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睡得颇沉,还未听见,沈茹欣被敲门声吵醒,看看太子还在沉沉睡着。走到屋门口,对着门外值守的宫人说道,“赶紧撵走她,你们怎么做事的?肚子疼找太医啊,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刚刚睡着,又被这贱婢吵醒,你们该当何罪。”
去请太子殿下的婢女回到揽月斋将此话告诉王夫人。王夫人恨得牙痒痒,“她没进门前,太子最宠幸我,我就不行凭她个高门大院出来的女子还能抢了我的恩宠。”
说着拿过婢女的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是重重一划。
“啊!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婢女惊呼出声,眼睛因惊恐瞪的老大。
登时那婢女小臂上血流如注,王夫人将婢女手臂上流出的血尽数染在了她的床榻、衣裙之上,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才道,“下去包扎一下,让青儿去请太子,就说我胎像不稳见红了,还得表明方才已着人请过太子,但让侧妃回拒了,不让见。”
王夫人安排好一切后,用白色的妆粉在脸上、嘴上浓浓的涂了些,看上去好似柔弱不堪的样子。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院外又有女子的哭喊声响起,沈茹欣心道,今天夜里这是没完了么?怎么又来了?
她正要着人打发了这贱婢,怎奈这个人声音又细又高,已是将太子吵醒了。
“怎么了,何人在外高声喧哗。”北冥昕高声向外问道。
“太子殿下,无事的,一个贱婢而已,妾身去打发了。”沈茹欣将身子半靠在北冥昕身上,娇媚的说道。
“太子殿下,不好了,我家夫人见红了。”院外女人尖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什么?见红了。”太子登时就从床榻之上做起来,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殿下,”沈茹欣双眸带着些哀求之意,用尽魅惑发声,想挽留北冥昕。
“你且好生待着,我去去就回来。”北冥昕脑海里浮现出刚才沈茹欣那如水蛇一般柔软的腰肢,竟能将双腿劈直了,白生生的腿又长又直,不还好意的笑笑,舌头伸出个尖儿舔了舔唇。
刚走到揽月斋外,就听到屋里一片纷乱,北冥昕赶紧大步走进去。
“啊!夫人,您流血了!”宫女的惊呼声传来。北冥昕迈得步子更大了,推门就进了主屋。
“怎么了?”他的言语里有几分急迫。当看到女人侧躺着,亵裤上露出血迹时,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走到近前,王夫人扭头双眸含泪泛着点点星光看着她,脸色却如纸般苍白。
北冥昕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子嗣于东宫之安稳可是有着密切的关系。虽一般人家嫡妻未立,庶子是不允许生出来的。而到了皇家,尤其是东宫,子嗣不丰也是众臣诟病之所在。故而,哪怕是庶子也耽搁不得,需万万小心,顺利生养。
他面色有些不虞,“见红了,怎么不早些来报?”
青儿登时跪在地上,看看太子、看看她家主子,带着哭腔,说道,“回禀殿下,我家夫人本不让我们多舌的。可是奴婢却看不过眼了,哪怕是今日因言语无状被打杀了,也不得不说了。”
她决然的看了看王夫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奴婢早前去禀过殿下。方才我家夫人肚子疼了好久,她一直说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让奴婢不要扰了您和侧妃的兴致。可是不一会夫人就见红了,奴婢心知耽搁不得。匆匆去撷芳斋请您。”
灵儿似有所隐忍,停顿了半下,复又说道,“奴婢赶到撷芳斋求侧妃娘娘将您唤醒,好找殿下拿了求出府的令牌去找太医夫人医治。可是侧妃娘娘说不让吵醒您,说不就是李夫人肚子疼见红了,有什么打紧的。这夫人的肚子生出来的孩子能是个好的?没那么精贵!”青儿添油加醋的说道。
“胡闹!孤的种哪儿有不精贵的道理,孤的种不精贵她觉得谁精贵?”太子怒气升腾,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刘太医从府外匆匆而来,因来得着急,衣衫有些许凌乱。他一番诊治后,沉声说道,“回禀太子殿下,王夫人情况甚是凶险,再晚半个时辰恐怕腹中子就保不住了。眼下腹中子虽然保住一时,因胎气已动,王夫人需好生静养,不得再有任何闪失,否则大罗神仙都怕回天无力了。”
在众人未留意的时候,王夫人眼睛陡然睁开,闪过得逞的笑容。
听到孩子保住了,太子总算送了一口气,封了大大的红封给刘太医,并令刘太医每日来东宫请脉,务必尽全力保证王夫人腹中子直至平安生产。
次日一大清早,晓月阁中,宫女太监整齐跪着,沈茹欣跪在最前面。东宫管事太监何顺传太子令,“太子侧妃心性善妒,虽未伤及皇家子嗣,然此气不可长。念其初犯,罚俸三个月,抄《女德》十遍,以儆效尤。”
“臣妾领旨谢恩。”沈茹欣登时如泄气一般跪坐在了地上,她没有想到不过是个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竟得北冥昕如此看重。还想着如东宫第一天就要威风大杀四方,没想到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一会儿还要进宫给皇上、皇后请安,沈茹欣打起精神,撑起身子,由婢女为自己梳洗打扮。
前往长乐宫的路上,沈茹欣紧跟在北冥昕身后。北冥昕眼睛斜着往后白了一眼,顿住了脚步,看似亲昵的靠近沈茹欣的身体。
沈茹欣心下一喜,定是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容色照人,想一亲芳泽。她主动将脸朝北冥昕靠了过去,双眸微阖,一副沉醉其中之色。
北冥昕只觉此女怎如此情态不分,真乃蠢笨之至。他微微躬身附在沈茹欣耳边说道,“沈茹欣,孤需有言在先,东宫不是丞相府,收起你在丞相府的那副做派!要是因你善妒,
毁了孤的子嗣,坏了孤的大事,孤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北冥昕眼中透出阴鹜之光,说话间略微顿了顿,复又狠厉邪魅地说,“要不是见你床上功夫了得,你以为今日只是罚俸就能过去?”北冥昕用嘴轻轻往沈茹欣耳朵里渡了口气。沈茹欣脑袋轻颤,一阵刺骨的冷意袭上了她的全身。
北冥昕直起身子嘴角朝一侧咧着,“你该庆幸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否则……。哼哼,我看你最好日日烧香,祈祷孤的子嗣平安生产。有女人的地方少不了争斗,你们如何斗,就算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孤也不会多管。无非也只是棋差一招,怨不得人。只是影响了孤的大计……”
北冥昕目光悠远,透着嗜血的光芒,似在追忆什么,“去年东宫之中,孤的一个侍妾肚子里的孩子被几个莺莺燕燕似得女子算计掉了,你知道孤怎么处置的么?”
北冥昕目光轻佻看着沈茹欣,还伴着兴奋、玩味的光芒,“孤啊,将她们放到最下等的妓院,每日接不够一百个客人是不能吃饭、不能穿衣的。只是那下流地方,去的都是些大老粗,不懂怜香惜玉不说,还有很多特殊癖好。据说,有个不甚听话的,让去伺候最难应对的客人,竟是被人将左耳耳朵生生咬了下来,浑身也是大大小小的牙印,全无错漏。”
北冥昕上下打量的目光让沈茹欣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她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
北冥昕看了她的动作,眼中发出灼热之色,贴近她的耳朵,“据说,连*也被咬掉了,真是有意思,想来那感受也很刺激。还有些男人喜欢多人同御一女,那女人定然觉得舒爽无比。你猜她们几个结局怎样?不出十日,居然一个个都死了,真是太不结实了。不过,能这般销魂的死去,定然也是无憾的。”
“哈哈哈”北冥昕向后退了两步,仰天大笑。
沈茹欣看着他,心中只觉一阵恶寒,仿似在看着一个魔鬼。她心中哀戚,自己怎的竟深陷魔窟之中。
沈茹欣一路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紧紧跟在北冥昕身后,像个紧守本分的受气小媳妇儿。
长乐宫中,看着沈茹欣一副小家子气跟在北冥昕身后,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斜睨了一眼沈茹欣,“哼”轻哼出声。
“儿臣拜见母后。”
“平身。你二人已然成婚,望你二人互亲互敬,恩爱有加,早日开花结果,赏。”皇后一脸肃穆。
王嬷嬷端着个红色丝布覆着的金盘,上盛着多子翡翠如意一对,水头柔润,色泽莹润晶透。
沈茹欣跪接赐礼起身,扭身递给一旁婢女。
“请太子侧妃沈氏敬茶。”王嬷嬷背脊挺直,下巴微收,双下巴显得分明,语气里颇有威严。
沈茹欣复又跪下,腹诽道,这媳妇儿茶不是民间的做法么?皇家娶儿媳妇婆家也要立规矩么?
“请太子侧妃沈氏敬茶。”看到沈茹欣半晌愣在那儿,不知道接茶,王嬷嬷不悦的又沉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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