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问那小鸟:“你知道呼延灼带着那十万兵马,到底去哪儿了吗?”
我以为就算它能听懂我在问它什么,最多也只能用肢体表达给我,却没想到,它竟抬起小脑袋,说了两个字:“树林。”
我一下子愣了,仔细观察这只小鸟,这的确是只再普通不过的小麻雀,可我刚才明明看见它抬头,张开尖尖的嘴巴,对我说:“树林”啊!
我又试着问道:“呼延灼在哪里的树林?”
鸟儿抬头,小脑袋冲着雒水河的方向伸了伸。
“那他为什么不过河?”
小麻雀飞身跃到火炮筒上,嘴里叫了一声:“轰!”
“你是说,呼延灼害怕火炮,所以才一直没敢抢渡雒水河?”
小麻雀点头。
我又问:“他在树林里干什么?”
这时,小夜拿着一只烤好的野鸡上了关楼,只留下两条腿,剩下的随手塞给了门口站岗的一个小兵。把其中一条腿递给我,小夜随口问道:“干嘛呢?”
“跟小麻雀打探军情啊!”我得意的告诉小夜:“这小麻雀会讲人话,知道好多事,我正向它打听呼延灼在树林干什么呢!”
小夜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用没沾着油的手背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不烫啊!怎么净说胡话?”
“去去去!”我伸手去推小夜,生怕他把我的小麻雀吓跑了,“它真的会说话。刚才还告诉我,呼延灼还有那十万兵马都在雒水河边的树林里呢!”
“林沐雨,你还知道它是麻雀呀!”小夜笑得放肆,不得不说他的牙齿真的好整齐,陶瓷一样光滑洁白,“我还以为你把它当成鹦鹉了呢!”
“呼延灼一方面让人赶制攻城的器械,一方面,在雒水河畔寻找机会,准备随时渡河。”我重复小麻雀刚才的话。
小夜见鬼一样的望着我,挥手将小麻雀赶走。手里的鸡腿往后一丢,鸡腿就稳稳的落到桌上的一只盘子里。小夜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使劲摇晃,道:“沐雨,你没事吧!你在逗我玩对不对,这明明是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也跟别的麻雀没什么两样,你怎么就听见它说人话了?”
“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见它说的就是人话!”可转念一想,这明明是只麻雀,它怎么可能说人话?
难道这些都是我的幻觉?我以为自己意识强大到可以控制马儿,还能和小鸟交流,而事实上,是我把自己给催眠了?
“你去问你的金面师傅!看他怎么说。”为了让林沐雨相信这麻雀的确没说过人话,慕容星夜不惜搬出他最讨厌的金面暗卫。
连金面师傅都说这小麻雀不曾说过人话,也许真的是我幻听了。可呼延灼一边积极的准备攻城,一边在雒水河寻找渡河机会,这情报又合情合理。
我传令秦若安派人到雒水河畔的林中打探,不久,秦若安传回消息,果然发现北漠兵马。我让秦若安不要轻举妄动,先摸清情况,再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
然而,当天夜里,一阵炮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披上斗篷跃上关楼,见雒水河的方向炮火冲天。
“报……”见有探马来报,我飞身落到他的面前,那人赶紧下马,单膝跪地,举手加额:回报:“殿下!北漠大军丑时三刻抢渡雒水河,已被逼回。”
“有没有人员伤亡?”
“回殿下,无人伤亡!”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他继续打探,便安心回房继续睡觉。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探马所说的无人伤亡,指的是我方无人重伤,死亡。而非敌我双方无人伤亡。
第二天一早,秦若安派亲信回望庸关汇报战况,我才知道,短短一个时辰的战斗,就有不下一千北漠士兵被炸死,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而这受伤的人里面,还包括北漠皇帝——呼延灼。
两门火炮,一个时辰,千条人命,伤人无数。这真的是我让火炮出现这个时代的目的吗?可是没有火炮,现在死的人,就有可能是我面前的这些天裕士兵。
就在我还在为火炮该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而纠结的时候。无数的投石车、冲车、云梯、床弩一应攻城器械突然就出现在了城门外的沙场上。
上百辆投石车同时靠近,城墙上仅有的一门火炮根本无法将其全部压制。投石车行至城墙外百米处,便到了它的攻击范围。大大小小的石头便像下雨一样从天而降,操作火炮的士兵被砸伤,在石块的压制下,士兵门根本无法靠近火炮。没来得及撤离的士兵,生生被从天而临的石头活埋了起来。
原来,北漠大军在得知望庸关有杀伤力极大的火炮之后,立刻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呼延炀率领,堵在望庸关口外,切断望庸关与关外的所有联系。一路,由呼延灼率领,绕雒水河入望庸关,再前后兲击消灭望庸关守军。
这跟我们之前的判断基本无误。
然而,准备从雒水河上入关的北漠大军,发现了埋伏在河畔的大批天裕士兵,还有两门威力强大的火炮。于是,他们便藏匿于树林之中,一边制造攻城机械,一边寻找机会,抢流雒水河。
昨天,我无意间得知北漠的计划,便让秦若安派人到树林查探,却惊动了他们。当夜,雒水河畔的北漠士兵兵分两路,一路去引开守在路口的天裕火力,一路趁机渡河。却被秦若安和元将军识破,死守路口,不去追击。北漠只好大举强攻,最终,还是被火炮逼了回去。
其实,北漠抢渡雒水河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招调虎离山支开雒水河畔的天裕士兵,若是成功,这十万兵马一过雒水河便来围攻望庸关。
可失败之后,他们却依然冒险大举抢渡雒水河,其实是在声东击西。把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雒水河畔,方便呼延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天制造的攻城器械运至望庸关。
我在关楼内急得团团转,虽然在望庸关守了十多天,可我真的没想到,北漠的一群骑兵竟能制出如此精良强悍的攻城器械。
“殿下,调骁骑大将军和元将军回来吧!”吴将军提议:“呼延炀如此大举攻城,定是势在必得,再加上呼延灼重伤,北漠应该已经放弃从雒水河入关的打算了。”
“不可能!”
“不可能!”
我和小夜同时开口。看来我们还真是默契,默契到对呼延灼的了解都如此一致。
状元郞替我们给吴将军做解释:“眼下,攻城和渡河,对于北漠来说难度相当,将军能想到请殿下调骁骑大将军和元将军回望庸关支缓,呼延灼也能想到。一旦雒水河兵力减弱,就算有火炮相助,也不一定能守得住宽阔的雒水河面。甚至,呼延炀大举攻城,就是为了让我们把雒水河上的军队撤回望庸关,目的还是声东击西,转移我们的兵力。”
“既然攻城和渡河,对北漠来说难度相当,万一北漠放弃了渡河,全力攻城,那望庸关这两千人再加上从瞻天城调来的三千守将总共才五千,能扛得住北漠二十万大军攻城吗?”
状元郞不以为然道:“所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算北漠已经放弃了渡河的打算,可一旦他们发现雒水河上无人防御,再折回渡河,也极有可能。再者,北漠有二十万大军,他们大可以留一部分守在雒水河上,一旦我们撤离,他们便立刻过河。甚至追上我们撤回的人马,扮成他们,大摇大摆的走来到您面前,抽出马刀……”
“那眼下怎么办?”吴将军焦急的问。
“别急,别急!”我安慰吴将军,也在安慰自己:“城墙外五十米还有几排拉发*。他们一时半会,过不来的。”可这几排*一炸完,以望庸关五千将士,一门火炮,如何挡得住十万北漠大军的攻势。
北漠士兵在投石车的掩护下,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我们却被石头压得连头都不敢露。眼看,大队人马就到了雷区。
那天呼延灺还有无数北漠先锋被*炸死的画面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是不想看见那么多人死在我的面前,哪怕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
望着那一排排整齐的骑兵,我只有一个想法:“别再往前走了,回去,快回去。”然而,奇迹发生了!所有的战马竟然调头往回奔跑,无论骑在马上的士兵如何鞭打,就是不靠近城墙一步。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正站在高台上指挥的呼延炀,还有站在关楼上的我。我握着小夜的手,紧紧的握着,激动的快要说不出话来:“那些马…好像……听得懂我的话!”
“你说……是你让那些马退回去的?”小夜刚才离我最近,也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却又不敢相信,“这么远,它们怎么可能听得到?”
是啊,我的声音很小,那些马是如何听到的呢?可我有种感觉,北漠的那些战马的确是听到我的话才退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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