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句话彼岸说出了凌奕的名字,倒也不是为了如何,只是想着让承欢能早些脱身,让他能带着绿衣早些回去,省的再遇到什么事情。
彼岸适时脱身,留下那些继续看热闹的民众。
足尖轻点,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凌奕是趁着人群未注意就离开了,不过依旧是在原处,彼岸倒是走了些远路,甩了身后的尾巴之后才去了全聚楼的顶楼的。
彼岸进去的时候凌奕正在和流白说事情,面具已经摘了,看着脸色似是事情不太乐观,可是听着脚步声之后便立刻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彼岸假装无事的坐在了原先的位子上,凌奕仍是倒了一碗热茶放到了彼岸的面前,这个时节天气总是冷的,更何况离开之前也未穿着厚些,身上难免带着些寒气,喝一喝热茶去一去寒也是极好的。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倒是流白了。
“大阁主这一趟去的快来的倒是也快,我看承欢那小子此番这份情谊是还不清了,不仅是欠了这么大的一个情谊,这还想要你身旁那个小婢女呢?凌奕是最看中承欢了,大阁主这次可是能好好的向咱这心高气傲的王爷提几个要求了,真是好大的一笔买卖,毕竟等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前武林山庄的女儿出现之后,凌奕可就没有这么多闲日子可过了。”
流白说的口直心快,彼岸并未说话,只是端着那茶碗品了一口,察觉到了头顶炙热的视线,可是又不敢抬头。
承欢相中了绿衣,可是承欢的主子前不久才说过的要娶自己,这个要求,自己哪里还能提出来。
但是心中却又难免伤心,为何自己与他的事情流白却是像毫不知情的样子,他为何不告诉流白自己就是莫守的女儿。
流白难道还不能算作他的推心之交。
心中难免多想,可是又不能落落大方的说出来。
只能一口一口的喝着热茶,企图驱赶走想要侵蚀心底和身体的寒意
而凌奕倒是接话了,“买卖先放着日后再说,倒是这一场好戏需要好好理一理了,本以为是冲着大阁主去的,最后却发现是本王大意了,这人竟然是为了本王而来,本王此番倒是又欠了大阁主一个好大的人情。”
凌奕说着,语气倒是认真的。
而且,那本王的称呼竟是又一次出现了,彼岸听着,不由得多想。
索性放下了茶碗,凌奕便拎着茶壶又蓄满了。
流白看着,倒是也不言语打趣了,只是慢慢的吃着碟子中的花生,旁边的几碟子看着倒是未动分毫。
如此这般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客气了,若是如此,那这人情也只能留着日后再说了,不知依王爷之见,今日这事是谁的手笔?”
既是说起了正事,彼岸也毫不逊色。
倒是也应该得幸与多年的历练,面上竟然没有表现出分毫。
“本王心中倒是有几个人选的,大致推算着今日若不是大阁主去救场,看着那声势承欢和那些女子难免会被押送到大理寺,那些女子既是假死,那就不能再落到别人手中的时候醒来,如此一来,倒是只有与本王时常作对的西京王爷一人了,这大理寺可是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今日那事本是因那假扮彼岸的女子而起,说的那番话应该是受人指使,而那些聚众的百姓中应该也是安排了人去引导声势,绿衣的出现只是巧合,算是让那个假扮的女子失了阵脚。
不过,也就是因此,承欢的出现才不至于太过于突兀,那人也是料准了今日承欢会由此路经过,所以便特意做了这场戏引着承欢进去。
前期已经准备好,只要承欢出手,百姓作证,就算是承欢并没有下狠手,幕后操纵的人也有把握将几条人命算在承欢的身上,由此一来这件事情就能被闹上去。
当然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铺垫,他们的首要目的就是凌奕,承欢可是凌奕手下的人,出了事与凌奕也逃脱不了干系。
而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切都可以证明,安远王府与往生阁的关系非同凡响。
能劳驾安远王爷的贴身侍卫在朱雀大街上大打出手,这可不是小的事情。
做够了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凌云的疑心激到最大的地步,这才是最可怕的后续发展,万幸的是,已经从中拦截了。
“能如此了解王爷府中承欢的行事,想来也是知道底细的人。”
彼岸这一番推理也是合情合理,承欢性子虽是爱多管闲事,但是只有亲近的几人知道他的这个习惯,现在这计划若是能万无一失,定是算准了承欢的这个习惯,想来也是得到了准确消息的人。
看来,确实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本王已经派人回去查看了,本王离开几日,这王府倒是闹出了不少的幺蛾子,看来也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凌奕低着头,目光有些阴冷。
“你们两个谈话还真是无趣,不过,算了,这京都我也呆腻了,正好雷长老也要起身回去了,我这番就随他一起动身了,你们先在这京都再谋划几日的心思,等着再过几日,十月一日快到的时候,千万要记得腾出时间起身去漠北一趟,我这日渐萧条的武林山庄,还指望着你们这两位主子给我撑着些场子呢!”
流白说罢便走了,但是脚步才到门口便又急急转身走到了彼岸的面前说道。
看来是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流白此前中毒的时候有一个曾侍候过我的婢女叫做什么黄衣的那个,昨日碰巧见过一面,虽不知为何这么久都见不到她的踪影,不过想来这件事情还是告诉大阁主一声比较好,省的耽误了什么大事惹下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倒是一件真的大事。
“不知流白庄主是何时何地见过她的?”
黄衣这一走,彼岸可是放了影子十日去寻她的,没想到她却是跑到了京都。
倒是让远在望涯峰的影子白去了这一趟。
“就是昨日正午的时候,我在满芳楼刚醒,开窗时见她从窗下走过,不过这去了哪里我倒是不知道,但是看那方向,倒是皇宫的方向。”
流白仔细回想着,但是当初并未当做什么紧要的事情,所以也并未注意太多,现在所能告知的消息也就少之又少了。
“若是如此,那么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一下流白庄主了,若是三日之内流白庄主在遇到她还请尽快告知我,若是在三日之后遇到了她,那便劳烦庄主就地杀了她吧!”
影子已经离开京都七日了,彼岸记得自己的十日之期,但是也只有十日罢了。
“大阁主吩咐的,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若是无事,那么流白这就走了,不用送了。”
流白潇洒的转身,这次倒是走得干脆。
说着不用送了,其实屋中的几人都没有想着要送。
凌奕是因为不必,彼岸也是因为不必。
这番,流白走了,顶楼便只剩下彼岸和凌奕二人了,凌奕拎着茶壶又蓄满了彼岸方才喝完的茶水,手法熟练,似是理所当然一般。
彼岸想着流白之前说过的言语,不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像是凌奕这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去做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倒是真是很难得。
“王爷这种身份,何必端茶倒水。”
虽是如此,彼岸还是接过了凌奕递过来的茶碗。
说着这么一句话,只是不想着气氛太过于尴尬。
“在你面前,我只是凌奕罢了,你与我用不着那么客气,方才我自称本王不过是碍着身边有人在罢了,流白虽不是别人,可是这事却是不得不瞒着他,武林山庄的雷长老是看着流白的面子才会来京都,而流白又是最经不起雷长老的拷问的,若是我将你我的事情告诉他,他又告诉了雷长老,只怕日后不好向雷长老交代,我求雷长老来京助我一臂之力的时候没有那么简单,等日后再说与你听。”
凌奕这一番言语算是解释了彼岸方才心中的不适,果然自己被赐予凌奕做正妃这件事情没有那般简单,如今此事也算是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可凌奕像是猜透了彼岸的心思,就是不肯说。
“我先留着这件事情,等着日后去寻你的时候也有一个理由,而且就你方才说说我想告诉你,你我日后相敬如宾的日子还有很久,端茶倒水又算得了什么?,我愿与你举案齐眉,愿与你生死与共,此生都不会负你。”
凌奕说的十分认真,这一番誓言,是字字阵地有声,只是彼岸听着,却是羞红了脸。
好在还有人皮面具遮着,也不是那么明显。
虽是短短几个字,可是每个字都撞进了自己的心中,似是一枚冬日的艳阳,寒冷也不过如此而已。
“此话可是当真?”
彼岸抬起头问着,这么多年,身边的人来来走走,从未有人久伴,从未有人深情。
如今自己有他,爱他,此生不变。
可是他此时心中有自己,可是又能有自己几时?
心中怕,因为怕,所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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