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奕听着彼岸的问,忽的站了起来,抬步走到了彼岸面前,伸出的右手抚在了彼岸的面上,不过面上有人皮面具,所以彼岸便未躲开。
而凌奕那只手轻柔的落在了彼岸的耳后,激起一阵轻颤,不喜欢的触碰,可是在这里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不过只是一阵,凌奕便放开了手,手中是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真容算是露了出来,还带着娇羞,就那么撞进了凌奕的眼中。
这张脸是倾国倾城,可是生在皇宫,倾国倾城的女子自是见过不少,却是只有这张脸让自己记忆犹新,让自己有奋不顾身的欲望。
凌奕将那揭下来面具放在了桌上,依旧是右手,将彼岸耳后方才不小心带过来的发丝别在了耳后,目光宠溺。
两人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彼岸只觉得自己深陷其中,这一刻不管凌奕会说出怎样的答案,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我希望你信我,可我也不会让你平白无故的就信我,你我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心的。”
彼岸啊,彼岸啊!
就在这只字片语中听到了花开,鸟鸣,风舞的声音,来自远方,也像是来自于心底。
“好。”
千言万语彼岸只有这一句话。
可是凌奕想说的还不只是此。
“我不知道你有怎样的过去,我之前总想着如果能有一天知道你的过去,那样我便能安心的爱你,可是在我知道想着你的不止我一人的时候,我就发现事情不该是如此,你的过去是怎样,已是无法在改变的,但是我希望你的未来全部都有我,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凌奕的誓言太过于真诚,彼岸已经沉沦。
“好。”
可,能说出口的话却又太过于简单。
“而你也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吧!”
“好。”
好,我信你。
好,我也不会负你。
好,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可是凌奕未说,彼岸也忘记了。
凌奕是一个要做皇上的人,他的心在皇位。
但是事后后知后觉的彼岸知道这件被自己忘记的事情的时候只想着嫁给他,无论是山野之间,还有深宫大院,他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
你看,所以你自以为是的准则在遇到喜欢的人是时候都会变的。
可是彼岸不说自己愿意,凌奕也不知彼岸愿意。
怕,所以避而不谈,怕,所以不敢。
“这时间也久了,想来你也饿了,下去吃点东西吧!我已经吩咐好了,保证没有半点荤腥。”
凌奕的身姿遮住了彼岸面前大半的光亮,伸出的右手将彼岸熟练的牵了过来,没有半点停顿。
而彼岸只是让他牵着,没有反抗,只有幸福。
等着彼岸回到往生阁目送着凌奕离开之后,只觉得世界都亮了起来。
屋中的灯火是亮的,假的人影还在晃动着,彼岸小心的越窗而入,将那人影收了起来,熄了烛火,栖身在了榻上。
但是忽的又想起一件大事,便起身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交给了紫衣,黄衣出现在京都,这事倒是要好好查一下了。
做完这一回事彼岸便回了九层,这一次本以为会彻夜未眠,可是却没想很快就进入了睡眠,多年缠身的噩梦第一次没有出现,一觉醒来彼岸睁眼的时候只觉得整个人都精神极了。
吃着绿衣做的早茶点,彼岸不由得多吃了几口,吃罢正准备着去看今早紫衣送来的信件,但是二阁主却来禀告说,狄族大皇子来了。
彼岸倒是惊讶,这狄族的大皇子怎么就来了这往生阁,不过彼岸想着也用不了多久,便动身去看一眼。
进门时便就看到那狄族的大皇子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一样了,那些嚣张和跋扈都积淀为了沉稳,彼岸看着,倒是觉得那大皇子有如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都宛如心生一般。
“不知大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彼岸福身请礼,但是立刻就被那大皇子给制止了。
虽是当初在狄族这大皇子是彼岸计中的一环,可是终究还是未打过什么交道,更没有什么交情,此番前来也不知是何意?
彼岸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敢,本皇子虽然仍有皇子之名,可是终究只是狄族的皇子,大阁主如今是皇上亲赐的逍遥郡主,本皇子怎敢担得起郡主的大礼。”
这大礼倒也不是,不过是福身礼罢了。
不过,这大皇子倒是客气了不少。
“本皇子今日前来是受人之托送上一封书信。”
大皇子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又是一张无署名的信,好在这种信彼岸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是不知这信是谁给的。
“能劳烦大皇子亲自走这一趟的,不知是谁的书信?”
彼岸希望能从这个大皇子的嘴中得知什么消息,但是……
好在彼岸也未抱有很大的希望。
“本皇子也不知那人姓什么,家住何处,只是他说大阁主见了字迹便会认得,别的事情本皇子也不知,这也不敢耽误郡主的时间,本皇子告辞。”
“有劳了。”
本就不是亲近之人,彼岸也不挽留,只是派了二阁主去送客,而自己拆开了信件,
但是心中仍是好奇,这信到底是谁人所写的。
但是打开信件不过只是一瞬,彼岸的面色就垮了下来,这字迹就算是再过二十年彼岸也不会忘记,这可是邓青龙的字体。
说到底当年自己栖身邓府时邓青龙可是不顾其他亲自来交习自己的写字研磨,他的字迹自己见过可不止一次。
而现在的这封信信中只有短短几字。
“人生如戏,你我且慢慢看着。”
虽是几个字,可是彼岸仍旧能感受到这几个字背后的恨意,当初废腿之仇是要来寻自己了吗?
可是,走到如今的地步,彼岸也只能说,且行且看吧!
自己也不是当初那个任由操纵的孩子了,现在的自己也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
你说,且行且看,那便且行且看吧!
信件变成了灰烬被打扫了出去,彼岸回了九层慢慢的看着紫衣这几日收集的消息,京都每日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可就是紫衣暗卫再加之有十八秀,这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收集到所有的消息,可是这些消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这么多天这进出京都的不是商贾,就是朝廷命官,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看来从此处突破是不行了。
那些假银票若不是从京都的外边带进来的,那么就是在京都制造的,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查起来定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看来还要从别处突破了。
不过,钱庄这几日是借着整理账本的借口闭门的,可是这次闭门的时间太长,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散发出去的谣言,说是开元钱庄内部出现了问题,如今已经濒临破产,是出现了问题不假,可是破产倒是不至于。
这开元钱庄也是老产业了,只这点问题还不至于此。
彼岸本也想着开门,可是开门之后又难免会收到假银票,倒是有些两头为难。
不过,这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一个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的法子。
不过,目前还是先等着,静观其变,不过等的这变倒不是外,而是内。
不过这等着很快就结束了,开元钱庄的老板想来是等不住了,在趁着午时下起了雨,便出门一路绕着进了往生阁的院子,彼岸收到消息的时候没有什么惊讶的。
那钱老板是第一次来往生阁,许是不认得路,便被长生给一路领了上来。
“大阁主。”
钱老板见到人之后就跪了下来,态度已然有了改观,但是还差点火候。
长生见人送到了,便走了。
“钱老板怎么有时间来这往生阁,可是有事?”
彼岸坐在座上,俯视着跪着的那人。
“老夫前来认错,老夫知道自己知情不报有错,但是老夫希望看到开元钱庄与往生阁之间关系的份上,救开元钱庄一命。”
明日若是再不开门,那么百姓们难免会有骚动,若是如此,开元钱庄的信誉何在?
日后运营起来又是何等的困难。
这是钱老板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钱老板都没法子的事情,我哪里有的什么办法?”
那钱老板听着,将头低着更加低了。
虽是不愿,可是自己实在是无法了。
“可是好歹求求大阁主,救开元钱庄一命。”
彼岸站了起来,慢慢的说着,手中把玩的就是那枚由秋水师父亲手送过来的开元钱庄的印章。
这是掌管开元钱庄的号令。
“我虽是接手不久,可也好歹是开元钱庄的主子,而且你既是求了我,我岂有不救的道理。”
彼岸走下去,让钱老板站了起来,而那枚印章也交到了钱老板的手中。
“钱老板在开元钱庄这么多年,往生阁大阁主也换了三个,钱老板却依旧坚守着,这份情谊本阁主也明白,但是今日既是本阁主接手了开元钱庄,钱老板就应该明白本阁主说话的分量。”
彼岸说着,气势十足,也让那钱老板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个女子果真不可轻易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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