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几乎都看傻了眼,只见刚刚被唯打到的黎,在她身后再次缓缓站了起来,身体像是流水一般的逐渐融合,之前分明都被剁成肉酱了,怎么还能......?只见他的身体像是将变得支离破碎的肉块重新聚合似地,正在缓缓恢复生气!
要说的话,那就像是个磁铁似的,只见以掉落在地,显得孤零零的心脏为中心,所有的肉块就仿佛海水倒流一样聚合到一块儿,一眨眼功夫就全部聚合完毕,然后,只见那堆像是淤泥一般的血肉模糊的肉块,开始像是树木发芽一般生长起来,速度之快,就好像雨后春笋一样。
先是双腿;之后是整个胸膛的轮廓与骨架,最后是头部与包裹全身的肌肉——简单来说整个躯体组织像是换了一副皮囊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再生了!
“快点,如果让他再生完成的话就完了,趁现在赶紧破坏心脏!”埃蕾贝尔当机立断,催促道,一边支撑着渐渐脱力倒下的唯的身体,一边让血煞攻击还没有完全被肌肉包裹住的心脏。
“知......知道了!”见状,血煞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从腰间拔出匕首,一阵刺耳的,像是野兽嘶鸣一般的声音掠过耳畔,他顺势将泛着紫芒的匕首像是投球一般掷了出去!只见如闪电般的光芒,像是太阳一般喷发出来,看去仿佛像是盛开的玫瑰!
划破空气的尖鸣,伴随着疾风骤雨般的速度射向目标,之后,视野随即被一片白色的光芒所笼罩,掠过耳畔的狂风,毫不犹豫的吹飞了一切,掀起的尘埃笼罩了半空,刹那间,耳边恍若听见了猛兽咆哮一般的声音,刹那,银色的利刃,扯碎那重重迷雾,飞驰着冲出,光影纵横交错的刹那,宛若流星!
“上啊啊啊啊!!”埃蕾贝尔也被这凌厉气势所感染,情不自禁似的发出了怒吼的声援!血煞的身影,像是滑翔于天空的雄鹰一样,只见他与匕首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了出去,人与刃,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保持着相同的步调;相同的速度,冲着眼前那布满鲜血,跳动得越来越有力的心脏,笔直掠去!
然后,只听得一声哀鸣似的脆响——那应该是匕首确确实实贯穿心脏,并且扯动血管的声音吧?正当埃蕾贝尔这么想时,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得她再次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只见烟雾散尽之后,映入一时之间还不是非常适应过于耀眼的光线,而稍稍眯成线的眼眸的是血煞整个身子,就这么像是撞上墙壁一样浮在半空,动弹不得的景象!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的是已经完全再生完成的黎,那精美的像是工艺品的脸上,带着隐约,却又肆无忌惮般的坏笑。而且,由于脖子被他紧紧钳住,血煞不由得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甚至五官都挤在了一块儿,看上去就像是个丑八怪一样。
而且,由于不能呼吸,他的脸色一点点儿的变得越来越苍白。“喔呀喔呀,这就结束了吗?离开我的这几年,作为我个人来说还是很期待你能有所成长的呢,只是从结果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哦!”黎的脸上,露出了露骨的,毫不掩饰的嘲笑与讥讽。
他好像把血煞当成了玩偶,对他表现出的垂死挣扎,还有懊悔不甘,显得十分享受一样。“好了,就让我来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吧!”说罢又用力再次掐紧了血煞的脖子。
顿时,只见血煞两眼充血向外突出,而且不由得仰面大张着嘴,发出断断续续的哀嚎。甚至因为肺部的空气不断的被强制挤压出来,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紫!甚至还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最后终于从喉咙深处迸出了如虹一般的鲜血!
“不要......!!!”埃蕾贝尔一边用带着哭腔似的声音嚎叫着;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咏唱召唤出誓约胜利之剑的咒文——
“本是无坚不摧的钢铁,与骑士中的骑士相配的圣剑啊,出现吧!其名为‘誓约胜利之剑!’”只见她以电光火石般,令人咋舌的速度完成了咏唱,话音刚落的同时,整个空间刹那间被一片如惊涛骇浪一般的黄金光芒所吞噬!
就像是太阳一样,炽热又温暖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空间,从中仿佛有数不清的星星从天而降,就好像夏夜的萤火虫一般,聚拢在自己周围,在她张开手掌的刹那,从那波涛汹涌一般的光芒中,缓缓浮现出一柄璀璨夺目的黄金之剑!
先是犹如海洋一般,以深蓝色为基调的剑柄,其中又以纯粹的金色相辅相成,就像是调和得刚刚好的日月余晖一般,有着优雅、大气的流线型;再是由黄金所铸剑身,看上去显得比太阳还要耀眼夺目!仅仅是握在手里,就感觉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放开我朋友,你这混蛋!!”埃蕾贝尔怒吼着的同时,将誓约胜利之剑高举过头顶,然后对着黎猛劈下去,黄金色的剑芒,带着将整个空间撕碎的气势,由右肩开始,一直掠向侧腹。刹那间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如野兽咆哮般四射的剑气,如惊涛拍岸似的掀起了红莲之炎!
恍若太阳爆炸似的,整个空间被火海与震耳欲聋般的巨响吞噬!拖着仿佛像是慧尾一般的剑影,圣剑的咆哮,像是退潮般远去......这一剑将整个房间差不多毁去一半,到处都落满了碎石与尘土。“没事吧?血煞,要不要紧?!”埃蕾贝尔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冲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了他那恍惚踉跄的身体......
“求求你,别就这么死去......求求你!”埃蕾贝尔眼泛泪花,视线有些朦胧,半搂着血煞那渐渐冰凉下去的身体,以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因情难自控而淌下的泪水,接二连三的溅在了他那仿佛骷髅一般的脸上。
也许是朦胧中听到了埃蕾贝尔那饱含情感的呼喊吧,血煞缓缓睁开了双眼,像是久违的吐出了一口气似的说道:“谢谢你,贝尔,又被你救了一次呐!”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埃蕾贝尔就像个闹别扭似的孩子一样,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那丝毫不顾旁人的,听起来歇斯底里似的哭声,真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除此之外,还把他搂得紧紧地,那感觉,就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接着,她那与不断抽泣的哽咽混合在一块儿的呢喃,在他耳边颤抖着响起:“你还活着吧?还活着吧,血煞......”
听到这儿,血煞不由得搂住了她那纤细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腰肢,一手以十分疼惜的动作抚摸着她那顺滑得仿佛流水一般的银发,开玩笑似的说道:“搂得太紧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死哦!”——其实埃蕾贝尔真的搂得很紧,就像是对待过不了多久就会融化的雪花一样。
然而,自己却并不讨厌她这种有点儿蛮横无理的方式,感受着从她身体上缓缓传来的余温,血煞露出了由衷的安心表情。鼻腔被那仿佛清泉一般的幽香包裹,让他有点儿心猿意马。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次他并没有选择放开。“果然,我还是想保护这个女孩儿,为了不再让她哭泣。这并不是单纯的责任感,虽然不能否认有那方面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因为我......喜欢她吧?不......一定是这样的!”
“呐......我刚刚还在想,你如果就这么死了会我该怎么办,这不是梦吧?你还活着对吧?”“嗯,当然了,多亏了你,我活得好好的。”
“话说回来埃蕾贝尔,为什么我之前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都可以说是死了,可为什么我还能活着,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
听到“魔法”一词,埃蕾贝尔刹那间破涕为笑,只见她一边拭去泪水;一边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阿瓦隆’的治愈效果称为‘魔法’的。”
刹那间,她的盈盈笑意,顿时又让血煞双颊荡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有些为自己的用词不当感到窘迫,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埃蕾贝尔那一刹那的笑容实在太过动人心魄了。“怎......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只见他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没有,只不过,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瓦隆的治愈效果确实能成为‘魔法’,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重伤,只要与阿瓦隆的灵力直接或间接接触就能治愈。”埃蕾贝尔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描淡写的解释着。不料,话音刚落,血煞情不自禁似的发出连声惊叹——
“那简直太厉害了!”他两眼放光般的说道,满脸的兴奋。“你太夸张了啦,虽然根据传说,具有使人不老不死,甚至青春永驻的能力,不过说实话谁也没见过。”
——不老不死,看来刚才,我似乎听到了很不得了的词啊!
“真是的,稍不注意你们就放*,别忘了还有一堆麻烦事呢!”从背后传来的饱含怒气的抱怨声,顿时吓得血煞刹那间放开了埃蕾贝尔,脸红得像个特大号的番茄。“啊哈哈......说得也是......”他为了掩饰尴尬也只得表情僵硬的附和道。
“对不起......”埃蕾贝尔也红着脸道了歉,但是唯立刻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见状,血煞鬼使神差般的转过身去,对着倒塌的墙壁一通碎碎念,至于说了什么,还是不要去深究的好。
“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连阿瓦隆都不知道吗?”唯带着难以置信的嫌弃表情问道。看来相当意外。“不知道又怎么样啊?我承认我大字不识一个嘛,怎么可能像你一样有那么多鬼主意!”血煞趁机反唇相讥。
不过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唯看上去似乎不必在意,耐心的解释道:“听好了,所谓的‘阿瓦隆’呢,它还有个名字叫做‘隔尘绝世的理想乡,据说是一位不败的王者死后安眠的地方。也就是说,它拥有防御一切攻击,并治愈所有伤害的效果,所以才有能使人不老不死的传说。”
说完,她转向一旁的埃蕾贝尔,笑着问道:“是这样吧?埃蕾贝尔?”只见埃蕾贝尔的模样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似的景象一样目瞪口呆,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唯。“你......你怎么知道?”半晌,只听她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咦?哎?因为啊,那不是童话故事里经常有的吗?你为什么那么吃惊呢?”这回,换做唯对埃蕾贝尔那看似夸张的反应歪起了脑袋。
“唯,呃......那些都不是童话故事哦,实际上那位王,确实曾经在我的家乡存在过。”“你说什么?!”只见唯一时间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她显然很是惊讶,要问为什么的话,仅仅是不老不死这一点,就足够被人当作笑谈了。“真的吗?”她锲而不舍,像是打算追问到底了。
“比起这个,还是先对付那个恶心的家伙吧?”埃蕾贝尔指了指身后,只见黎再次像是蛇蜕皮一样有了一具新的躯体!“棘手的家伙......”
唯咬牙切齿的想到,脸上很明显的挂着紧张万分的情绪。然后,在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只见令人眼花缭乱的黑棒从他袖口里飞射而出,像狂风暴雨一般袭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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