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有神的庄华被柏缇雷得不轻,赶紧找了个借口远离了,她宁愿跟别扭的熊孩子在一块呆着,也不想跟不太正常的柏缇一块呆着。
柏缇看着庄华有些逃离意味的离开了小山丘,很是愉快的勾了勾嘴角。
次日一早,一行人又启程了,路上庄华和大小两只姓柏的相互斗智斗勇好不欢乐,本来邢乐还担心着庄华,看此情此景也知道自己多虑了,只是庄华那日说的“不接受”说的太肯定,邢乐反而开始担心柏缇能不能啃下庄华这块硬骨头了。
停停走走,游山玩水的半个月之后,庄华终于又见到了白鹤城,心中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之感,要是自己当初坚决的不同行就好了,搞得她现在推拒柏缇都有些不好意思。
来迎接他们的不只有被柏缇留在白鹤的手下,还有一个庄华看到就脸黑的人。
“柏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悦丘跨坐马上,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对着同样在马上的柏缇说道。
柏缇拱手回礼,“托悦公子的福,尚佳。”然后冷眼一扫悦丘身后跟随的大批护卫,“如此大的阵仗,是为了迎接柏某?”说着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悦丘没有丝毫尴尬之意,缓缓道:“最近城中不太平,多带些护卫只为了防身。”
在柏缇身后的马车里的庄华嘴角微微抽搐,尼玛骗鬼呢,整个白鹤都是你们家的地盘好吗。不过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啊,池凉还有一个悦氏呢,要是他们已经插手进白鹤悦氏,那还真不好说了,毕竟,她在初到白鹤的时候是因为悦丘重伤啊。
外面的两个人已经结束了无意义的寒暄,马车又重新走了起来,看来是谈妥了。
“庄华,这是去哪?”身边响起柏承彦略带不安的询问,庄华扭头看着他,在对上那双像极了柏缇,去充满着不安于怯懦的神色时,心软了,张开手臂揽住他的肩膀,说:“这里是白鹤,经过最大的港口,你不知道吗?”
柏承彦不是的想要挣开庄华的搂抱,但是庄华细瘦的手臂却如铁箍一样不撒开,硌得他肩背疼,只好作罢,脸色臭臭的回答说:“当然知道!快放开我。”
庄华起了逗弄的心思,另一条手臂也探过去,两手伸到柏承彦的两腋下,用力一提,将小小少年一下子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柏承彦反应不及,直到被庄华牢牢地抱在腿上,嵌在怀里才反应过来用力的挣扎起来了,“放肆!你放下我!”
庄华骨折小孩的腰,不满的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别乱动,不然我可不管回升什么事情。”比如头上撞个大包,崴了脚闪了腰之类的。
柏承彦不知想到了什么,反正是跟庄华想的不是一回事儿,一下子如玉般的小脸就红了,也不再乱动了,老老实实地呆在庄华的腿上,一双还有些肉感的手把在庄华的手腕上,憋着气说道:“你可不能胡来……”
庄华心里一乐,心想到底是小孩,怕摔了疼的,愉快地答应道:“嗯,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伤着你。”然后心里有些讪讪地,这样吓唬小孩,人家爹还在车外呢,是不是不太厚道?
柏承彦讷讷的应了一声“哦。”就不说话了。
庄华很是奇怪,这小孩未免太听话了,不由得腾出一只手来把小孩的连扳过来,看着自己,嗯,除了脸有点红,眼神躲躲闪闪的,没啥大问题,这小孩到底咋了,性情大变?被穿了?
“天王盖地虎。”庄华把穿越党的接头暗号报了出来。
柏承彦被庄华冰凉的手捏着下巴硬要他看着“他”,心里惴惴的,突然有听庄华冒出来这么一句乱七八在的话,神色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庄华一皱眉,不是被穿了呀,那是怎么了?捏着小孩下巴的手就探到了小孩的脑门上,又摸了摸细滑的脸蛋,比常人烫了点,庄华对柏承彦说:“你好像发烧了,下车之后就吃药,免得严重了。”
柏承彦小脸一黑,“啪”的一声拍掉了庄华的手,怒道:“谁说本公子病了?”
庄华道:“你脸上发热,不是病了是怎么了?”
柏承彦猛地从庄华身上挣脱开,摔砸马车地面上,庄华伸手去扶,却被躲开,“拿开你的脏手!”
庄华愣了愣,这孩子。神色自然的收回手,庄华说:“世子坐好,别再摔了。”然后就不去管了。熊孩子果然难伺候,庄华心下叹息,等回了肇国她还是原理韶广和彦泽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尤其是在莫名其妙的得罪了柏缇的儿子之后。
柏承彦看庄华真的不管他了,气闷的冷哼了一声,在车上坐好,扭过头去不看庄华,仿佛在和庄华叫着劲一样。
庄华被萌到了,自我检讨了一下,怎么可以跟小孩子较真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于是庄华在心里原谅了柏承彦的跋扈和没礼貌,柏承彦却还在跟庄华怄气,只是柏承彦一路上常常这样耍脾气,庄华也没注意柏承彦这一次的有别与之前的闹别扭。
进城之后又走了一个时辰,一行人在悦氏的家门口停下来,说是家门口,不如说是山脚下,整个悦氏府邸依山而建,从山脚到山腰,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位于台阶顶端的山门形色古朴,一看便知已存在许多年。
随从掀了车帘,放下了踏脚的凳子,庄华先出去,回身去接柏承彦,柏承彦并不领情,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朝柏缇走去。
庄华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凑,柏缇那此时无疑是最热闹的,于是庄华转身去找邢乐了。
柏承彦回身没见着庄华跟过来,再一看,庄华竟然跟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不由得心中就有气,从地上拾起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使力朝庄华扔了过去,没想到会受到袭击的庄华被那石头砸了个正着,正砸在耳朵边上,石头的棱角一下就划破了庄华的耳朵,本来薄的能看见血管的耳朵一下子就淌出了血,肩头的衣裳瞬间被血沁透了。
谁都没主意,所以谁也没防备,也没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谁会去防备一个孩子,尤其这个孩子是主人的儿子呢。
庄华捂着耳朵回头去看,柏承彦呆愣在那,他压根就没想伤人,可是庄华手捂着都捂不住往外淌的血把他吓着了。庄华没什么表情,回头继续往邢乐那边走去,邢乐应该有药吧,不然直接回驿馆好了,青繁的医术可比邢乐好多了。
庄华脑子里想七想八的尽量去忽略自己被柏承彦砸伤的事情,但是她是真的有点伤心了,任谁相处时间久了都会有感情的,她把柏承彦当成自己的晚辈去疼爱,可是自己疼爱的人因为怄气就来伤害她,让人情何以堪。
不远处说话的柏缇和悦丘也看到了这一幕,柏缇的目光一暗,向柏承彦扫过去,但是没有说什么,悦丘冷冷的看着柏承彦,又看了一眼柏缇,嘴角挑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令公子……身手不错。”
柏缇没有理会悦丘的挑衅,直接转身往山门里走去悦丘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跟上,留下柏承彦孤零零的身影站在路当中,良久,一个护卫过来,说:“少公子,请随小的来。”
柏承彦点点头,他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之中缓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答应对方,却没有走一步。
护卫看着为难一路上也知道这位小公子其实难缠得紧,方才还把他们以为的和这位小公子较好的庄华先生打伤了,这在随从们的眼中更加认为他难以相处,故而,这个被柏缇派过来的护卫也是很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挡在路中间不走?”以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伤口的庄华纵马走了过来,看见挡在路中央的柏承彦和护卫,询问道。
护卫立马来了精神,救星啊,连忙回话道:“主上命小人带少公子跟上去。”
庄华看了一眼柏承彦,道:“既然公子吩咐了,怎么还不照办?”
护卫为难的看了庄华一眼,又看了柏承彦一眼,庄华立即明白了,这熊孩子又闹别扭,心里叹了口气,对那护卫说:“你去忙你的吧,少公子交给我。”
护卫如蒙大赦,对马上的庄华躬身一礼就离开了。
其他的人陆续向前走着,不一会儿,庄华和柏承彦被落在了最后头,一定不动,只有庄华胯.下的马儿不是甩甩头打打响鼻。
“要骑马吗?”庄华问。
一直垂着头的柏承彦抬起头看着庄华,庄华的耳朵因为不方便包扎,所以只是敷了止血消炎的药粉,褐色的药粉在庄华苍白的皮肤上特别的扎眼,衣服也换了一件黑色的外袍,让耳朵上的一样看上去不是很明显。
“你不怪我?”柏承彦问庄华。
“你希望我怪你?”庄华反问。
“我不用你假惺惺。”柏承彦把脸扭到一边。
“嗯,那就怪你。”
柏承彦转过头来等着庄华,“你!”
“我耳朵疼。”庄华眨巴眨巴眼睛,貌似无辜的看着柏承彦。
柏承彦一口憋在胸口,他觉得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庄华还无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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