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秋天早早的来临,整个顾府一派生机盎然、层林尽染的气象。漫树红遍的现象顾啸天哪里有心思去欣赏。
此时,他站在窗口,扭头看着自己的书房里坐着的李宏源。唇角微扬,小眼睛微眯,傲然出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道,“事情真是出乎意料啊。你不是说晴墨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吗?结果你让我们怎么接受啊?”
李宏源稍微的敛了思绪,淡淡的看着顾啸天,道,“真是羞愧难当啊!很抱歉。”
李宏源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着,想着以前和晴墨在一起画画的日子,他的想法总是高于他一点,但是他真的实际操作起来,却总是低于他,于是他终于知道他的眼睛有问题,可是,还是没有赢他。
他不仅眸光中含着冷冷的光,自言自语的道,“晴墨啊,晴墨。真是我的一个劫啊。”
福景宫。
李太妃穿着简单,优雅的在大殿里来回踱着步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嘴角挂着清浅而讥讽的笑容。
扫了一眼立在大殿里不敢抬头的几个大臣,冷冷地道,“这本是皇上的计策,我们都中了他的计了。他就是为了晴墨可以执行帝王容真画师,故意出了这样的题目。虽然李宏源技法高一筹,但是计谋上终究差了些。”
右相陈琳却是抬起头,缓缓地道,“可是如今该怎么办啊?比赛也结束了。胜负也已经分出来了。”
李太妃面色不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轻启红唇,缓缓地道,“倒要看看皇上到底是耍什么阴谋了。只要发现一丝一毫的失误,就抓住这根失误,阻止温写意完成这幅容真画像。”
下面几个人不再说话,大殿里一片寂静。
李太妃再次冷冷地转头,看着他们道,“一定要盯仔细了!不可能再有丝毫的失误,否则事情就不好办了。”
陈琳低头恭敬的道,“我会做的娘娘。请您放心吧。”
李太妃沉默了一会,傲然抬头,眸光中放出阴冷的光芒。神色平静而漠然,冷笑道,“本来就不应该让这个卑贱的商人来做这件事情,这么低贱的人,怎么可以做这样正经的事情。美其名曰赏画,只不过是下三滥的过家家的游戏而已。”
右相也是满肚子的委屈,感觉自己所托非人,继而恭恭敬敬的道,“请娘娘放心,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李太妃转过身去的时候,面带阴郁,没有再说话。
右相府。
陈琳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在心里,正好下人来报的时候,说是北慕吟来负荆请罪了。
陈琳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坐在窗前,对着下人,道,“你去说一声,就说我现在不想见他。”
下人支支吾吾,道,“可是,他已经在院子里跪下了。”
陈琳便对下人挥了挥手,示意离去,继而转头看向窗外的院子。
果然北慕吟一身简单的装束正在院子里跪着,虽是秋天里,秋风阵阵,倒也略显单薄。
本来使劲整整他的想法,看着他的态度良好,便稍微的好转了一点,对着窗外,道,“你知道你这次的失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吗?我绝不能就这样算了,你给我记住了!”
北慕吟本就是打算请罪来的,无论陈琳怎样的开口大骂他都不会还口,此时跪在院子里毕恭毕敬的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甘愿接受任何的惩罚。”
陈琳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惩罚?我现在都懒得理你。不想看见你,回去等我传唤你的时候再来。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个结果!两个卑鄙风画员不能就这样的轻而易举的做了帝王容真画师。”
北慕吟扣了一个头,道,“小的一定会再想办法的。右相大人!”
陈琳依然冷冷地哼了一声,在北慕吟离去的时候,他转头看都看没有看一眼。
北慕府。
北慕吟脸上神情复杂,不过很是礼貌的坐在李宏源的面前。措辞上似是看不错任何的破绽和异样。
“你要回金国吗?”北慕吟淡淡的问道。
李宏源冷冷地哼了一声,虽然在炎国呆了半月不到的时间,但是他仿佛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冷冷地,道,“我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吗?”
北慕吟微微的点头,眸子的精光明灭不定,看着面前的小箱子的金银珠宝。
李宏源依然慵懒的口吻继续道,“不管怎么样,我毕竟输了。我会把剩下的钱还给你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继而微微的皱了一下眸子,淡淡的道,“滥竽充数的晴墨还有无格无调小跟班随从画师,居然当选帝王容真画师了,这可是建国以来最差的画师了。真是可笑!”
李宏源愤愤不平的说完这些话以后,腾地扭过去了脸,这场比赛即使是他输了,他也不会服的。
北慕吟只是眯起双眼,看着他把心中不满的情绪全部的发了出来,沉声道,“为了阻止这些可笑的画员,你不是更应该留在炎国吗?有人也是这样想的。”
李宏源一怔,自己输了,竟然还有人让他留下来,便转头疑惑的道,“那个人是谁?”
北慕吟看他的眸光清冷而复杂,让人看不清真假。缓缓地道,“一个能够阻止这些画师的人,一个高贵而有权力的人。我会给你足够的钱,找到其他的办法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晴墨没有办法开始绘画的。”
李宏源忽而怔怔地看他,什么也不说,等着他把后面的话语说完。
北慕吟继续道,“那时候重新选择帝王容真画师的时候,你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宏源没有任何的停顿,现在北慕吟的话他算是明白了,立即的道,“你现在是让我等到晴墨有什么意外吗?”
北慕吟只是看着他,继而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复杂难辨。
李宏源依然继续,道,“你真是太小看我们画师了!不必了!”
李宏源说完,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等等......”北慕吟在后面叫道。
李宏源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北慕吟看着他的背影,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晴墨吗?晴墨一直是你无法逾越的山,你难道不为自命不凡、夸夸其谈的过去感到耻辱吗?这也许便是你的失败的原因。”
李宏源听到这里,强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过身子,道,“我有失败吗?我只是觉着这次的比赛是无效的。在技法上晴墨是不如我,在智力上,我真的欠了晴墨一点。”
“哈哈哈。”北慕吟听到这里的时候,竟然破天荒的大笑起来,冷冷地道,“你知道一个男子的最大的财富是什么吗?是思维,是智力。所以你不值钱。”
李宏源冷冷地看他,眸子里似是要喷出火苗一般,道,“你说话有点过了吧!”
北慕吟依然牵了牵唇角,平静的道,“过吗?为了几吊钱。千里迢迢从金国赶来的你,你难道还认为我会把你当做著名的画师吗?”
李宏源也依然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即使千里迢迢的回来,即使为了钱,也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赚钱而已。”
“哈哈哈。”北慕吟大笑着,道,“实力赚钱?我可真是看到了你的实力,你应该感到羞愧才是啊?现在还说什么大话啊?无论服与不服,你都是输了,输给了晴墨,你说是不是?”
李宏源何等人物,向来自负而骄傲,此时听到北慕吟句句伤在自己的痛处,知道再交流下去,毫无意义。便甩了甩袖子,道,“生意人,目光短浅!”
北慕吟依然淡淡的看他一眼,眸子里意犹未尽,他在右相府里受的奇耻大辱,他决定全部的还给此时的李宏源,便道,“我是生意人吗?我的确是生意人,最起码我活的像个生意人。而你活的像画员的样子吗?我是说你够画员的资格吗?就凭这一点怎么能够和晴墨对决。”
“你的话语还是收回去比较合适。”李宏源此时的调子终于有些激烈了。
“你这是想教训我吗?自己夸下海口,盲目自信毁了的事,做到一半就要逃走。很好,在我还没有扭断你的手腕之前,赶快给我滚出去北慕府吧。”
李宏源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李宏源刚刚走出北慕府的大门,后面的下人们就‘腾’的一声把大门关死了。
李宏源听着后面的关门声,在自己的心里闷闷的敲了一下,继而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自言自语,道,“卷进你们这肮脏的政治的交易里,我还指望这种人给我们画员礼遇,真是天方夜谭,太可笑了。”
又冷冷地扫了一眼,拴在门口的大黄,继而上前,打马晃晃悠悠的离去。
大街上。
晴美和晴墨在街上缓缓地走着,两人的心情今天都非常的好,晴美看了看自己的师傅,道,“师傅,刚才我给你买的眼睛,你为什么不戴啊?”
晴墨温和的看她一眼,道,“我说了,这个眼镜我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到临死的那一天的。我不会舍得戴着它的。”
晴美撅了撅嘴角,缓缓地道,“可要说到做到啊。这个眼睛很特殊,大黑框,到时候我可是一眼就认出来啊。”
正在此时,对面传来了马蹄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晴美预感不妙的抬起头,长长地叹息一口气,道,“怎么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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