也不求了！”

　　小桑说着就向外跑，红尘伸臂抓住了他。

　　“小桑！”

　　“我不求！不求！”

　　“啪！”红尘挥手给了小桑一个耳光。

　　“你混蛋！”

　　一时姐弟两个面面相觑。

　　“小桑……”红尘抱住小桑，泣不成声，“姐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姐姐活着就为了你啊……”红尘双手掩面，强压住悲声。

　　虽然整件事透着古怪，羽翼早有疑惑，可见了姐弟如此也有些动容，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弟弟。

　　“我能医治他的病，可能医不好，不过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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