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异甫进院落正好碰上负伤而出的炘炎,嘴角冷笑而起“玉王,可否来孤房中一叙?”
炘炎捂着胸口咳出血来“罢了,本王还想留着这条命。”
卓异脸色不善“莫不是玉王怕了?”
炘炎被激将法乱了心神“清风扶本王去沧月国主的卧房,本王何时怕过?”
卓异一甩衣袍,率先走开。卓异刚进入主房,炘炎便由着清风扶着进入,房门重重的关上。
没过多久二人在房内争执了起来, 玉王很是生气的,摔门而出。卓异站在门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就在玉王由着清风扶至院外,一大群黑衣人冲来,攻向卓异。卓异边退守边命令影卫和禁卫军前来护驾。由于黑衣人实在太多,禁卫军和影卫各自为战,一时间乱糟糟,大家都分身无暇,一时间忘记了沧浪国主沧月身在何处。
卓异借着这场人仰马翻的乱斗,走进房内,反锁主房的房门,一个奇绝的轻功拔地而起,瞬间从主房天窗中消失了人影。黑衣人见卓异成功的脱身,大家互看一眼,集体飞身而出。
只留下禁卫军和影卫面面相觑,这帮黑衣人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有些不放心国主的,转身奔向主房。可是还未赶及主房,便都如散了武功一般,软弱无力的趴在地方再也不能行走,只能瞪着眼睛看向主房。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闻讯赶来的卢久勇看着地面仰躺一地的禁卫军和从未见过的影卫,眼中除了震撼还多了惶恐不安。卢久勇赶忙赶到主房,敲门问询道“国主可安好?”
三声轻敲房门,皆未等到沧月的回音。卢久勇连忙重重的拍打房门“国主?国主?国主?你可在?”
卢久勇见房内依旧无人应答,赶忙重重的推着房门,奈何房门被反锁。这下把卢久勇吓得不轻,他颤着声回头嘱咐“尔等还不过来,将这房门给我撞开!”
卢久勇带来的府兵互相看看,既然家主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几人连番上阵重重的撞向房门,可惜这竹丽阁的主房本就是上好的木材建造而成,这房门更是花了重金建造而成,实在难以撞开。
卢久勇也顾不得是否会毁坏了竹丽阁的主房房门,现下明确沧浪国主无事才是重要,否则这卢家就要有灭族之灾了。卢久勇颤抖着手“尔等还不找个木材来,给我合力撞开。”
府兵们得令赶忙出去找木材,听闻声响而来的卢家之人都跑到竹丽阁外面看热闹,其中也包含了刚刚负伤回到菩丽元的玉王炘炎和正在置气中的玉王妃苏洛冉等人。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府兵们终于找到一个足够粗壮的木材,十二个壮汉,分两边,合力抱住撞向竹丽阁主房的房门。这木材撞得震天响,可这竹丽阁主房的房门仅是微微损坏,依旧没打开。卢久勇不放弃的命令府兵继续撞主房的房门。
这样的撞门又耗了一个半时辰,才将主房的房门撞开。房门应声而裂,在木屑粉尘中,现于众人前的是男女欢爱的场景。这场景看的在场的女眷都羞红了俏脸,连忙拿起丝帕捂住脸蛋,苏洛冉则将脸蛋撇向一边。这场景看的在场的男子都加快了心跳,有些口干舌燥的看着这一副上好的春宫图。
卢久勇拨开众人,本想向前做礼,却不想看到这样一番周公之礼,立刻骚红了老脸,赶忙回头对众人怒喝“都杵在这做什么?!还不给老夫滚!谁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将被逐出卢家族谱!”
众人一看家主恼羞成怒的模样,立刻做得鸟兽散。府兵见家主如此恼怒,立刻抱着木材快速跑远。此时卧地不起的禁卫军和影卫都陆陆续续站起来,不约而同的围成一个人墙,刀剑一致向外,为国主沧月保存了颜面,也增设了威严。
此时奔跑而来的墨易看着眼前禁卫军和影卫堵住主房房门的架势,再看看卢家家主卢久勇低首垂眉站在一旁的样子,心中咯噔一声。墨易想也不想的越过众人走进房内,但是刚走进去,墨易便脸颊绯红的跑了出来,有些气愤的问道“卢家主这是何意?为何这卢映月在国主的床上?看国主的神色,仿佛已被那卢映月下了药物!如此下作,你们卢家的女儿都是如此作践自己吗?”
卢久勇擦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墨统领赎罪,小老儿不知这是如何回事,现下国主尚不清醒,怕是卢家的映月也不是清醒,不如等里面二位清醒之后我们在询问,可好?”
墨易握紧手中的剑,克制着自己拔剑诛杀卢久勇的心思“如果国主明说是你卢家搞鬼,既是百年基业,也会荡然无存,卢家主可要仔细。”
卢久勇汗津津的点头“墨统领所言极是,小老儿记下了,记下了。”
房内二人此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景,依旧忘情的巫山云雨,仍旧尽情的享受人伦之乐。
约莫过了二个多时辰,沧月和卢映月的药效过了,二人逐渐清醒过来。沧月看着身下一丝不挂的卢映月,在看着卢映月瞪大的眼睛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心中不觉得阴霾起来。沧月一跃而起,翻身下床自行的穿戴起衣衫,看也未看卢映月一眼。卢映月感觉自己身上一片冰凉,略略回过神来,赶忙拿起衣衫。
沧月坐在案桌旁,环顾四周,除了房门损坏外尚无其他破坏痕迹。又看向门外一排背向自己的禁卫军和影卫,心中顿时明白,怕是自己和映月的这场巫山云雨已被卢家的人看到,这事情想推脱也怕难以善了了。想来自己是在洛儿那里正在宽慰她的,一觉醒来竟然是跟卢家女儿做这夫妻之事,怕是那玉王炘炎做下的好事,这其中怕连洛儿也参与了进来。
沧月握了握拳,甚为恼怒的看向卢映月,直把卢映月吓得手指发颤,穿戴衣服好几次都系错了扣子。沧月垂下眼,细细地思量今日发生的事情,起先是洛儿和玉王争执一封书信,之后玉王扬手要打洛儿,之后洛儿泪眼朦胧的跑回菩丽元,之后自己追至菩丽元好心安抚,再之后,不过洛儿轻轻一推,自己撞到床柱上,却把自己撞晕了。沧月眯了眯眼,洛儿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能一推把自己撞晕了?!
沧月不自觉的摸了摸额头,发现额头并未如想象般疼痛,也不见有红肿之势。只怕这撞晕是掺杂了某些药物吧?
沧月站起身,在房内轻嗅,发现房内一角竟然有一个熏香炉渣。沧月走过去,捏起炉渣,放在鼻子前认真的辨识,发现这是自己常用的熏香,并无差错。那么这药物出现在哪里?莫非在卢映月的身上?
沧月径直走向卢映月,也不管她什么心思,直接抱在怀里,仔仔细细的闻了起来。心细如发的他终是在卢映月的袖口闻到了这下作的药物,手伸向卢映月的袖口,一个使劲儿撕开卢映月的袖子,发现暗袋里有麝香掺成的迷香。
沧月放开卢映月,只见卢映月羞涩的坐在床沿,不太敢看英俊挺拔的沧月。沧月没有心思去关注卢映月在想什么,也不想去了解,仅是皱着眉头,将这下作的迷香放在手心,细细捻开,放在鼻尖轻嗅。此时沧月皱起眉头来,不对,这等成分的迷香还不至于使自己心神俱乱。
沧月眯了眯眼,莫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正在思索间,墨易跪在眼前,身后跪着的还有卢家家主卢久勇。
沧月回过神来,端着帝王的威严问道“墨易何事?”
墨易重重的一磕头“回主子,墨易护卫不周,令主子发生如此之事,墨易之过,请主子责罚。”
沧月继续捻着手里的迷香“哦?何罪之有?敌人狡诈三窟,非墨易所能知,孤也是防备不周才遭暗算,如果要罚,这第一要罚的自然是孤本人。”
墨易在此重重磕头“主子不罚墨易,墨易心中有愧,实在难以平息。”
沧月看向墨易,点点头算是同意“那就罚你帮孤找找看,是什么厉害的药物竟然让孤失控至此。”
墨易抬起头,看着沧月手中的迷香,有些奇怪“主子手中的莫非只是个幌子?”
沧月点点头“非药理之长的人还真容易被诓骗,你速去找个懂药理医学的人来,帮孤好好探查一下。”
墨易点头,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冲出院落,领命前去寻找懂药理医学的人来帮助主子探查。
卢久勇看着沧月,连忙惶恐的低下头,等待沧月的问话。
沧月捻了半天迷香,终是厌倦,拍了拍手中的迷香,威吓声中带着一点愤怒“卢家家主,你们卢家百年世家,世代书香,怎么这礼义廉耻,怎的这儒雅敦厚的底子一点没用,旁门左道,偷鸡摸狗,投机取巧的事情到时层出不穷,如今竟然作弄到孤的头上来啦?!”
卢久勇一个哆嗦“国主宽恕,小老儿实在不知今日会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实属小老儿一时不察才导致如今的祸事,卢家之过在所难辞,只是恳请国主饶过卢氏一族。”
卢映月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打颤,不知自己的命运究竟是生还是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是富贵显达还是贫困潦倒。
沧月看了卢映月的紧张一眼,又看向卢久勇的忏悔,重重一叹“罢了,孤也不想百年卢家就此断送在孤的手里。”
卢久勇立刻感激涕零的伏地而语“卢久勇感谢国主大恩。”
沧月看向卢映月“卢家映月,既然卢家之人都看到你成为孤的女人,那你便随孤入宫吧。只是你的手段过于下作,只能做个美人。”
卢映月停止颤抖,喜上眉梢“谢过国主,谢过国主。”
沧月点点头,面无表情“卢家家主,今日孤的竹丽阁怕是不能再居住了,你今晚给孤和映月换个住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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