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如果你想让她喜欢你,有个办法。”秦雨虹这话让郑明俨很开心:“这么说你同意我和你姐姐在一起?那么有什么办法让她喜欢我呢?”
秦雨虹正经地说:“去买一罐羊肉汤来,要新鲜又好喝的,马上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郑明俨被爱冲昏了头脑,以为秦氏姐妹喜欢喝羊肉汤,立刻去饭馆买了一罐价格不菲的羊肉汤给秦雨虹。
“做得好!我姐姐肯定会喜欢你的。”秦雨虹一边吃羊肉,喝羊肉汤,一边夸赞郑明俨。
郑明俨也心花怒放:“既然你们姐妹都喜欢羊肉,那么秦姑娘别把汤全喝完了,留点给你姐姐吧。以后我再买给你。”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此时秦雨虹已经把一大罐羊肉和汤都吃完了,她手捧着小帆船,无神地说:“这是你送我姐姐的小帆船吗?如果有一日,姐姐和我能乘坐一艘真正的帆船,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去台湾岛,看看那里的一切是否会清净如水。”
秦雨虹说着,像她姐姐一样泪珠点点。郑明俨吓到了:“秦姑娘,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你别哭了,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我来帮你。我怕你姐姐见到你哭,会说我欺负你的。”
这个男人每句话都是为了姐姐好,我已断定他不会让姐姐伤心,秦雨虹想着,突然发飙:“你出去,出去。”
郑明俨吓得出来了:怎么温婉凄楚的秦雨青会有一个脾气如此暴躁的妹妹呢?
郑明俨出来后,正好碰上倾盆大雨,就在外面等雨停,又撞上买药回来的秦雨青。
“大少爷好。”秦雨青只道了一句,便赶紧进屋,准备给妹妹煎药。
进屋后,秦雨青的脸一阵煞白:“雨虹,这里怎么会有羊肉味?你是不是吃羊肉了?”
秦雨虹挤出最后一点微笑,对她姐姐说:“姐姐,刚才我和外面那位公子聊了许久。他告诉我,他喜欢你,雨虹从他字里行间听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姐姐,我觉得这个人,配得上你。姐姐,我确实吃了一大罐羊肉,雨虹要和你再见了,我、、、、、、”
秦雨虹的痫症开始发作,失去意识,口吐白沫,全身不停地抽。秦雨青顿时心乱如麻,痛苦地喊:“雨虹,你别抽了,别抽了。”
郑明俨听到秦雨青的声音不对劲,赶紧冲进去一看,吓到了:“秦雨青,你妹妹这是痫症,我去找大夫。”
天开始大雨滂沱,郑明俨为了秦氏姐妹,生拉硬扯地拉来了一位大夫。极不乐意的大夫进屋一看秦雨虹抽成这样子,忙问:“抽了多久了?”
“一刻钟了。”秦雨青泪水涟涟。
“你别哭了,快拿筷子撬开她的嘴,”大夫说:“公子,你按住她的脚,姑娘,你按住她的左手和头。”
郑明俨和秦雨青按照大夫说的做。大夫则使劲按住秦雨虹的右手,替她把脉,看到那个罐子,大夫怒气大发:“你们是这姑娘的亲人吗?那罐子一股子羊腥味,这姑娘抽成这样,也不知吃了多少羊肉。你们就没有人守着她吗?现在给她吃药也来不及了,就看她能不能停下来,别再抽了。”
听到大夫的话,郑明俨傻眼了:原来痫症不能吃羊肉,那么刚才秦雨虹让我去买羊肉,是想自尽?如果今日雨虹不幸,那我岂不是刽子手?
想到这,郑明俨也和秦雨青一样,心如刀割,还没等他悲痛完,大夫松开了把脉的手,对他们俩说:“你们两个,别再按着她了。”
见秦雨虹手脚渐渐慢下来了,秦雨青忙问大夫:“大夫,你看我妹妹抽得没那么厉害了,是不是快好了?请你看着开一副药吧。”
秦雨青的一场欢喜落空了,大夫说:“脉搏越来越慢,快没鼻息了。都怪那罐羊肉汤,这姑娘那么漂亮,是自己想不开啊。你节哀吧。”
“雨虹!”秦雨青喊着妹妹的名字,不跟别人说话,只顾摸着妹妹的头发,脸颊:“姐姐没有把你照顾好,是姐姐对不住你,可你为何要寻死,让姐姐独活有什么意思呢?”
郑明俨在一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秦雨青,别哭了,你们感情深厚,来世依然会是姐妹的。现在潮湿,还是寻个地方,把你妹妹葬了吧。”
“不可,我不能让妹妹客死他乡。”秦雨青抱着妹妹的遗体说:“火葬了,将来带着雨虹的骨灰回到家乡,落叶归根。”
于是,庭院深深的乐山别院中,升起一股烟雾。秦雨青将妹妹火葬了,然后把郑明俨送的玩具都随着妹妹一起烧了,无神地对郑明俨说:“大少爷,雨虹平日遭人歧视,无人与她说话。这些都是你送的,也是雨虹唯一的玩具和乐趣。我把它们都做雨虹的陪葬,希望她在地下也不会寂寞。你不会不开心吗?”
“死者为大,我当然不会说什么。”郑明俨实在看不下去姐妹生死分离,眼圈都红了。
眼看着妹妹的遗体化为灰烬,秦雨青痛哭流涕:“雨虹,以后别再吃羊肉了。”
这话弄得郑明俨很不是滋味,他很想说:秦雨青,那罐羊肉,是秦雨虹叫我去买的。我是害死秦雨虹的凶手。
可他还是没勇气说,因为他爱着秦雨青。他不知,正是因他没勇气说出这件事,造成后来的一切不堪设想。
郑飞黄得知秦雨青的妹妹喝羊肉汤自尽了。他去找秦雨青,百抓挠心般地说:“没想到我对你的爱,让你失去了亲人。雨虹是因为看到我与你不堪的一幕,才发病身亡的吗?”郑飞黄看着秦雨青,等着她的回应。
但秦雨青不再看他一眼:“雨虹是在看到之后,认为我在卖身赚钱给她治病,为了不连累我,才喝羊肉汤自尽。老爷,以后,奴婢还需怎样伺候你呢?”
“别说傻话了,你还需伺候我什么?你的妹妹因我而自尽,我难辞其咎,怎敢再要求你的爱?雨青,你已无依无靠,就在郑家好好过吧,有什么需求,跟我说一声。若是真的有一天,你对我,”郑飞黄闭上双眼,睁开:“算了,我想你是不会愿意的。但是你的困苦都告诉我吧。就当我为自己恕罪,让雨虹的魂魄别散去,来找我复仇,我无悔。”
“老爷若无事,奴婢不送了。”秦雨青始终未看他一眼,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雨虹找你复仇,你无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郑飞黄。
“老爷若无事,奴婢不送了。”秦雨青始终未看他一眼,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雨虹找你复仇,你无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郑飞黄。
到此为止,郑飞黄觉得自己与秦雨青的爱将会彻底消失,只希望她过得好,却没有料到,仇恨的种子已开始在秦雨青心中发芽。
失去妹妹的秦雨青,总是痴呆的,干活也不勤快了。浣衣房里,一群梳着双丫髻的丫环们在说笑吵闹着,今日的主题自然非秦雨青莫属。
和她一起浣衣服的丫环们知道她们姐妹的事后,没有人安慰她,那个叫容小雪的反而取笑她,说:“秦雨青,你们姐妹遇鬼了,太晦气,用这洗衣裳的脏水,肯定能去除你身上的晦气。免得我们也被传染。”容小雪泼了一瓢洗衣服后的水在秦雨青身上,然后带着一群浣衣女哈哈大笑。
秦雨青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反抗容小雪。自从来到郑家浣衣房,这个容小雪就是这样对她。
另外一个叫贝壳的,没有容小雪这么坏,但还是说:“两姐妹住在乐山别院里面,肯定不吉利,真不想跟她一起干活。”
“秦雨青的妹妹本来就是有鬼附体的”“这个秦雨青不知会不会像她妹妹一样”“太可怕了”、、、、、、
浣衣女中有一个名叫周福云,挺同情秦雨青,最看不惯容小雪仗势欺人了:“容小雪,你怎么泼水在秦雨青身上呢?人家刚失去亲人,你还这样欺负她,太过分了吧。你自己平日里受了委屈,就拿懦弱的秦雨青撒气,你算什么啊,不就是有个姨娘做大夫人的跟班吗。我看你也只敢欺负秦雨青。”
容小雪不甘示弱:“谁说我只敢欺负秦雨青,我还要让你没好日子过呢,你给我看着,周周福云。”容小雪拿起洗衣的皂粉撒在周周福云身上。
周福云也动手了,拿起洗衣的棒槌就打。
两个姑娘快要打起来了,被其她洗衣女拉开了。秦雨青连忙来道歉:“都是因为我,才弄得容小雪和周周福云斗嘴。容小雪,周周福云,大家平日里都会受些委屈,就别自个赌气了。今日你们的吵闹,既然是因我而起,那么,容小雪和周周福云的活,就都给我吧。”
容小雪将自己负责的衣裳全挪到秦雨青这里,霸气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没洗干净就得替我受罚!”
容小雪和贝壳她们都走了,剩下秦雨青和周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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