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他不爱我
怀冬识时务地将马缰收紧,马车停下的时候,秦道一脸严肃地走上前来,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就忽的说道,“王宝,包同呢?”
“呵呵,回大人,包同在马车里看着犯人呢。”怀冬心中暗叫连连,娘的,易个容还选错了对象。
“撩开帘子给咱家看看。”秦道这个老阉人,怀冬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心想火觞应该准备好了,就慢慢地撩起了帘子。
“总管公公是要看看我死透了没吗?”本该昏昏欲睡地翎彩却是单手撩起了帘子,她有些发乌的嘴唇一动一动地格外骇人。
秦道虽是心虚,见翎彩还如此盛气凌人,目的也就达到,看样子传闻确实不假,那么只能依计划行事了。
“咱家只是来看看皇后娘娘乘坐马车是否舒适,见娘娘如此气盛,想必应是无恙了。”秦道见翎彩很高傲的将帘子放下,就把马车上的怀冬叫到一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了,前面有座悬崖。你知道该怎么做。”
“小的明白,放心!”怀冬毕恭毕敬地送走那自以为是的秦道,见那人已走远,也就继续赶路,他虽不知这车厢里那令狐翎彩是如何醒来,却也能想到现在里面两人一定是藕断丝连中。
怀冬终是叹了口气,想撩开帘子问上一问的手终究放下,那里面细弱的女声其实不用内力去听,也是能听见的。
“火觞,我敬你救我一次又一次,可是你方才干嘛给我吃蒙汗药。”翎彩做生气状,腮帮子鼓的圆圆的,若不是她念着火觞的好舍不得全部吞下,恐怕直到那秦公公上前查看,翎彩果真要睡的跟小猪一样雷打不动。
于是那秦公公一声喊,愣是把她从半睡半醒之间喊了回来,她抬眼一望火觞的动作竟是将手死死按在炎蛟剑上,也就明白了这是准备奋死一搏的境况了。所以翎彩才毫不犹豫地探头,解了火觞的暂时之围。
“你既然敬我,就听好我说的话。”火觞的背心已攒满了汗液,他也没有想到翎彩竟然没有全部服下那枚药丸,竟是像吃糖一般含在嘴里,索性他没有摘下脸上的东西,否则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身份,对翎彩而言,对自己而言,都是百弊而无一利的。
“有话便说,我在你眼里如此柔弱,那自然是要听火觞大侠的话。”翎彩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她一向嘴硬心软,只是第一次跟面具男火觞不熟没有表露,然而如此一来,她被心念之人摆了一道,吃下了绿林之士常用的蒙汗药,她即便是没有心肝,心也未免会凉上一凉,于是嘴上的反讽意味越重,也代表她内心越在乎。
“他们要将你弃至峭壁之下。”火觞见翎彩微嗔的面容,心似有不忍,但还是继续言道,“在送你平安返宫之前,我会保你万全。”
“哈哈,火觞你不是要带我走吗?”翎彩当听到第一句时,神情略显诧异,但很快平复,太后等人能当着贤妃的面逼自己饮尽毒酒,那么也能不择手段将自己歧视荒野。
只是,火觞,你究竟是个什么人,你不是曾要带这具身体的主人离开么,为何,只是一夜的时间,令你完全改变了主意,那么她为了你吊在那里宁死不屈从于皇室的威严,岂不是空有一片冰心在玉壶。
火觞顿了顿,他的剑身与剑鞘之间明显的摩擦了一声,他面具后面的剑眉已簇成了几道沟壑,握着剑柄的手也似乎用了用力,他的内心也在抽离,他不能看见面前的女人有任何危险,即使她会对自己心灰意冷,即使她会对自己心生芥蒂,即使送她回了大明宫之后,甚至不知什么时候能重新以火觞的身份见她。
只是,这些与她的安全相比,又有何重要呢。
他曾经是火觞,能够让翎彩爱上一回,那么他今后是陈玖,也能够让翎彩再次爱上。
他微微抬起头,隔着冰冷的银色面具久久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如今朱胚霞披再分不得曾穿着青蓝羽裳的她一点容华。
当年,年方十三的翎彩对着面前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说道,“若是你放了这只鸠鸟,不再命丫鬟们拔它的羽毛,我便喝下这杯用鸠羽泡过的酒酿。“
“鸠有毒,你就不怕毒死?”男子虽已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儿,心智却不比十三岁的少女大上多少。
“我喝下,你守诺,如何。”翎彩没有笑容,她只是觉得这鸠鸟实在可怜,她虽只有十三岁,可是她在宰相府喝的毒酒又何曾少过,多喝一杯无妨。
----火觞遂用力握握拳,不再继续回忆,他对着车厢内的翎彩,故作不屑地答道,“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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