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长风则是温暖的笑着,不以为意的扭头看着殿外温暖的阳光。他们也没有待很久就离开了,南宫妇好也没有送只是摆摆手意思了一下
庄长风和沫雨笙带着一双儿女离开的时候,还在廊芜上碰到了脚步匆匆的拓跋秦亦。“庄大人好。”拓跋秦亦还停下来给他施礼。
“拓跋大人同好。”庄长风还礼,沫雨笙也给拓跋秦亦敛身屈膝行礼个礼问好。拓跋秦亦点点头,就此与庄长风告辞。
然后他们二人继续分道扬镳,拓跋秦亦则是步伐坚定的走向曌宫的金凤翎,去见南宫妇好……
此时 金凰城外 柳含烟的茅庐内
“这是今年新下来的红茶,将军尝尝。”柳含烟熟捻的洗茶具,煮沸汤然后泡茶给仲长沧浪。茶杯是琉璃盏,茶壶是窑州的细瓷长壶。
深黄色的茶,带着微微的红色、从细长的壶口流出,然后浅浅一盏香的布满了琉璃盏。仲长沧浪端起琉璃盏,喝了一大口。起初是微微的涩,在回味就是清爽的甘香
手艺就是比郎贤平要好,仲长沧浪暗暗的叹了一句,然后徐徐说道:“女先生应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总不是想只请我喝茶吧。”
柳含烟当然知道,她不急不慢的给自己也斟了一盏茶,又轻轻的抿下一口才吐口道:
“他,一切可好?” “好。” “恩,那我没问题了。”柳含烟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他好就好。可是仲长沧浪却不依不饶道:
“我还有问题。”他是粗人一个,说话自然是习惯直来直去。此次,好不容易遇到柳含烟、他肯定要把心里的疑问一吐为快的。
“是我,当年是我和师妹。”柳含烟早就想过无数次,如果在遇到、沈家的人或者是仲长家的人一定会问她当年的事情。
“那——想必先生是知道当年沈家为何被灭门的真相的?”仲长沧浪私下里也不是没有查过,但是那伙人做的太干净了、几乎是无迹可寻
柳含烟却摇头:“我不知,我只知道那日小师妹当了为钱卖命的杀手,带人去沈家、我去清理门户”
她那个小师妹,当年早已经已经被逐出师门、所以她当日是秉承师门规矩,去清理门户、但是却被她逃了。至于其他的内情,她真不知
“看在我义兄痴心待你你七年的份上,”仲长沧浪并不信柳含烟的说辞、所以继续恳求道:“求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的义弟竟然不信自己,柳含烟有些生气、有些恨自己想的太过美好。所以她嫌弃的拿起仲长沧浪喝了一口的琉璃盏,把茶水泼了。
“若是他,定然会相信我的话吧。”她讥笑着,把没了茶水的琉璃盏扔给仲长沧浪:这茶盏,要不得了、只是砸了可惜。
仲长沧浪先是失望,而后是自嘲、在然后是替义兄不值:原以为被郎贤平念念不忘,七年牵挂的女子是多么深明大义呢。
“若是先生想起些什么,可派人飞信给我,沧浪期待着先生详细的答案。”虽然是万般失望,但是仍不甘心的仲长沧浪还不忘补充一句
柳含烟突然想到了沈寒妆,所以突然出声叫住了准备起身告辞的仲长沧浪:“将军等一等,留步。”他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是个机会
仲长沧浪眼睛里又升起了希翼的光芒:难道她良心发现,想开了?“先生是想到了什么?”
柳含烟摇摇头:“是寒妆妹子,我知道你们俩很久未见了、所以刚才在来这里的路上已经派人去传信了。”
沈寒妆并不清楚柳含烟与仲长沧浪的义兄郎贤平相识,但是她却认出了曾经出现在沈家门外的那个声音、只是柳含烟一只含糊其词罢了
这次柳含烟的口信,让她确定了原来她竟然是当年出现在沈家门外的侠骨“仙女”。
所以急火火的就直奔柳含烟的城外茅庐,那天的金凰城百姓都看到了一个马骑的并不娴熟的青衫女子策马飞奔,出城而去。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仲长沧浪。所以才最终决定策马飞奔:就像迟了就错过一般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先生呢?”仲长沧浪口气不善,阴阳怪气的对柳含烟说:他打心眼里认定了柳含烟,一定是知道些什么而不肯说。
柳含烟被他气的不肯在说,憋着满腹委屈不肯在解释。看到沈寒妆气喘吁吁的跑进茅庐,立马生硬的说道:“你们随便说说话儿,我出去走走。”
然后,她就独自离开了茅庐。
金凰城内 曌宫 金凤翎
听完了拓跋秦亦的禀告,南宫妇好巧笑嫣然的攀着他的肩膀说道:“恩,我知道了、家夫辛苦了。”不过是每日的例行回报。
“不辛苦,”拓跋秦亦把玩着南宫妇好散下的一缕发丝,平平道:“比起好戏连连的银凤城,我这个听戏的也没有做什么。”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当初他是柳家选来冒充拓跋家少爷的凤夫、而今却越来越稳当的做着他的凤夫,还成了南宫妇好的助手。
“哪里,”南宫妇好慵懒的撩了撩发丝,说道:“你做的一向很好,所以最终一定会得偿所愿。”柳家的人又如何?她不在乎
得偿所愿?拓跋秦亦只觉得口腔里弥漫着丝丝苦涩的酸意,做拓跋秦亦太久了、忙着跟其他人你死我活的攻心太久了,他都快忘了。
“柳家的刀,快要被你侵蚀钝了、我哪里来的得偿所愿。”从第一眼看到南宫妇好时,拓跋秦亦就确定、她是一粘就甩不掉的毒药。
“是刀钝了?”南宫妇好暧昧的换了个姿势,贴着拓跋秦亦的胸膛从他怀里掏出了随身的匕首。
然后她拔出刀鞘,“刀还是很快的,”寒光冷冽的刀,哪里有一丝钝了的样子:“怕是,你的心钝了。”她像一条蛇一样,柔媚无骨的贴着他的身子,喝气如兰。
心钝了,拓跋秦亦呆呆的看着南宫妇好的眼睛、一时间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好累呀——心钝了就钝了吧——
不对,他在想什么?!有些头疼的拓跋秦亦恼怒的猛然醒过神来。他刚才又中了南宫妇好的眼媚秘术了!
竟然还像个傻子一样吃吃的笑,“不错,有进步、清醒的快多了。”南宫妇好由衷的夸赞道。
“我们,应该说这些么?”拓跋秦亦尴尬的摸着鼻翼掩饰道:“陛下是不是该准备接受公玉武丁的道别了?”这才是他们该谈的。
南宫妇好无所谓的潇洒挥手道:“你安心吧,没啥可准备的、他一走,你们也清净了是吧。”她一直很清楚。
那天,在花园里对公玉武丁放冷箭的就是拓跋秦亦、当然,这并不是南宫妇好授意的。“其实吧,我不这么认为。”拓跋秦亦摇头。
“恩,我一直好奇着呢、你是想把我和他一起除掉,还是只想给上官霜竹制造一个救人的计。”南宫妇好清楚,她正在养虎。
“对于柳秦亦来说,是想前者、对于拓跋秦亦来说,是想后者。”拓跋家,上官家、论起来有那么点瓜葛。拓跋秦亦从没打算对南宫妇好扯谎,因为她亦是如此。
“这个答案,我喜欢。”南宫妇好十分满意的夸赞道,养虎不一定为患、还有可能养出忧患意识。
“陛下也许想听听别的答案。”跟着南宫妇好久了,拓跋秦亦发现自己也学会调侃斗嘴了。
哦?还有第三个答案?“我还以为,你的心思就一点点呢。”南宫妇好十分感兴趣的洗耳恭听。
拓跋秦亦轻佻的冷然托起南宫妇好的下巴,酷酷的说道:“作为你的夫君,实在是不能容忍妻子还有别的夫君呀——”他的话半真半假。
“我可以为这个理由,高兴一下吗?”南宫妇好眨眨眼,逢场作戏的反问道。
其实她心里是不信的,拓跋秦亦点头,只是眼睛里包含在最深处的意思,被藏的很好。最终的结果就是,此刻的互动、被当成了玩笑
“启禀陛下,”玉璧的话打断了拓跋秦亦和南宫妇好略微有些暧昧的互动。“君侯殿下要见您。”
来的好快,南宫妇好心底里感慨了一句、看起来他也是急着回去看好戏了?!“请。”她开口道。而拓跋秦亦则是转身走到南宫妇好身侧
只要有第三人,拓跋秦亦就从不肯站在南宫妇好身边两步之内。对于他的习惯,开始南宫妇好还纠正过、后来鉴于他的固执,索性放弃
玲珑引着看起来像是夜不能寐的公玉武丁来见南宫妇好,因为有了订亲关系,所以南宫妇好选择在寝殿见他。
“夫人,看起来你气色不错、是准备妥当了么?”饶是如此,公玉武丁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先开口。所谓的抢占先机,就是这样
“尚可,”南宫妇好淡淡的说,然后请公玉武丁坐下道:“佳婿不会是只为了来问候我气色如何的吧。”她眼睛里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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