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丝竹绕耳的寿宴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一一向越相道别,林曼和列旭川刚要起身,拓跋渝端着酒盏迎面走过来,扫视过林曼后,皮笑肉不笑地对列旭川说,“列将军,这杯酒感谢您对我的举荐,我才能有如此的官衔。”说完,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列旭川冷笑了一声,便绕开拓跋渝去向越相道别去了,林曼摸不到头脑,觉出气氛尴尬,就在她紧随其后时,拓跋渝把一个手掌大的东西如同变戏法似的掖在了林曼的衣襟里。而林曼却丝毫没有感觉出来。
正当林曼向越相行礼之时,从衣襟掉出来一个东西,林曼弯腰去捡时,才发现竟然是一个无头布娃娃,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来者不善。自己曾在电视和书上都看到过如此的东西,实在是古人大忌。还没等自己捡起来,越相身边的丫鬟仆人都吓得往后躲。周围看见这个东西的宾客们都在小声地七嘴八舌地嘀咕着。
“哪来的这污秽之物!还不赶紧拿起来扔出去!”列旭川生气地低语着。
林曼赶忙捡起,重新揣回衣襟里,但为时已晚,越相把这个东西看得真真的,他用手直捂着胸口,看样子像是心脏在难受,“列将军,这是?”越相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越相,不关将军的事,这个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肯定是有人栽赃我。请越相好好享受您的寿辰,不要多想,别,别因为这个影响您的心情……”林曼在极力解释着,但内心觉得委屈得不得了,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别人,总是吃这样的哑巴亏。
列旭川向着越相行了个大礼,“拙妻实在罪不可恕,但请越相切莫将此放在心上,待我回去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让越相处置。”越相一手继续捂着胸口,另一手挥了挥让他们暂且回府。
就在列旭川和林曼就要踏上轿子的时候,越程程听闻此事,追了出来,“你们站住!”上前拽住林曼的袖口就往下拉。
“哎呀!”一声,林曼从脚踏凳上摔下来,越程程气急败坏地问:“你们两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亏我这么用心地撮合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上官玉茹,你说,我父亲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在他老人家的寿宴上带出那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说着便用手使劲摇晃刚刚站起身的林曼。
林曼看着越程程,真心理解她此刻的难过,但自己的委屈却无从说出口,“程程,你听我说,这个娃娃,我也不知道怎么跑我身上来的。”说着,林曼从衣襟里掏出了那个无头的布娃娃。
越程程亲眼看到这个布娃娃,情绪更坏了,夺过布娃娃就往林曼的身上打,列旭川在一旁一下牵制住了越程程的手臂,使她动弹不得,正在这时,拓跋渝从相府正好走出来。
“哟,哟!堂堂的列大将军竟然对一个弱女子动粗!”拓跋渝用尖酸刻薄地语调说着,“这不是相府的二小姐吗?”转脸就给越程程送着微笑。
“越二小姐,有什么事我拓跋渝能帮上忙的吗?”说着,拓跋渝把列将军的手拉开,“列将军,放开吧!有这时间不如回家**老婆。”
列旭川冷冷地瞪了拓跋渝一眼,又扭头对越程程说,“程程,这件事定有蹊跷,玉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姐妹情深也有多年,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对对,程程,我真得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林曼也解释着。
越程程回想这多年和上官玉茹的交往,她可能真有什么冤屈,但她还是很懊恼,毕竟无论查出是谁,也不能抹去这个肮脏的东西出现自己父亲的寿宴上这一事实了。
林曼看越程程正在犹豫中,便请求将无头布娃娃带回去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正在这时,相府的一个下人急匆匆跑出来,边喊着,“二小姐,相爷他昏过去了,您赶紧去看看吧,我去叫大夫。”说完边飞奔着跑远了。
越程程一听就慌了,把手里的布娃娃掉在了地上,哭喊着就往府里跑去。
列旭川随即也跟着进了相府,林曼捡起越程程掉落的无头布娃娃也要跟着进府时,被列旭川制止了,“你先回去,别再添乱了。”看着列旭川脸色凝重,想到越相昏过去很大原因是看到了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污秽之物而导致的急火攻心,林曼也没再强求什么。在府门望里张望着,里面正慌乱着。
林曼焦急又无奈地转身要回去,一直在府前的拓跋渝上前,似笑非笑地对林曼说,“将军夫人的大手笔,另下官佩服!”说完便大摇大摆地上了轿子。
林曼望着慢慢远去的轿子和相府前时不时地来往的行人,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她不懂这里的人们的心理,也不了解他们的行为方式。本以为自己可以在这里享受清新的空气,结交一些淳朴善良的朋友,没想到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却总是在被人所害。她低下头看着手里被捏得紧紧的布娃娃,没有头就是一个不祥之物。到底是谁要害我呢?林曼毫无思路。
等她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路过芳沁园时,从里面传来凌敏君唱着小曲儿,林曼掀起轿子的帘儿往里看了一眼,朦胧的夜色下,凌敏君正给花儿浇水,看得出来,她比以前欢快了很多。林曼缓缓地放下了帘儿,麻木地坐在轿子里,乔儿迎接她下轿时,她才意识到到了她的住处了。
“少奶奶,晚膳都备好了,快进屋吧。”乔儿挽着心不在焉的上官玉茹回了屋。
林曼回了屋,坐下,从衣服里掏出那个无头布娃娃,还没张口,乔儿就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说,“少,少奶奶,这个东西是从哪儿的?快别拿着了!”
林曼抬起头,问:“这个布娃娃就是没有头,有那么吓人吗?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我的身上,而且还因为它让越相昏了过去。”
“这个,这个……”乔儿支支吾吾地说着,“我也不知道,反正它的诅咒特别灵验的,尤其是对于刚出生的婴儿和过生日的成年人。少奶奶,咱们还是把它扔出去吧。”乔儿央求着。
“这个东西是不好看,但赋予它精神属性的是人们自身的心理。哎,说这些也没用,反正我这次又被这个给害惨了,只能保佑越相平安无事,不然,我真得成罪魁祸首了。”林曼又气又恨地说着。
“少奶奶,这个东西是怎么到你这儿的?”乔儿也着急地问着。
“我就是不知道才这么着急的,哎,我跟这里的人无冤无仇,但这倒霉事老是跑我头上来。”林曼低头看着布娃娃,用手仔细地翻弄着,“我必须把这个栽赃我的人揪出来,不然我白白进化了n多年。”
乔儿站在一旁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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