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隔壁住了谁?
当务之急,婉宁必定要先处理好眼下瘟疫这件事。听小涛子的话,这场瘟疫定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
对了,为什么来报的是细细?细细作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该是跟着皇后才是。在场的每一位嫔妃身后,都站着侍女。想起进御承宫之前,皇后在细细耳边低语了几句,莫不是,这场瘟疫的主导者,就是皇后。还有,皇后既然这样希望她死,怎的刚刚又命了细细过来看看?湛王又是一脸慌张,一直强调他安好无事。
迷。
他们三个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婉宁不管,瘟疫的主谋,她是一定要找出来的。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太医怎么也拦不住,只好让湛王进来。
“王爷,快快出去,瘟疫是会传染的!”婉宁急急地说道,便要将湛王送出屋子去。
“本王怕这怕那,那何不一开始就不替了皇上过来瞧瞧。”
湛王说的有理,只是,他始终是贵为王爷,是皇上的手足兄弟。
此时,听得雪月激动的声音:“小主,齐月醒了!”
婉宁欣喜,手臂上却传来了一股力量,湛王将她拉住,以防她靠近齐月,她心中疑惑,回眸瞪着他,像是在说,放开她。
湛王从来不知,婉宁的脾性竟是这样倔强,无奈,他只能俯了身子过去,轻声道:“你是将军送给本王的,本王有责任保护你不受伤害。”
将军……
婉宁心中猛然一怔,他竟然提起了雷无神。他说的不错,雷无神将她送给了湛王,而龙承烨,又将她要进了宫里。可是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一个是想送谁就可以送,谁要就能要的一个奴婢。
“王爷,晚命薄。”
这样简单的话语,其中那丝拒绝之意,却清晰可见。
对上湛王那无奈的脸色,忽而,婉宁想起深夜雷无神对她说过的话,他说,她若是再软弱,她会连怎么死都不知道。而如今,瘟疫她是大可以避免的,在她为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之前,她就必须留着这条命。
婉宁安静下来,道:“我去命太医拿些食醋来消毒,齐月就麻烦王爷了。”
湛王看着婉宁离去的背影,兀自一笑。
*
屋子的角角落落里都放上了蒸熏的食醋,院子里也是放了一些,这样一来,消毒工作也便完成了。接下来,就只能等着齐月的烧退下去,然后好起来。
婉宁抬头看看天空,黑压压的天空,几颗星辰似乎是在努力地闪耀着自身的光芒,是这黑夜太过黑暗,还是其竭尽了全力,直让婉宁觉得,尽是几颗寥落的星辰。
天色已经不早了,婉宁转身进屋,想与湛王说,可以回去了。
谁知,湛王竟一手撑着脑袋,支着桌上睡着了,雪月见着婉宁进来,正欲叫醒湛王,婉宁却是犹豫了,命雪月去拿了件裘貉出来。
他为瘟疫的事尽心尽力,她又怎不会感谢他,难不成,连他因为劳累休息一下都要打扰么?
只是,他终是醒了。
在婉宁给她披上裘貉的时候,将他吵醒了,婉宁心下一惊,忙是缩回了手来。
婉宁尴尬一笑,轻声致歉。
湛王不介意,回头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
婉宁送湛王至门口,天气很凉,把手中的裘貉给他披上:“王爷莫要着凉了。”
他又是抬头瞧了瞧这天色,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声谢,便消失在夜幕中。
****
在第三日的时候,传来消息,说是去杏山院帮忙的一个小太监,因为染上了瘟疫死去了,但是因为发现的早,所以疫情已经被控制住没有传染开去。所以,现在太医院都在进行消毒处理,暂时不得有人进出。
细细慌慌张张地将这个消息禀报给皇后听的时候,皇后连手中的茶杯都没有握紧,“砰”一声砸在了地上,碎开了花。
细细吃了一惊,赶紧蹲下去收拾杯子碎片。
皇后一脸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收拾碎片的细细:“你说什么?”
细细不敢在多动,跪在地上,紧张不已,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回娘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说是去杏山院帮忙的一个小太监染上了瘟疫死了,可是娘娘,奴婢真的没有……没有弄出瘟疫来啊!娘娘您要相信奴婢!”
说着说着,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细细都哭了起来。
假的瘟疫现在成了真的?
皇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也知道细细的胆子,决不敢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也不敢骗她,可是,怎的这瘟疫竟成真了?
“别哭了,你给本宫说说昨天的情况。”
“那,那日,奴婢以娘娘的名义去内务府要了些过冬的衣物,说是要送去杏山院,其中加了一种可以让人发高烧的药粉,然后奴婢可以买通太医,谎称是瘟疫又起,只要阻止晚答应在生辰宴出风头便可。可是,可是没想到,瘟疫真的又起了!娘娘,您说这如何是好……”说着,细细便又扁着嘴巴要哭出来。
皇后心头烦闷,哪里还有这闲情听得细细的哭声,恼怒至极:“再哭给本宫滚出去。”
细细心中一怔,果真就将这哭声止住了,抽抽噎噎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杯子碎片。
“那你可有没有告诉杏山院说是本宫送的衣物?”
“没有,奴婢说晚答应现在是戴罪之身,娘娘你是怜惜她们才送的衣物,不可外扬。”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这一点,细细做的极好。
“行了,你出去吧。”皇后想一个人静一静,就退了细细下去,只是,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重新唤住她,问道,“王爷……可好?”
昨日细细说瘟疫是假,皇后便放心了,可是,如今又成了真的,皇后岂不是很担心,且那日她命了细细前去探望。
细细想了想,答道:“回娘娘,那日奴婢去探望的时候,王爷安好,娘娘放心。”
不知是假瘟疫被弄成了真的,细细的心情一时无法平静,还是看到了那日的那一幕实在是令她也着实气愤,她语气愤愤,“可是,娘娘您有所不知,奴婢竟看见王爷和晚答应抱在一起!奴婢真是为娘娘感到气愤!”
将心中愤懑的话说了出来,细细觉着心里舒畅了,婉宁竟然敢和王爷抱在一起,这事一定要告诉皇后,可是,她似乎是忘记了些什么……
皇后定定地撑着眼睛,瞧着她,一言不发,脸色却一下子暗了不少。
“你,再说一遍。”
毫无生气的一句话,让细细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本宫叫你再说一遍。”皇后的声音提了几分,却依旧冰冷。
细细忽然伸手盖了自己一巴掌,道:“奴婢嘴 贱,奴婢该死,望娘娘恕罪。”说着,又是盖了一巴掌。
“滚出去。”
皇后背过身去,细细拿起杯子碎片,赶紧退了出去。
**
齐月高烧了两天两夜,反反复复,但是,雪月和小涛子却一直轮流看着她,不许婉宁劳累。
是上天都被他们感动了吧,齐月的高烧终于退了。
一个小太监因为瘟疫死去,婉宁也早已知晓,只是,她也无能为力,所幸疫情没有蔓延开去。
罢了,只要杏山院平安无事就可。
婉宁将桌上这一小包粉末拿在手上,端详着端详着,竟不觉颓然地笑了出来。
人算,真的不如天算。还以为过了生辰宴会发生点什么事呢。心中想的事,什么都没有,坏事倒是一大堆,婉宁不觉叹了口气。
已经错过了这个机会了,那下一次,又该要等到何时了。
眼下都第三日了,瘟疫的风头还没有过去,她走不出这杏山院,龙承烨也不可能来这里。
婉宁走到站着院子里,呆呆地站着,眼前的一切,都被这高高的围墙隔断了,任由了风吹进脖子里面去,感受这冰凉的气息。雪月跑出来,将袍子裹在了婉宁的身上,道:“小主素来披的那件裘貉奴婢一时间没找到,只得找了这袍子给小主先保保暖。”
那裘貉她当然找不到,因为那天晚上湛王披走了。
晚上的时候,婉宁竟然听得了少有的动静。
婉宁心下疑惑,便披了袍子下床,雪月在外头守着,但是靠着桌子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出去。听见外头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且是急匆匆的,因为举着灯笼,亮光一闪便过去了。
婉宁注意到,亮光在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停下了,然后听见开了门进去,进入了一个院子中,最后灯笼灭了,屋子中的光线亮起来了。
以为这么偏远的地方,总是只有她一个人住的,怎的,还有位可怜的妃嫔也住在这里么。只是,宫中的消息一向传得比较快,且素日里,众妃嫔闲来无事,定会拿些某位妃嫔升位或者降位、或者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怎的,她就没有听见过一点点,是关于,那边也住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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