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迟疑道:“我不想写信,多费钱。”这个直接的代写书信的费用还是很高的。
青年笑笑说:“大娘,我们这里给替主顾代写书信是不要钱的。”
老太太惊讶道:“真的?”
“当然,还会骗您不成?您老这么精明,我要是真骗了您,您到时候不给钱我也没办法不是。”青年耐心的和老人说着话,小小的拍了个马屁。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小伙子嘴真甜,那就写。”
老太太没读过书,所以就有什么说什么,青年根据老太太说的话精简了一番,写了一封两页长的信,然后又给老太太念了一遍,老太太点头直说好,青年才把信装进信封里,用浆糊粘好,信封上写着“吾儿余包、启”。
做完这一切,青年把信递给一脸期盼的老太太的手里,然后自己拎起老太太的大包袱,带着老太太来到了隔壁的称重室。
先是在跟老太条说了一番“未免您的儿子摊上官司,得检查您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军营不让收的东西,检查了我们才敢担保”让老太太答应了打开包袱检查,然后,才上秤去称,结果不尽如人意,老太太拿来的东西只有三十多斤,完全不够发送标准。
“老太太对不住了,我们不能给您送,您这些东西不到五十斤。”青年遗憾的说道。
老太太着急了,都给写好信了,怎么就不给送了?“小伙子,我给三百钱,就送这些,行不?”
青年为难地说:“规矩是上面定下来的,不许私改规矩,否则我就要受罚。大娘,真是对不住了。”
老太太着急的直问:“就没别的法子了吗?小伙子,给老婆子想想办法吧,啊?”
青年沉思了片刻,眼睛一亮,说:“我们这还有规矩,可以几个人的东西合在一起算钱,但是不能超过五个人,收的钱不变。大娘,您要是能赵大人跟你一起送东西,凑够了五十斤,我们就能发货了。不知道您的乡里乡亲有没有也想要往前线送东西的?”
青年循循善诱,老太太的思路也清晰起来了,村里挺多人都想给在前线的男丁送东西,但是看到顺天镖局的告示也是蠢蠢欲动,只是怕上当受骗罢了,但是老太太现在看了顺天山庄的这个气派,还有这里的人待人接物的态度,哪有人会为了骗几个小钱费这么大周章呢?
“我马上就会村里去,跟大家伙说说,很多人都想往前线送东西。”老太太雷厉风行,说走就走,青年拦下了说:“大娘别急,您来回跑实在让我们过意不去。这样您看好不好,我们派几个人跟您回去,到时候直接就把东西拿回来了。”
老太太哪有不答应的,“行,老婆子给你们带路。”
顺天镖局的邮寄业务从几件衣服开始,然后就像爆炸了一样,越来越好,此前一直冷冷清清的顺天山庄前院热闹极了,每天人来人往车进车出的。
有人眼馋顺天镖局的生意,也做起了同样的生意,为了竞争还收费比顺天镖局少很多,一开始还有人图便宜去那些小的镖局,但是,顺天镖局送东西一来一回快马半个月就够,别的,就呵呵了,一去无回。
后来大家就只认准顺天镖局这个名号了,顺天镖局算是正式在民间打响了名号。
这是后话,庄华把这个注意以及具体细则扔给顺天镖局的负责人之后就没再管过了,朝廷里一大堆事儿,虽然现在国家在大涨麦克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一点也不少,两相的位置空悬,司马随大王亲征,那么代君督国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最有地位的司农大人的手里,连副手都不设置,全权交给邓先,课件柏缇对邓先的信任了。
而庄华,作为司农府的二号人物,自然就水涨船高,管她之前还有什么流言蜚语的,现在都听不见了。
谁说谁就是傻子,邓先之下,就是庄华了,肇王远在边境与炀国对阵,就算有什么事情,传到那去也是个把月了,到时候还有命在吗?
庄华对这些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左海一件件,邓先吩咐下来的事请,一丝不苟,没想过为自己营一丝一毫的私利,从而,也让等闲更加放心庄华,放更多的权力给庄华了。
庄华就在不知不觉中,短短的一个月,俨然成了帝都韶广说一不二的人物,谁见面不跟她打声招呼称一声“少司农”,评级高的还好,能跟忙的不行的庄华说上几句,品级不高的,见到庄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庄华确实有治国之才,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就算她和柏缇的事情还是不清不楚的,但是也没有人在觉得庄华是以色事人了。
同样,前方的战局也僵持了快一个月,赵国的铁骑卡在绍卢郡外进退不得,其他城池易守难攻,而且其他记过也在观望这场战阵,谁有优势就帮谁,谁有弱点就打谁,博体不能贸然地从其他地方调兵来增援,或者分散着一块的兵力去时谈起她的突破口。
这第一仗,已经不仅仅是输赢的问题,而是关乎着天下大势。
明显,炀国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故而不停地往绍卢增兵,把能调动的兵力全都调了过来,死守不出,跟肇国的大军耗上了。
柏缇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他看着庄华给他寄来的第三封信,津津有味,虽然还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但是柏缇就是从中体味出了,甜蜜的滋味。
烛光闪动着,城主府的书房的门被推开,原锡带着一身夜里的寒露邹丽进来。
“大王,程氏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我们这边一动,他们就会开始行动。这个消息已经送到君雅他们那里了。”原锡双手抱拳想柏缇说道。
柏缇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鼻音“嗯”,慢条斯理的收拾起书信,装回信封里,说:“明日酉时大军会再次发起进攻,你会绍卢等着,酉时一到就让他们动起来,不必管外面的动静。”
“喏。”原锡又退了出去。
柏缇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天上的月亮正明,院子里就算没有点灯也不是很黑。
这场和炀国的对峙坚持了一个月,柏缇肯定,炀国能撑这么久一定和其他及国有瓜葛,他现在其实是在间接地跟五国对战。
一开始察觉的时候,他有些烦躁之意,然后当从原锡那里得知庄华留下的一条暗线之后,立马就云开雾散了。
庄华给程氏留下的那个代表着璋梁九君的玉牌,不仅是在各程氏留后路,还是在给肇国留后路啊。
庄华当时对原锡说的并不明了,但是柏缇却听明白了,这就是给肇国留下的内应。
程隽要是娶了青繁就一定会和邢乐扯上关系,邢乐又是肇国人,那么程氏必定会和肇国扯上关系,那么与其作为降民,不如做个有功之人,庄华这也是给程氏找的后路,切切实实的后路,如此一来,程氏想不和找过合作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所以,有了这个内应,柏缇道是不着急了,他倒要看看,那五国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炀国他是一定要打的,但是打孤军和打有援军的国家是不一样的,他要根据五国的帮助杨过的底线来调整战略。
没错,这一个月全是在试探。
现在,试探完毕,其他五国会给杨过许多援助,但是却不会派兵帮忙。这就好办了,只要打的他没脾气,势如破竹,她就不信其它五国还会往炀国这个无底洞里扔东西,恐怕会急着插一脚,免得连汤水都捞不到吧。
这是一个晴朗的傍晚,春天和煦的风吹过经历了几场战斗的而留下深刻痕迹的城墙,很急还很新,风一吹还有细细的粉末扬起,似乎就是前几天留下的。
城墙上的守兵都很严肃,精神紧绷的盯着前方,前方不到二十里的地方,他们的敌人,肇国大军就驻扎在那里,随时随地都可以快速袭来。这几天他们已经收到了七八次的袭击。
赵国的军队似乎不如传说中那么骁勇,没见着一个月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几十场,肇国就没赢过吗,炀国的守兵们头有些得意了,几十年前纵横六国兵力无人能算什么,现在还不是一样的无用。
大抵上传来沉闷的响声和震动,是马蹄声,数不清的马蹄声。
来了,肇国的军队又来了。
守兵们开始备战,拿起了武器,滚木礌石全都准备好了,城门打开,主力军队出去,快速的摆成战阵,以迎来敌。
城内的人们一点也不担心肇国的军队来袭,都一个月了,找过还不是攻开他们的城门么,起初的惊慌已经不见,所有人都信心满满,对国家、对君王充满了信心。
程隽的脸上已经完全脱去了往日的轻佻,显得深沉而平和,但是嘴角仿佛一直带着笑,中和了过于严肃的神情,只会让人觉得可靠。
他对面前对坐的男子举起手里的精巧酒杯,“姐夫,你说,先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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