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彦很轻便,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慧剑她愿意为我保守秘密,只要我不再犯。只是云端你、、、、、、”
“她放过你?什么条件?”韩云端已不是以前简单的心思,她对任何人事都警惕着,怀疑着。
“慧剑可怜你的遭遇,就此而已、、、、、、”莫崇彦还有很多话要说。
但韩云端一句话冷淡送客:“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好。崇彦哥,我要回到楚心沫身上了。不送了。”
莫崇彦看韩云端回到楚心沫身上后就盖上被子休息,不理自己,他就淡然地走开了:云端,你是为了我不受牵连吗?可我自小认识你,就已牵连进你的人生了。
楚心沫想着算着日子:现在宫里有孕的就是田婕妤和苏苏。按日子来算,田婕妤的孩子会比苏苏的孩子早些时日出生,大概一个多月吧。真好,若是两个男孩,皇上定喜欢。但也会引起更大的风波。还是公主好。可这又让期盼皇子的田婕妤希望落空,苏苏也会少了一份支柱。
想着想着,楚心沫觉得头痛,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她蒙头,又掀开被子,不知何来的难受:我这么为皇上操心,她要是知道就好了。皇上,我是云端啊。要是有孕的是我也好,不过,别妄想,那只会平添痛苦。
她起来了,不是楚心沫,是韩云端的灵魂,再次出来。不知是什么牵引着她,飞到了自己的坟墓——灵毓冢。
同时在那里的还有慎觉,他像是在祭奠,实则不然,他嘴里还心爱念着:“酉酉,你不会孤独,我在此陪着你。”
感觉到韩云端的灵魂来了,慎觉在脸前一挥手,面纱遮住了那张令人奇怪的脸。
“我知道你会在这里,思念你的酉酉。但这是我的坟墓,我有权利来。不管此处有无他人。”韩云端说的话难以理解,她自己也不清楚。
慎觉站起,反身,笑她:“韩云端,你想说,你是皇上的女人,深更半夜来灵毓冢,见到一个男人,是对皇上的不敬,对吗?你我并未越界,你多想了。心情不好却无处可倾诉,就来你自己的坟墓前,这无可厚非。”
韩云端被他一语说中心事,总有些不甘,微瞪了他一眼:“慎觉仙人,你在此念着你的酉酉,祭奠你的爱情,这是因为你多次救我,我给你的赏赐。你可不要揣摩我的心思。本宫,是皇上的贵妃。”
慎觉想大笑,但终还是淡笑:“金碧城,乃至整个京城,都称贵妃为楚贵妃楚心沫。而你是韩云端,是皇上梦境中的恋人,不在意名分的人,却以贵妃的名分来命令我。韩云端,你不是贵妃,清醒点。”
慎觉一身白衣,头发上端束起,下端留下,随风飘拂,俨然是一仙人,毋庸置疑。可他有些凡人的趣味,这是韩云端所感受到的。
一再被慎觉说中心事,韩云端也不想再假装,毕竟在这个世外之人面前假装毫无用处,而且,他是仙人,能看出自己的心事,何须再装?
韩云端就靠着柳树坐下,坦然无力一笑:“你说的都对。楚心沫才是贵妃,我韩云端是附在她身上的灵魂,我也不在乎贵妃的称号。”
慎觉在她面前悠然自得走着:“你不在乎称号,只在意皇上对你的爱。可是,你一直努力将皇上推向你妹妹韩苏苏身边。如今,还是对她也有深重的情意了。皇宫里,又有两位侍女有孕,可都不是你。你痛苦,心酸,无奈。”
“别说了,想显示你的读心术吗?不必,我不感兴趣。”韩云端想哭,可无泪。
慎觉看她难过地无法发泄,就蹲下,在她面前,摸摸她的双眼,说道:“韩云端,你是鬼魂,无泪。但现在,可以流泪了。”
“真的吗?”韩云端泪珠闪闪的双眼望着慎觉,不觉间,她抱膝嚎啕大哭。
慎觉没有话安慰,只在心中念着:酉酉,可惜我修炼不够,无法将你的痛苦转移到我身上,心中。替代不了你的苦,只能帮你发泄了。
这个慎觉是想酉酉想疯了,将韩云端当作酉酉吗?也有可能,不过这样的痴情男很难得。
韩云端哭完,感觉轻松多了,站起来,想感谢慎觉,但又不说,不知为何会这般犹豫不决,就夸他吧:“慎觉仙人,修炼不一般。”
“你的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韩云端,恕我直言,你原本可以与皇上夜夜双宿双飞,不必像这样常独守空房,以泪洗面。”慎觉这话太直言了,惹地韩云端生气了。
“那又与你何干?我选择的,都是为了皇上好,就算空房,就算流泪,也心甘情愿。”韩云端指天发誓的勇气说着。
对慎觉来说,这根本不必,他只轻淡地说了句:“为何我是皇上呢?”
韩云端不解,诧异斥责道:“慎觉,你刚才如何说话?我告诉你,皇上是人中之龙。即使你是凡人修仙有道,也不可出此狂言,说你自己是皇上!”
慎觉摇摇头,修改刚才的话:“口误罢了。我只是想说,为何你的意中人会是皇上呢?既是皇上,就必定会有众多佳丽。与你山盟海誓再深,也必须顾大局,照顾到每一位宫廷侍女。韩云端,你爱上了皇上,注定会爱地痛苦。”
“是啊。”韩云端刚才还气焰着说,现在就无劲了:慎觉说地丝毫不差,我就困在自己制作的蚕茧里,可离开了这个蚕茧,我能开心地蜕化吗?有点奇怪,崇彦哥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烦躁地请他离开。可这位慎觉仙人如此说,却并未让我烦心。为何如此?别想了,在想,他又要看穿了。
“慎觉仙人,刚才似乎有所不敬,对不起。我该回宫了。”韩云端想着,还是离他远些好。
慎觉请她多留一会:“韩云端,忘了你在金碧城八方贴了驱鬼符?”
“对了,还有劳慎觉仙人送我回去,以后,我少离开楚心沫的身体就是。”韩云端释放了自己积蓄已久的忧伤后,心情轻松多了。
慎觉指出她的未来:“韩云端,你离开楚心沫的身体不知有多少次了,敢保证日后不会再次想着离开她的身体吗?”
“这。”韩云端皱起了眉头,还真不敢保证。
“别欺骗自己了,你还是会想着离开那个身体的。”慎觉伸出食指,在韩云端眉心间一点,一点亮光在她眉心间闪耀,甚是好看,亮光进入韩云端魂内,慎觉说道:“我在你眉心间点了蕙芷光,可以助你避开一些驱鬼符,也可以帮你挡住阳光的照射。以后,即使在阳光下,你也可以来去自如了,不用担心太阳将你烧成灰烬。”
“是吗?真谢谢慎觉仙人了。现在,我回宫去了,以后,会少来这灵毓冢,可能会少见或者不见了。保重。”韩云端不知自己为何要急着离开,这个慎觉对她没有恶意,反而事事帮她,助她,为何自己会急忙离开他呢?是动心了吗?不可能,自己的心只属于皇上。
慎觉还有礼物送她:“韩云端,且等一会。要离开我,不在乎这一会。”
“还有什么事,你且说吧。我要回去,不能总是让楚心沫这个痴傻儿单独在皇宫内。”韩云端转身,急速说着,面对的仍旧是慎觉蒙着的脸。
慎觉不知怎么,又从手里变出一精致的木盒子,递到韩云端面前,说道:“ 你说要回宫回到楚心沫身体内。可知,她今年才不过十一岁,这么小的身体,或许就是阻碍你和皇上白天相爱的障碍吧。韩云端,这个盒子里装的,叫‘拔苗丸’,是我制造的药丸,可以助楚心沫一日之内长到与皇上同龄。我没说错的话,你溺水那年,十八岁,皇上也是十八岁。”
这确实是韩云端想要的,她急忙笑着接过“拔苗丸”,但又担忧问道:“拔苗助长,必有代价吧?”
“没有。”慎觉简易答道,心中回答:酉酉,拔苗助长的代价是,阳寿减短,不过这代价,我可以为你付出。
慎觉真把韩云端当作他的酉酉了。
“那么,慎觉仙人,谢谢你送我如此妙丸。”韩云端兴奋地飞去。
慎觉摘下面纱,祝福她:酉酉,去尽情地相爱吧。
韩云端回到贻福殿,还没来得及想拔苗丸的事,就发现自己身上的知音珠又闪了,是灰色的。
难道是莫崇彦来了?他怎么赶不走呢?
韩云端正想要去赶他,却见来人是慧剑,她有点惊诧,话语不全:“好久不见。”
“你我人鬼相隔,谈不上好久不见。”慧剑仍是没脸色,公事公办的样子:“韩云端,你刚才去哪里了?”
“对了,慧剑,请问莫崇彦他?”韩云端答非所问。
“莫崇彦偷盗地府宝物一事,只有我知道。我看他是为了你,可怜你,也心生怜悯,就算了。韩云端,你回答我,刚才是否与慎觉仙人相见了?”慧剑审问道。
韩云端不知这个女鬼为何会问这个,就回答:“是的。但我以后不会再与他相见了。慧剑,请问你为何有此一问?”
“不再见面就好。其它的,你不要多问。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慎觉好。”慧剑言简意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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