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好。”提篮好像会读心术,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似的,给我这样说,我抿唇一笑,但愿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但愿神通广大的提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要果真这择婿的事情不了了之也就罢了,要这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仅仅是自己的意愿,这……我不能想很多了,转而看着第三人,这第三人看上去倒是比前一个和后一个都要周正很多。
我面上有了一抹健康的笑容,点点头。“好了,该你了,还是从第一品开始,不能浑水摸鱼,不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耳朵也不是摆设呢,开始吧。”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
那人挤眉弄眼了很久,这才一本正经的背诵起来,真正的是在背诵,没有丝毫的抑扬顿挫,听上去居然还很朗朗上口的感觉。
“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他背诵的很好,我听着,他每个字每一句话之间的距离都保持的恰到好处。
“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这么一来,第一品已经背诵完毕了,接着我开始抽查起来的自己想要听的,那么就从第二开始吧,那人点点头,应对起来。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我说“后面的呢?”这个人显然记忆力是非常好的,立即应答起来,快到无与伦比——“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
不过奇怪的是,这人一边背诵一边不停的看着自己的衣袖,我立即察觉到了问题,而旁边的提篮呢,也已经发现了,提篮嫣然一笑,我知道,提篮已经给这衣袖上注意左臂的小抄做了一个手脚。
果然的,这人很快就上下文没有衔接了。“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这么已被送,众人都大惊失色,怎么搞的,怎么还重复《金刚经》到《论语》了呢?
“继续啊。”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他背诵,连自己都察觉到了问题,立即面红耳赤。“算了,我认错了,我原是准备好生背诵的,但唯恐你们会抽查,所以就……”
“就作弊了,让我看看。”我一边说,一边移步到了那人的身旁,那人难为情的将手臂伸出来给我看,我看到,他的衣袖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儿,字儿小的好像芝麻绿豆一样,居然还都是周正的蝇头小楷。
看到这里,我简直拍案叫绝,不禁抽一口凉气。“你这样厉害,还愁没有一口饭吃,不过也不要总是玩弄自己的小聪明,人生需要的是大智慧,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也不用觉得难为情,反正今天比你作弊高明的有,低劣的也比比皆是呢。”
“啊,是,是,多谢姑娘宽宏体谅。”他一边说,一边灰溜溜的去了,人们也没有责备他,不知道究竟是都做贼心虚,还是觉得我们设定的课程的确比较困难,这才有了这么一个局面呢。
我坐会到了原来的位置,提篮笑了,将那一杯茶递给我,笑意莹然。“你看到了,还是佛经的作用,让一个人知错能改。”她这样说,我好像品尝到了佛经的诸多好处。
“佛经修炼的是智慧,是般若,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虽然没有品尝到各种三昧,不过说来,已经心知肚明了不少。”我这样说,今天不是过来闲聊的,索性将这事情先处理完毕再说,我提口气,指了指旁边的人。“该你了,开始吧。”
“我呢,背诵哪一个呢?”
“从头开始就好了,你没有发现吗?一开始是最为简单的,到了后面就好像一桶水左右之间来回的倒腾似的,所以,给你最简单的。”我说,这人对我简直感恩戴德了,立即嘿嘿嘿的笑着开始背诵起来。
第一品毕竟还是简单的,一会儿,已经背诵完毕,这人看着我。“请姑娘抽查了,我已经做足了功课。”这样说,我就信手拈来了,随便打开一页,就开始问起来——“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下来是什么?”
我的语速比较快,他更快,已经对答如流了——“世尊,下来是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嘎,正确,我和提篮面面相觑了一下,提篮忽而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诡秘,跟着,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模样,我摆摆手——“看起来,您那临场发挥的技能不成啊,您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好了,到此为止了。”
“这……”
“退下,后面还有一大群人呢,难道我还要继续给你机会不成吗?”我刚刚还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的,现在看到这人要胡搅蛮缠,立即断喝一声,这人看看后面,后面的人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人只能唉声叹息,离开了。
跟着又是上前一步,有一个人来了,这人看起来是一个护卫模样,这人没有背诵呢,我就感觉奇怪了。
“帝京现如今,好像已经没有金吾卫了,你现在看起来也很清闲的模样。”
“是。”这人回答的坦荡如砥,“皇上驾崩以后,帝京就彻彻底底的乱套了,有什么办法呢,现如今,大家都入不敷出,帝京已经糟糕透顶了。”
“是。”尽管我不情愿承认,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想要将这话题继续深入了,道:“开始了。”
“是。”这人一本正经的点头,面上有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神色。“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
“看起来你也很是厉害了。”我看着这个人,但很快的这个人就不成器了,后面背诵的不是张冠李戴就是胡搅蛮缠,等到他自己背诵完毕,都觉得大惊失色。
“不,不对啊,我神经错乱了吗?这和我之前熟读的不是一回事啊,真是奇怪了,真是咄咄怪事,真是莫名其妙啊。”这人一边说,一边连连叹息,攥住了拳头,看到这里,我抿唇一笑。
而提篮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按照这模版来,每一个人一开始都是很厉害的,背诵的很是流畅,但很快的大小问题一一都来了,这些问题消失了以后,其余的问题又是这跟着层出不群起来。
好多好多的问题啊,不一会儿,这群人已经排查完毕了,看到队伍已经比较清瘦了,看到人群已经离开了不少,我面上才有了一抹淡淡的感伤,看起来这一次择婿的事情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不过也好,提篮的身份毕竟没有可能真正和这群人中的某一个在一起的,过了会儿,连最后的一个都已经背诵完毕了,但今天,他们的水平稂莠不齐,有的背诵的比较多,但全文是没有可能全部都背诵的。
有的背诵的少,但他们没有立即离开,想要看看到最后,究竟提篮这个大美人会花落谁家,却哪里知道,没有一个人能抱得美人归,这好像老天爷在从中作梗一样,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们都觉得好生奇怪。
但又不能怨天尤人,考题是提篮早已经就设立出来的,并且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准备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无论怎么说,都已经绰绰有余了。
看到这一群灰心丧气的人,我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忽而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白衣公子,这一抹白色,映衬在黄橙橙的日光下,是那样的夺目,那赏心悦目的白色,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抽口气,看向了这人,这人不等我问,已开始自顾自的背诵起来。
那胸有成竹的模样,那心无旁骛的感觉,不是一般人有的。
他走一步就背诵一句,背诵一句,就上前一步,等到人距离我们愈发的近距离了,我也愈发能看清楚这人的面庞了,那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那志得意满的神采,让人一看就觉得好生熨帖啊。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
他已经靠近了柜台,面上带着一抹洋洋得意的浅笑,那笑容,简直好像能让春花一瞬间都绽放,目光集中在了提篮的身上,那是多么具有凝聚力的一双眼睛啊,简直无视我的存在。
“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唯然!世尊!愿乐欲闻。”要说是背诵经典,不如说在玩什么游刃有余的文字游戏,等到这个男子已经到了我们店面门口,我也跟着心飞扬起来,真好真好啊。
事情已经和谐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了。
这人眼睛明亮的好像星斗一样,那挥斥方遒的模样,简直带着一种不能描摹的魅力,人们的目光一一都集中在了这人的面上,少刻,这人将其余的都背诵了出来,但这时候我却觉得天摇地动起来。
一种浊气上涌让人想要呕吐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我遏制住了这个冲动,但是很快的,已经感觉东摇西摆起来了,面上有了一抹沉痛,接着我发现,摇动的不是自己,而是周边。
不知道究竟谁惊呼了一声“地震了”,其余人都抱头鼠窜,这时候,我一把拉住了提篮的手朝着店外面去了,这一条路身上的店都是木结构的,看上去岌岌可危,在风中发出来一种瓦解的声音。
我发现,那个白衣公子也准备握住提篮的手,但没有成功,我们在一群抱头鼠窜的人簇拥之下,到了外面,外面是九嶷大道,这里没有什么危险,而大街上此时此刻已经人们为患。
经历过地震的人,都额手称庆,毕竟,一切都是安全的,至于那没有经历过的,早已经面如土色,还有那完完全全懵懂不知的,很快的,人们就地震的话题已经开始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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