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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出鞘,李初尘一只手碰在萧楚的后背,一只手拿起寒月,毫不犹豫地杀死了那个女人。只是他的情绪波动太大,刚才见萧楚出事,身心俱裂,胃中绞痛突发。李初尘的脸色发白,从萧楚身后滑下去,倒在了地面。
“殿下!”卫墨涯带着人冲到了门外,恰巧就是见到这个场景。萧楚被压制,李初尘脸色惨白倒在地上。卫墨涯一下子冲进人群,仅此于李初尘的大梁高手,几下就控制住了局面。他带的那些精卫也都从密道里陆陆续续进入府中,一下子就控制住了局势。
“李初尘?”萧楚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下,连忙将李初尘扶起来。他被捅了一刀,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还是一直在流血。而且萧楚也不知道李初尘中了毒,只是看到李初尘的眼睛瞪了极大,额上一直在冒汗。
“让..他们出去......”李初尘紧紧握着萧楚的手,那力度都快要将萧楚的手给捏碎。
看着李初尘这么痛苦的样子,萧楚也知道他所担忧的东西,因此没有一点犹豫,直接对着外面吼道:“所有人退开,将这里围起来,门关上!”
“是!”卫墨涯立马执行,将中毒的齐岳和倾如也带了出去,顺便清理了一下客厅。这才是精英部队,做完这些事情只用了一点点时间,并且都是直接执行,没有多问任何的东西。
此时屋子已被清理干净,房门紧锁,萧楚费力的将整个身子几乎蜷曲到一起的李初尘给带到了一边的小塌上面。刚一触到塌李初尘的身子就又成了婴儿在母体中蜷曲的模样。萧楚见到李初尘这个模样,不知该怎么办,想着他给自己挡了刀,心里很是愧疚。
“我的腰间......有药......”李初尘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就再也无法开口,牙齿将唇紧紧咬住,鲜血从他的唇上渗出,染得他满口殷红。
药?萧楚赶忙伸手在李初尘身上找他所说的那个药。虽然这是危机时刻,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隔着衣服触碰都让萧楚脸微红。深呼吸,定下心神,她仔细地在李初尘身上找了找,最终翻出了一个锦囊,里面装了一个小盒子。她刚伸手要扯出盒子,李初尘的手突然就握上了她的手腕。
“!”萧楚大骇,看向李初尘,却只见到他的眼里一片模糊,看样子已经神思有些不清了。萧楚想要挣脱李初尘紧紧捏着自己的手,可是他已经有些迷离的眼睛再萧楚将把手抽出的时候竟然汇拢了。
“别走.....”李初尘似乎疼得有些发昏,说完这话以后再次咬紧唇,并且他握住萧楚的手比之前更紧,眼睛里面带了无尽的疼痛。萧楚以为他只是将自己当作他的母亲,毕竟传闻李初尘对他的母妃那可是十分的敬重,可是就在萧楚将药放到李初尘唇边的时候,他艰涩地喊出,“阿楚......”那声音,嘶哑得疼痛,轻得像是滑落的羽毛,连落地都激不起一片涟漪,却猛烈的撞击到了萧楚的内心。
萧楚的手一抖,险些将李初尘的药甩到地上。他刚才说什么?一种异样的情愫从萧楚心底蔓延。不过那情愫只是瞬间,她立马稳住自己的心神,捏开李初尘的嘴将药塞了进去。
李初尘一身的汗水,攥着萧楚的手依旧是那么紧,就像是害怕她走掉一样。萧楚叹口气,低下头,有些麻烦得从自己袖中拿出一瓶金创药,先点了李初尘的穴道,然后撕开李初尘后背的衣服,将金创药粗糙地抹了一下,待血大概止住,然后等待李初尘清醒。
时间不长,但是萧楚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李初尘来。小麦色的皮肤,是在战场上洗礼过的男子才会有这样的颜色。他急促的呼吸声撞击着萧楚的耳膜,脸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那些汗珠顺着脸颊滑下。萧楚伸出袖子,帮李初尘擦去了脸上的汗水。
萧楚在西夏见过的男子不少,宫中那些达官贵族的孩子见过的更是不在少数。但是像李初尘这样的人,萧楚觉得他比沈子暮都还要神秘。初见始终是想要杀了自己,但是近来大半个月,不知他是怎么了,竟然总是维护着她。来到西林的路上,即便是住宿在荒野破庙,他竟然会将最好的位置让给自己。她是不敢再去想沈子暮,面前这人似乎是对自己有意,那是否可以利用呢?
就在萧楚思考的空荡,李初尘轻轻嘶了一声,眼睛已经明澈,整个人恢复了清明。
“殿下?”萧楚盯着他的脸,语气平淡。
李初尘清醒以后,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到自己紧紧握着萧楚的手,他微微吃惊,然后松开了手,声音带着疲惫:“对不起,我来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他没有提到自己生病的事情,也没有对萧楚表示任何的怀疑。
“殿下说什么,没事的。”萧楚微笑,收回自己被他捏住的左手手腕,他见到萧楚左臂上的伤十分严重,心里一抽。
废了些力气,李初尘坐直,背后的伤口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在李初尘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到这种痛:“......”他皱紧眉头缓缓站起身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拉。李初尘身后的伤口被他这一动作再次拉扯开,鲜血流了出来,“卫墨涯,大夫可是准备好了?”
卫墨涯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心中本就焦灼得不得了,这下终于见到李初尘从屋中走出,听得命令立马抱拳回答:“已经准备好了。”他说完身后立马就走出几个大夫,其中竟然还有两个女医。
“让那两个女医给萧大人治伤。”他强撑着说完,然后挺直了背脊走到一边的房间,卫墨涯颔首,让身后的女医进了屋子。
李初尘伤势还不算重,他虽然是帮萧楚挡的那剑,但是毕竟是一个弱质女流刺来,本身力气就不大,加上李初尘在那瞬间避过了要害,虽然后来耽误了一会儿,但是一切都还好。
华悦帮李初尘找到了齐岳他们中的毒的解药,齐岳和倾如都能动了,倾如立马就跑到了萧楚治伤的地方,而齐岳守在李初尘旁边,大夫已经撤了,屋中只有这两人。
“殿下,您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把剑投出射死那疯女人,还要去为萧大人挡那一剑?”当时正好帘幕落下部分,齐岳把整件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一旦有什么理不清色,从来都是直接问李初尘。
李初尘换好药,上身赤裸,身上是大大小小结痂的伤口。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刚才那个角度,萧楚在我斜对面,若是我直接投剑,那群人给她施压,我那剑极可能误伤她还不能挡住她身后的那个女人,我怎么可能这么做。不就是身上多条伤口,我这么多年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受伤得还少吗。”
“殿下......您......你是喜欢上萧大人了?那太子侧妃娘娘怎么办?”齐岳不愿意想太多,可是李初尘这些做法,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能理解了。
李初尘没有说话了,他皱着眉,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东西。半晌他才抬头。看着齐岳的眼睛:“齐岳,你我自小就在一起。我与灵歌在十三岁那年相识,距今十一年,你与灵歌亦是相识十一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和灵歌是绝配,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对着齐岳,在私底下从不摆架子,两人说话平常,就像是在唠嗑一般。
被这么一问,齐岳就明白李初尘的意思,他这次没有问什么,只是按着李初尘所问的话答了:“侧妃娘娘性情温和,对待下人亦是十分随和,况且她自小就和殿下情投意合,殿下心中难道早就有了意中人?”
“或许是吧,到现在才发现。”李初尘笑,那笑却有点苦涩。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
“再说吧。”李初尘垂下头,一头光润的黑发贴着身子,遮住了他的面容。他将棉被拉了拉,没有再说话,屋中瞬间陷入了一种无言的状态。齐岳盯了李初尘一眼,自觉地退下。殿下此时必然是有什么心事,他还是不打乱殿下的思绪为好。
屋中静悄悄的,李初尘的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他将手掌摊开,慢慢伸向前方,一个朦脓的影子站在那处。
“我应当是喜欢你的吧。”他自言自语,手指上似乎还残留了刚才的触感。他将手指放到鼻尖,唇畔露出浅浅淡淡的弧度。
黄家的事情收拾得很快,黄家的几个儿子都被收监等候发落。黄家军的交接也是出奇的顺利,一些军中不安之声直接被武力镇压。他们当然不知道,谢迢就是李初尘多年前安插进黄家军的手下。
这些大事小事处理完毕以后,就该回到尹都。萧楚的伤除了左手手臂上的那一处用木板和纱布固定了以外,其他倒是没什么,李初尘直接给她安排的马车,自己因为背上的伤,也坐马车。不过他用节约为由头,和萧楚一辆马车,就不知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尹都。
“成王殿下,萧大人到城门了!”宽广的庭院,绿竹交错,回廊中冲来的小厮慌慌忙忙,一下就冲到了李晋元身边,气喘吁吁。
听到这个消息成王眼睛一亮,他从摇椅上蹭地站起来,眼睛发光,向卧房的方向走去:“快为本殿更衣,进宫!”
“是是是是!”小厮连连点头,跟上了成王。
幽暗的小屋,焚着不知名,闻不出味的香。一人坐在案几边,手指指尖一声...一声...敲击在桌面上。
暗处的人,声音辨不出雌雄,带着冷意:“主子,李初尘怎么办。”
“先别管,他那里有人在做。听说梁羽桥得了一个偏方治他那个病,让他小心些。不过如果被人发现了,就做掉他。”那人随便随便说着杀字,一点表情都没有。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侧脸影影绰绰的轮廓。
“主子...梁羽桥可是老人了......”
“老人又如何,我纵容他在尹都这么做已经是最大的宽限,若是风头不对,杀了,一个不留。”停顿了一下,“哦,对了,黄万民被一锅端了,西夏那边的联系暂时停止。给我探探那个女官的虚实,能做就做掉吧。”那人说得随意,手指没有再叩击桌面,五指平放在上面。
“...是。” 江山不若美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