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明伸出手想擦擦南宫蝶脸上的泪珠,只是手抬到半空中牵动了伤口。“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宫蝶伸出手握住了南宫明的手,“二哥,你告诉妹妹,妹妹给你报仇。”
南宫明摇了摇头,淡淡道,“无碍的。听闻皇上此次下旨赐婚镇南王与沈仙儿,其中映雪楼也参与其中了。为了查探镇南王府、丞相府和映雪楼的关系,沈仙儿自是关键。谁知那相府被保护的如铁桶一般,尤其是沈仙儿的院落,更是有精备的高手隐在那里。跟踪中漏了行迹,被人追杀了。暗卫为了保护我,亦损了两名。还好捡了一条命回来。”
南宫明的脸上闪过阴鹜之气。昨天夜里差点把命交代在丞相府。有消息传来,说此次镇南王府与丞相府的赐婚是映雪楼与太子的一场交易。那日他与映雪楼楼主云起交过手后,对在丞相府遇到云起,他很是不解。此次赐婚之事一出,他隐隐觉得这些事应与沈仙儿有关。映雪楼势力巨大,他自然想要拉拢,要是能探得那云起的软肋岂怕不能心愿得偿。
没想到那留仙院竟是备了那么多高手,他自觉自己准备已然充分,没想到还是铩羽而归。只是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武功路数与上次在木槿院交手的人极像,怕还是映雪楼的人。这云起倒是挺看重沈仙儿的,此次虽未能成事,南宫明还是暗自打定主意,突破映雪楼,怕是还要从沈仙儿入手。
“这个沈仙儿何德何能竟有人暗中保护。二哥,你说会不会是北冥国皇上的人?”仿似惊异于自己的思路,南宫蝶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以前倒也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你这么一说倒也是不如可能。只是那武功路数不太像,且走一步看一步。”南宫明的眼神晦暗不明。
丞相府最近热闹非常,赐婚圣旨下了才几日,宫里头又来了一位传旨太监,说是皇后凤体违和,兹事体大,镇南王与沈仙儿需则吉日尽快完婚,钦天监为二人择了最近的吉日,大约在一月之后。
另外还道,为了给皇后娘娘能尽早凤体康复,太子殿下自请将婚事提前,以为冲喜。皇上深感太子殿下恭敬孝廉,堪为天下儿女表率,故亦允了太子之请求。将太子殿下纳沈茹欣为侧妃的日子亦选为了与镇南王娶妻同日。
镇南王府中章管家算算日子,甚是紧张,需得赶紧置办起来。王府中没有女主人,只有他这个管家操持,想想一切事宜还需请示王爷示下,好不容易有姑娘能嫁入镇南王府,切不可失了礼数,让沈二小姐感觉被怠慢。
白墨瑾对于成婚之礼仪也是一头雾水,本指望着章管家,可是看他一个老光棍不停的忙前忙后,毫无章法可言。白墨瑾嘴角不禁抽了抽。想想还是唤过章管家,请城中的名气最盛的媒婆来好好问问。
章管家一听,恨不得飞过去将媒婆请来。这已然将他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哎呀,给镇南王请安。”
“镇南王万福。”
两个有些发福的中年妇人,一个着一身大红色锦缎襦裙,一个着一身翠绿色卦袍,眼神交锋十数回合,从宽大的王府大门中相互挤着走进了门。
“王爷,您找我可算是找对了人,全叶城的人,谁不知道我张媒婆,保媒拉纤,问婚纳彩,那绝对的一把好手。”红衣妇人抢先说道。
“王爷,您不知道,前日子翰林院院判李大人之嫡子娶妻就是我刘媒婆给置办的,全叶城无不称道啊。”绿衣妇人也不甘示弱。
“好啦好啦!你们一个一个的说。”白墨瑾捏了捏鼻梁,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章管家找的这都是些什么人?
两个媒婆你一言,我一语,白墨瑾听了小半晌总算找到些关窍,那就是时间再紧步骤不能少,东西要选最好的,岳父大人要巴结好。赶紧让章管家包了两个大红封给两尊大神,将她们送走。
“多谢王爷,王府上再要娶妻、纳妾都可以找我啊!” 张媒婆躬身谢礼说道。
“找我刘媒婆。”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再要娶妻,赶紧走。”章管家不悦的将两人赶走。
两个媒婆瘪瘪嘴出门去,在门外热络的说着,“你说咱们哪里说得不对了,镇南王爱好特殊,谁知道这小娘子能不能承受。”
“就是就是,你看李员外不是娶了一个又一个么?”
两人相视神秘的一笑。复又有些相看生厌的神色,“镇南王下次娶妻可是我办,不许和我争。”
“什么不许和你争,是你不许和我争才对。”
“哼”两人同时哼了一声,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扭着粗苯的腰肢,走了。
丞相府更是忙做了一团,一个月后两位嫡女同时出嫁一位嫁入东宫,一位嫁入王府,怕也是叶城近百年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这一日,沈伯涛回来的颇早。一入府门就被老太君宣到了福寿院。
薛老太君头戴个绛红色天丝缎抹额,身着天青色锦缎襦裙,半靠在腰枕上,眯着眼睛。听下人宣道,“老爷到。”她满是皱纹的眼睛猛的睁开闪过一丝精光,复又眯了回去。
“母亲,您怎么样了?”沈伯涛是名孝子,眼中尽是关切之意。
“咳咳,无碍,就是身子骨老了,受不得累,无碍的,咳咳咳”薛老太君猛烈的咳了几下。
“怎的还没有事?咳得如此猛烈,孩儿这就递了帖子,请刘太医入府为您医治。”沈伯涛伸出手轻轻抚着薛老太君的后背,为她顺顺气儿。
“不打紧,娘今日已经寻大夫看过了,药也用下了,感觉好多了。”薛老太君向旁边使了个眼色,紫玉赶紧接着说道,“老爷,奴婢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今日大夫看过后,特意嘱咐且不能再让老太君如此疲累,劳心劳力,日日损耗,于老太君身子有损啊!”
紫玉看了肯沈伯涛的脸色,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爷,下个月大小姐、二小姐接连出嫁,后宅事物纷繁复杂。赵姨娘您也是知道的,干活倒也利落。可是却未在大事上有过历练。故而从宴请宾客名单、菜品样式、姑娘们的嫁妆,嫁衣,乃至婚宴上用的碗筷都要来一一请示老太君拿主意。老太君日日操劳,这才气虚使得肺咳不止。”
“您看夫人主持中馈时就不是如此这般。”
“放肆!”沈伯涛面有怒色,呵斥道。
紫玉赶紧跪地求饶,“请老爷恕罪,奴婢也是为了老太君身体,言语僭越还请老爷恕罪。”
“好了,退下吧。没得,呱噪。”薛老太君看到火候已然差不多了,摆摆手让紫玉退下去。
“孩儿,莫要和一个丫鬟置气。紫玉也是为了为娘着想,只是话有些大胆了,但一心还是向着主子的。”薛老太君目光温和看着沈伯涛。
“只是有句话她倒是没有说错,赵姨娘小门小户出身,管个内宅之事亦属勉强。大丫头、二丫头婚事她筹办起来确实力有不逮。为娘不放心,也不得不事事过问。”
薛老太君言语间顿了顿,语气更为和缓,“你和槿儿气也置了,她被禁足了这么些时日,教训也受了,不若把她禁足解了吧。茹欣马上就要嫁入东宫,她的母亲禁足,于她的名声也有碍。东宫那吃人不吐渣的地方,茹欣要是开始就从母亲名声上让人拿捏,怕是日后会更加艰难。”
一番话语重心长,沈伯涛想想,却也如此,沈茹欣大婚,高氏作为生母,万万没有不参加婚礼的道理。
“好的,此事孩儿听母亲的,明日起解了她的禁足。”
“那管家权是不是也交回给她呢?”看沈伯涛答应的痛快,薛老太君趁热打铁,继续问道,眼中满含期待。
沈伯涛深思了一会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赵姨娘这些日子管家来也还算勤勉,我看各项开支还少了些。解了禁足后,就让她操持茹欣的婚事吧,其他事物还是照旧让赵姨娘管着。”
“好,那就听孩儿的。”今日一番话虽未达到薛老太君心中全部期望,但高氏禁足解了,其他事就好从长计议了。回头,她得好好说说这个外甥女,万万不可如此了。
这七月的天就如同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连数日总是刚有点要晴的意思,天就变得昏暗了。让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今日终于彻底放晴,竟是晴好了整整一日。
白墨瑾起个大早,将自己周身上下好好一通收拾,仿似个女子般的在铜镜中照了又照,确认一切妥当后,方才叫上章管家,随自己去相府拜访。
章管家跟随在白墨瑾身后,看着自家主子这身打扮如此怪异,全不像平日那般。
素日里白墨瑾穿的颇为风流,都是叶城时下最时兴的样式。
今日这打扮倒是老气了很多。他心里念着,主子这样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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