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瞬间被一片黑雾所吞噬,刹那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血煞还是凭借着细微的风向变化,将身体向左侧倾斜,以一纸之隔惊险躲过了正瞄准自己眉心的黑棒,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立刻又像是弹簧一般将身体拧回来,躲过了直射向他右侧腹的黑棒!
然而表演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只见血煞又一个腾空倒翻,让身体像是风车一般迅速旋转起来,这样看上去,就好像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透明漩涡!那些黑棒虽然前仆后继,像是雨点一般射来,不过在接触漩涡的一刹那,就好像是被雷击了似的,眨眼间变成粉末飘散在空中!
然而,这还不算完,随后只见血煞在脚后跟仿佛蜻蜓点水一般轻触地面的刹那,立刻以惊人的角度绷紧了身子,他的身体刹那间看上去就仿佛像是一座拱桥,在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后,忽见一根黑棒以几乎贴面的速度从他脸上掠过,周围传来空气被撕碎的异质声响!
“呜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体构造......不对,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射神经啊?”唯一边看得目瞪口呆;一边在心里感叹。不过与血煞不同,她只靠拳打脚踢就把那些黑棒一个不落地全部粉碎,接二连三的阵阵金属嘶鸣声后,地面上落满了黑色的,闪着微光的粉末。“喝!”
一声娇喝后,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原来是唯空手,把射向自己胸膛的一枚黑棒给毫不费力的弹飞向半空中了,顿时随着一声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脆响,那根黑棒在坠落到地面的同时也断为两截,孤零零的掉落在地。“哼!雕虫小技,虽然不知道你使得是什么武器,但是如果想凭着这些打倒我们,简直是做梦!”
“别大意,在没弄清楚这家伙的能力之前,得意忘形可是会送命的!”血煞一本正经似的转头规劝到,他的目光里毫不掩饰的带着藏不住的兴奋感。“哼,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话音刚落,唯刹那间开始压低身子朝黎飞驰掠去,速度快得仿佛整个身体都着了火似的,拖出一片片残像!
“别心急啊,你这家伙!”但很显然,她根本没有把血煞这话放在心上,瞬间便接近到了与黎只有毫厘之差的距离,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见他没有躲开或者防御的打算,虽然心中起疑,但唯还是一个急停,保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姿势刹那间像是陀螺一般一个大回转,借着惯性冲击扫出左腿,直冲着他的下盘踢去!
命中目标的一刹那,黎的身子瞬间完全浮空,像是个风车一般旋转了一圈后,笔直坠落下来,当然唯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见她握紧右拳,向后拉到极限距离,力量濒临爆发的一瞬间,对着他那正好倒栽下来的头部击去——“呜喔喔喔喔!粉碎吧!”
只听唯瞬间从喉咙深处迸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随后只听一阵爆裂般的震耳巨响,黎的脑袋被打得完全像是脱臼一般歪向一边,然后连同整个身子,一齐像是炮弹一样被击飞了老远!重重地,像是陨石一样旋转着砸在身后的墙里。
被打得口吐白沫,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甚至就连满口牙齿,也像是四分五裂的陶瓷片似的,不断的掉落下来。见状,血煞瞬间脸色发青,面如死灰、直冒冷汗,一个劲儿的嘀咕道:“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惹她发火了......会被打成肉酱的......!”
另一边,只见埃蕾贝尔敏捷得犹如猿猴一般在整个房间上窜下跳,灵活快速的动作,让人完全捕捉不到,但又十分的优雅自如,虽然速度很快,但看上去就像是流星般的舞蹈一样。只见她在闪过最后一根直射向自己双眸的黑棒后,像只百灵鸟似的轻盈着地。
明明进行了这么大的运动后,她居然连气儿都没喘一口,真的是太厉害了——血煞在心里暗暗想到。埃蕾贝尔落地的瞬间,便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轰然巨响,掀起的尘埃引起一阵排山倒海似的风暴!原来是那些射向她的黑棒都接二连三的失速深深的扎进了身后的墙里。不用说,托这个的福,另一面原本完好无损的墙顷刻间就变得摇摇欲坠了。
紧接着,只见她先是仰面,以几乎后背贴着地面的速度滑行,“血煞,闪开!”“呃?哇!?”话音刚落的同时,只见她居然毫不犹豫,同时令人瞠目结舌地直接从血煞胯下掠过,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又迅速向半空中急驰而去,带起一阵飞沙走石似的狂风!
待烟雾散尽,只见她双脚像是沾了浆糊似的就这样整个人保持着摇摇欲坠的姿势,像根木桩似的站在了墙上,之后,她冲血煞嚷道:“把手给我!”在他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埃蕾贝尔用那么大的嗓门说话,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只要看她那炯炯有神的双眸,就知道肯定想到什么了。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把手伸了出去,在触到那双修长、纤细的手掌的刹那,甚至还来不及感受那双小手所特有的柔软与温度,在目光交错的一刹那,自己瞬间便领会了她的想法。紧接着血煞的身体,就像是高速旋转的风车一样被用力甩了出去!
“就是现在!快用匕首攻击他的眼睛!!”背后传来埃蕾贝尔恰到好处的指示,其实不用她说,自己也会那么做的,因为在被碰甩出去的一瞬间,他早已经将匕首握在手里了。现在正是把它投出去的时候!“给我命中啊!”随着划破空气的狂乱风声,只见那匕首化作一道金芒,直冲向目标!
在这个刹那,唯千钧一发的用连续不断的二段跳拉开了距离,“这么近的距离的话,绝不会再次打偏了!”血煞在心里这么确信。但是,下一个瞬间,不可思议的景象再次发生——匕首再次像是遇到了一堵透明的墙一样停在了半空中!“什么?!”见状,血煞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毫厘之差的情形下,那个看不见的能力还能发动。
刹那间,只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在像是退潮一般迅速远离自己,空间似乎产生了轻微的震动,但并不是地震造成的,整个人就好像被两片铁板牢牢钳住了似的动弹不得,而且原本淌过自己脸颊边缘的汗水在快要脱离皮肤的刹那忽然不可思议的停止了流动!
明明看不到障碍物,整个人却动弹不得,感觉就像是时间完全静止了似的......不,还是有东西在好好的流动的,因为他还是能看见,因为被阻挡住的匕首撞击透明障壁而产生的波浪一般的震动。这就好像是,己方的时间被剥夺了,而对方却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要问为什么的话,因为自己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黎那因为嘲讽的大笑而扭曲了的表情,还有,他身旁站着的刑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的脸上真的,连一丝愧疚都没有,还是说,他把愧疚都给消除了呢?现在的他看上去只能用人偶来形容了。
这莫名其妙的让血煞一肚子火,而且,对刑天的愤怒要更甚于黎,如果可以,他会先把那家伙揍一顿,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那家伙心里,他们不是可以敞开心扉的朋友吗?!可惜,现在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不管他怎么咆哮都没有用。
“你有个很好的参谋和一个很好的搭档,你是要我留下他们呢?还是杀了他们?”“住手!!”黎虽然没有说话,但他那细如蚊蝇的低语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血煞的脑海里。“喔?理由呢?给我个理由。”“不需要什么理由吧!只是我必须保护他们!”
“哼!所谓的正义感作祟吗?还是说,你喜欢其中一个?”突然被人一针见血似的说中心事,使得血煞浑身一颤,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毫无疑问自己正如他所说喜欢埃蕾贝尔,但是如果因此就要眼睁睁地失去另一个,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到,也下不了决心......
“喂,你的目的是我吧?别把无辜、无关的人扯进来!”血煞怒吼道,心中充满了懊悔,——如果自己再能干一点儿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说到底全是因为自己的无力拖累了他们。因此,更不能让他们再有什么不测了。“无关的人?”黎露出了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的表情伸手一指——
“并不是无关的人哦,事实上这位银发的小姑娘,比你来我庭园的时间还要早哦,说是一直生活在难民营也不过分呢!”——他的手指,停留在埃蕾贝尔身上,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说道。“什么?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血煞露出了大吃一惊的表情。“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孩子一直在厨房干活,平时,你和那些人吃的饭菜,都是她做的哦!”
黎用兴高采烈的口吻继续说道,终于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实际上,他只是对血煞听到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感兴趣而已,而从结果来看,他似乎很满意。
“这是怎么回事?!”血煞惊愣气愤得质问道,然而黎却把他的疑问当成了耳边风一般自顾自得说了下去。摆明了不给他插嘴的余地。“只是,她似乎特别留意你哦,每次都给你的饭里多搭配了些菜的样子。”话音刚落,一个画面闪过血煞脑海——
的确,每次到了吃饭的时间,自己碗里,无论是米饭还是配菜都要比别人好上一些,味道也要好一些。久而久之,便引起他人的嫉妒,他们开始一次次故意刁难,甚至还打翻他的饭盒......渐渐的,自己便被同伴孤立。虽然觉得没什么,倒不如说,这种情况正是血煞求之不得的。
唯一没有变的,还是每天送给自己的盒饭,不但量没有变,而且还越来越好吃了。“......”血煞沉默了——如果事实真的如黎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初次见面时,埃蕾贝尔对他的态度会那么冷淡呢?“那是因为我的命令啊!”黎像是直接钻入了他脑内,读取了他的想法后说道。
“她应该对你保持着好感......不,与其说是好感,不如说是憧憬着独自活下来的你,所以我才满足了她那唯一的请求,让她以附属品的形式呆在你身边。不过因为我的命令,她不得不和你形同陌生人。”
“你这家伙......玩弄别人的人生就那么开心吗?!”——埃蕾贝尔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这家伙握着,只有这一点,血煞确信无疑。“好了,和你说了那么多,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差不多该带你走了!”“什?!”黎话音刚落的刹那,天空像是逐渐崩坏似的出现了漩涡状扭曲!“你想干什么......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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