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轻歌悠扬,盛夏不禁流恋目光在萧亦珩的嘴角,二人如刻一般相对,突然,盛夏取出手绢,试图为萧亦珩擦拭嘴角的血丝。
“很痛吧,那个廖风毅,下手真狠。”
盛夏轻手搭上萧亦珩的伤处,他并不觉疼痛,反而一心想清楚盛夏方才的话。萧亦珩抬起手刹那握住盛夏的手腕,问道:“你方才与他所言,可是真话?”
“什么?”盛夏一懵,继而恍然大悟,大惊失色,“那什么,你听到了!你听到哪跟哪儿了?”
“不巧,本王正好,从头听到未了尾。”萧亦珩大大方方地承认。
“从头到尾!”盛夏一副惊恐表情。
“所以,回答本王的问题。”萧亦珩又向盛夏投来质问的目光,手腕还被他掌控。
“那个,我是骗他的,你别误会,如果我不这么说,他一定会继续缠着我,那样我会很烦恼的,所以,我就,用你做了借口,还害的你被打,不好意思啊。”盛夏从仓皇解释,渐渐心平气和,诚心道歉。
萧亦珩不自觉放开了盛夏的手腕,听到答案的这一刻,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失落,失望?
“原来如此。”萧亦珩语气冷淡得有些许可怕。
“就是,这样的。”盛夏收回自己的手臂躲好,略显尴尬的一笑,默默,“幸好啊,萧亦珩还算好说话,”
“先前你说,你与他不认识,但其实,嫁入王府之前,你与他,应当有不曾公开的关系吧?”萧亦珩只是问。
“这事说了你也不一定信,但是实话告诉你吧,婚礼的前一天,我不知怎么的掉进了那个湖,然后我就失忆了,失忆知道吗?就是把一切都忘记了,身份,亲友,所有的人事物,所以,我才说我不认识他,我真的完全不记得我和他之前有什么,就算有,也已经被湖水吞没了。”盛夏激动地开始说到,最后一片赤诚。
萧亦珩不禁凝望盛夏陷入沉思的眼眸,若真如她所言,那一切便都能够解释了。
“着实匪夷所思,不过,本王或许可以相信你。”萧亦珩露出了清浅的一丝笑意,“本王问你,今日,你又为何向皇上请求解除王府的禁令?”
“这个,解除王府的禁令,我不就可以自由出去王府了吗?”盛夏理所当然地想道。
“想要自由,你完全可以向他请求让本王休了你,那你便可以离开王府了。”萧亦珩道。
“这也是个办法啊,不过,会不会有点自私啊,这本来应该是你的机会,不过结果是大家都收益,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爬墙了。”盛夏异常愉快欣慰,随意一倒便在草坡上倒了下来,两边臂膀还有一丝疼痛。
“我自由啦!”
盛夏大喊,笑得肆无忌惮,萧亦珩见她如此,不由得望着出了神,他真该就此放弃对盛夏的怀疑了吗?
“其实吧,我还担心过提出的请求会被拒绝,因为……”
盛夏蓦地严肃下来,又有心中牵扯的犹豫,可萧亦珩却认真凝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那天,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发现一个东西……”
盛夏憋了这么久的话终于能够坦白直言,而萧亦珩眼中的最后一分阴翳也一挥而散。
“所以我一度怀疑,你可能威胁到皇位的继承问题,所以皇帝就把你软禁监视起来,再找方法把你咔擦,这样他就皇权稳固,没有后顾之忧了!”
盛夏坐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还时不时环顾四周是否有耳目,她的猜想,十之七八,萧亦珩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我猜错了吗?最好是错了!”盛夏自说自话着。
“那本王可否认为,你之所以选择留在王府,正是看中了那道圣旨的内容,你想,在本王继承皇位之后,名正言顺地做皇后?”
萧亦珩这番怀疑听懵了盛夏,她竟从未如此想过,她从来都只惶恐萧亦珩的处境艰难而已。
“别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想做什么皇后,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揣度我的心思,亏得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身处险境。”盛夏不由得一气。
萧亦珩听得清清楚楚,盛夏担心他的安危。
“不过,我假设的这些,到底有几分贴合事实啊?”盛夏好奇起来。
萧亦珩停留目光在盛夏眼中,毫无顾虑地坦白:“除了圣旨是假,别的几乎入你所言。”
盛夏却是呆了表情,圣旨若是假,她哪来这么多猜想联想。盛夏正是理不清头绪之时,萧亦珩却突然向她坐得更近,近到盛夏一抬头,便与他咫尺相对,近到呼吸停止,心跳加速。
盛夏下意识靠后,萧亦珩顺势而上,倾倒盛夏躺在草坡上无路可逃。
“本王姑且算你是歪打正着,但就你所知的这些秘密,若你不是本王的心腹,或者本王的女人,是绝不可能被留活口的。”萧亦珩似是恐吓又似调戏。
“我不想死!”盛夏不假思索出口。
“本王府上死了太多王妃,本王也不希望谣言越传越烈,不如就到此为止。”
“就是说啊,我一定好好活着,打破王爷克妻的传闻!”盛夏信誓旦旦。
“这便最好,另外,本王不希望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廖风毅,王妃从此以后可要谨守本分。”
“遵命!”
萧亦珩的目光越发凝聚靠近,盛夏渐渐察觉情势不对,并且萧亦珩的话,听来为何如此奇怪,好像话中有话。
“你,你想干嘛?”盛夏突然间不知该护身体还是脸,慌乱得一塌糊涂。
幸好萧亦珩没有一发不可收,他翻身在盛夏身旁躺下,松了十几年来的第一口气。盛夏也终于不再眼前晕眩,胸口乱跳。
“我与廷煜他们说好了晚上一起烤鹿,你也一道吧,他对你怕是要起一些误会了。”萧亦珩对盛夏的语气破冰变得温气。
“误会?”盛夏一心只感觉此刻他二人之间气氛怪怪的,悄悄地瞄着萧亦珩,果然是他不对劲了。
天色已黑,萧亦珩带着盛夏去到和萧廷煜约定好的地方,他早已经点好了火,烤上了肉。
“兄长怎么还不来啊?”萧廷煜闲得无聊打着火,坐在他身边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是最小的皇子,萧廷烯。
终于等来了心心念念的萧亦珩,但萧廷煜见盛夏却果真有了一丝不寻常的态度。
“萧廷煜你还会烤肉呢?”
“兄长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小烯都要饿坏了。”
“是啊珩哥哥!”萧廷烯向萧亦珩跑来,“这位是盛夏嫂嫂吧,四哥总跟我说起你。”
“小孩别说话,去回坐着!”
萧廷煜故意凶了起来,这才让盛夏感觉到,他对自己莫名地不太友善呢。
四人围着火堆,盛夏和萧亦珩坐一边,萧廷煜和萧廷烯坐一边。
萧廷煜先端出备下的美酒,准备递给萧亦珩,转过身见是盛夏,一声不响转方向让萧廷烯把酒递给兄长,这绕一大圈,就是为了隔离盛夏,这盛夏再不察觉才是奇了怪了。
“他怎么了,我惹到他了?”盛夏向萧亦珩一问。
“王妃自己惹下的祸,自行解决。”萧亦珩潇洒地喝了一杯酒,让盛夏一脸纠结。
“这火不够,廷煜加点柴。”萧亦珩又道。
“柴用完了,我再去取一些来。”萧廷煜起身便去。
盛夏仿佛明白了萧亦珩的意思,起来跟了过去。
“萧廷煜!”盛夏追上去一唤。
萧廷煜下意识停步,又故意加快脚步。
“萧廷煜你今天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别扭了?”盛夏挡在了萧廷煜面前。
“哼。”萧廷煜任性地撇过头去。
盛夏不禁一笑,怀疑道:“萧廷煜你是小姑娘啊,还挺傲娇呀!”
“兄长让我取柴,我不要跟你说话。”萧廷煜说罢便绕行。
“兄控!”盛夏丝毫生不起气,但依然不解缘故。
盛夏继续跟着萧廷煜,他虽是一副对盛夏有仇有怨的模样,心里却实在忍受不了,终于转过身来,硬撑着威严厉色,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廖风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兄长?”
蓦然一阵风过,抹去了盛夏的表情,一刻相对,她实在忍不住一掌拍上萧廷煜脑门。
“你胡思乱想什么的,我跟他能有什么事,还有,什么叫我对不起你兄长,我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人吗?”盛夏一通反驳出口,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非得跟萧亦珩捆绑,莫名其妙。
“真的没有,真的不会?”萧廷煜斜着目光,动摇了自以为坚定的质疑。
“没有,不会。”盛夏哭笑不得。
“那你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兄长之事,否则,否则……”萧廷煜认真却又狠不下心,“否则就没有好结果!”
“我为什么要发这种奇怪的誓言?”盛夏表示不服且嫌弃。
“只要你对兄长不离不弃,誓言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又不会成真,盛夏,我是真心希望你和兄长好好的,我觉得,你就是上天命定给兄长最好的女子。”萧亦珩一脸认真,虽是任性,却叫盛夏感受到他对萧亦珩无尽的兄弟情。
既是如此,盛夏也就只能随口发个誓,好让萧廷煜安下这操碎的心。
“我发誓……”盛夏一副随意模样。
“我是谁?”萧廷煜简直一丝不苟。
“我,盛夏发誓,今生不会做对不起萧亦珩的事,会对他不离不弃,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没有好结果。”盛夏誓言说完,莫名觉得心里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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