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

　　“晕过去了，我抱你回来的。”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

　　羽翼想起跳鬼舞的情景有些迷惑，可当发现自己躺在龙清越的怀里身体顿时僵住了，刚要起来，龙清越翻身压住了她，清远的眸底流流露出异样的温柔。

　　“翼，我们成亲吧……”

　　成亲？羽翼一愣，他怎么想起跟自己成亲了呢？尽管这是自己的目的，可这毫无征兆地如愿也太突然了，突然的叫她失措、疑惑，一时反应不过来，难道就因为跳了一支鬼舞？

　　“……我要风风光光地将你娶进门。”龙清越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你是说将我娶进你京城的龙家大门吗？”

　　羽翼很认真，也很郑重，可这这种神情并不适合说这样的话，就连她自己也忽略了这一点。

　　闻言龙清越略一怔，暗暗叹息，注视着她的目光也认真、郑重地道。

　　“是，我要把你娶进京城龙家的大门，以正妻的仪式，喜欢吗？”

　　“……为什么？”羽翼没有表现出喜欢，反而神情恍惚。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这不正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吗？可为什么还要问这么多废话？

　　为什么？有意义吗？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儿女情长起来了？

　　蓦然间，发现龙清越在心中是那么的特别，特别的独一无二，那么的珍贵，珍贵的可以拿一生当承诺，也正因为如此叫她不敢正视了。

　　这一刻两人相处的这段日子汇成了一种东西充实着她，假如当这种东西抽走……她怕了。

　　这种东西叫感情。

　　“因为……”龙清越顿时愣了愣，眸底涌现出一抹沉思，眉目间神色微微忧郁，唇角却笑开，幽幽道，“……这是缘分……”明明嘴边牵起调情的笑意，但眸底还是带着一丝酸苦。是的，翼，这是缘分……注定我们相识，再这样相知，你、我逃不掉的。

　　羽翼听得心中一酸，感到有种很温柔的钝痛磨损在心头，轻轻抬头吻吻龙清越的唇角。

　　“……我喜欢你娶我……”

　　眸光带水，红唇欲滴，亲切的气息扑在脸上，此时的羽翼分外动人，龙清越不愿再想其他，吻住了她的唇。

　　羽翼眉目含情，搂住龙清越难得地主动热情，回吻着他，吮吸啃咬，好像全身都在渴求着温暖。

　　龙清越感到羽翼的唇凉薄地让人心疼，气息渐渐灼热，带着侵略地强势一点点侵占上她的口舌，彻底的嬉戏交缠的唇舌上撤开，狎戏而亲昵。她地唇内有着一种特殊的，干净的清香，直到将这清香换做自己的味道。

　　羽翼清洗的双眸异常闪亮，淡淡地笑意像是正从眼底复苏，把所有无干的东西放下吧，就让我痴狂这一次……就这一次……一次……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

　　他紧紧地拥抱着她。

　　……

　　很快，龙清越和羽翼成亲的事传遍了整个桃花城。

　　杨春柳有点为龙清越担心，羽翼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家里怕是不会接受。龙清越不以为意，既然决定娶羽翼为正妻，又怎么会叫家里人不接受呢？在写给家人的信中便说清楚了羽翼是江南某某富甲的妹妹，而这个某某是龙清越的一个心腹，早已经打过招呼，用不了多久在桃花城所有人就知道了羽翼的这个新身份，知根知底的好友不说，远在京城的龙家即使查也查不到什么。

　　龙家老爷子接到儿子龙清越的来信，心花怒放，他最器重的儿子终于娶正妻了，虽说这个女子不是官宦小姐，但富甲出身倒也与世代经商的龙家门当户对，还算称心，马上为龙清越筹备婚事。

　　羽翼与龙清越成亲一传开第一个表现痛苦的就是林清。

　　林清自从那次看到龙清越抱着羽翼，渐渐有意地疏远，白日里忙碌着给病人看病，晚上学习羽翼写的医书，直到深夜才睡，想以这种方式来麻木自己，可听到羽翼要嫁给龙清越再也无法忍下去，可又能怎样呢？于是开始留宿烟花柳巷。龙清越就知道了此事，悄悄跟了几次，林清的样子叫他有些不忍，想了想告诉了羽翼。

　　“劝劝他吧……他现在在望月楼，我和你一起去，我在外面等你……”龙清越说完看着羽翼。

　　羽翼也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望月楼里一个水上凉台，周围有三处环形廊桥相接，廊桥檐下纱帘半遮，随风浮动。四周柳枝、花树相映相宜。

　　这里很安静，林清一个人坐在那喝着酒唱着歌。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哈哈！”

　　站在这里到那边的凉台距离不是很远，在这不远的距离，羽翼却走了很长时间。

　　“林清……”羽翼犹疑了下，在林清的身边坐下。

　　林清虽醉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身边的羽翼愣了一会，轻轻笑了。

　　“……掌门人……羽翼……”

　　“嗯……”羽翼伸手拿过他的酒坛自己喝了一口，酒很辣，一路燃烧着流入了喉咙，顿时腹部像着了火，“……好烈的酒……”低喃地道，这时耳边传来林清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又做梦了，总梦见你在我的身边，我却抓不住你……羽翼，掌门人……”抓住了羽翼的手，“……是你吗？”实实在在的触感又叫他收回了手，低下了头，“……我太懦弱了……你喜欢过我吗……我以为会和羽翼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我是不是很天真……”

　　羽翼静静地听着他讲完，直到他无力地靠着自己不说了，喝干酒坛里的酒，抱扶着他出来。

　　龙清越默默地接过林清送回医馆安置好，轻轻地对他道。

　　“林清，无论怎样我们都是朋友，永远都是。”

　　龙清越离开后，林清猛地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两肩微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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