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我飞身跃下关楼,落在一匹马的面前,对着它说:“叫!”
“咴儿咴儿……”那马真的给我了回应。
我怕这是巧合,又解开栓着它的缰绳,对它说:“跑!”那马果然“嗒嗒嗒……”的跑了起来。
“回来!”我又喊。往前跑出没几步的马调头又跑了回来。
“跑!”随后追来的小夜也冲着那匹马喊,那马却丝毫没有理踩。
“马儿,你也听得懂我说话,对吗?”我问那匹马。
我听那匹马对我说:“是!”小夜却说,他只听到那马叫了一声。
以前,我只知道所有动物见到我不是乖乖趴下不动就是跑得远远的,就像鬼王顶的十只老虎会趴在我的脚下,蛇虫鼠蚊以及所有我觉得讨厌的动物从来不靠近我。却不知道,马能听得懂我说话,我也能从它的叫声中,听出它在表达什么。还有昨天的小麻雀,我现在已经确定,我们当时就是在对话。
接着,我又试着跟身边所有的动物说话,多数都能顺利沟通。我还发现,只要在我视线范围内的动物,就算我连嘴唇都不动,只要心里想,它们就能感觉我想说什么。
这太神奇了!怪不得莫谦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说我能令百兽称臣。
我向天上的鸟儿打听呼延灼的伤势,它们告诉我,呼延灼伤得很重,重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却依然命令北漠大军,全力攻城。而雒水河上,大批北漠士兵虎视眈眈,只等守在河畔的天裕将士撤离,他们便立刻渡河。
“命都快没了,还攻什么城,渡什么河!”呼延灼就在离我不到十里的一处密林,只要出了望庸关越过一座小山坡就能见到他。可是小夜和金面师傅怕我遇到危险,全都拦着我,不许我去见他。
北漠的马匹全都不听使唤,巨大的投石车还有一车车石块全靠人力运输,往往投石车还没行进到它的攻击范围,就被一炮轰成废柴,然后烧个精光。
战斗陷入焦灼,北漠骑兵变步兵排成一列列方阵,在盾牌的掩护下,向城门口进发,然而,盾牌怎么是巨大火炮的对手,一炮下去,盾牌、残肤纷飞。
很快,几排拉发*被拉爆。我坐在关楼里,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可光听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和北漠士兵的惨叫声,我也能猜到外在的战况何其惨烈。
雷区一过,离城墙也就不远了,躲过自城楼而下的箭雨,仍有不少人冲到了墙根下,飞爪钩攀上城墙,眼看就要爬上来。
我听到元将军下令:“*,直接丢下去。”
北漠的进攻又一次被击退。傍晚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越下越大,将广阔沙场上横七坚八的北漠士兵尸体掩埋成一座座洁白的小丘。如果不是亲眼见证过白天战事的惨烈,这一片雪白而安静的世界,该是多么美好。
“殿下小心!”就在我对着漫天雪花感慨的时候,状元郞一声惊呼挡在我的面前,随即,一支羽箭剌入他的肩膀,状元郞身子一软就倒在我身上。
远处的雪地上,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金面师傅从关楼跃下,向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状元郞受伤了,快来人啊!”我大喊。门外站岗的士兵跑过来将状元郞抬下关楼,我这才发现我都不知道状元郞住在哪,就让士兵把他抬进了我的房间。
状元郞脸色苍白,微薄的唇断断续续的说着:“殿下我没…事…您不要担心。”
“别说话!”我冷静的出奇,在军医赶到之前用剪刀剪开状元郎中箭处的衣衫,又用巾帕一下下擦拭着从伤口流出来的血。
从状元郞身上拔出的箭头锋利雪亮,军医说,还好射箭人离得远,要是再离近一点,这箭能把状元郞的肩膀刺穿。要不是状元郞及时赶到替我挡下了这一箭,那这支箭插进的便是我的胸口,甚至会剌穿我的心脏!
金面师傅回来告诉我,刺客进了呼延灼所在的那处军营,就不见了踪影。他觉得,那刺客就是呼延灼派来的。
我问小夜怎么想,他说:“我的想法跟你一样。”可我的想法又是什么?我不相信呼延灼会派人来暗杀我,可是那剌客确确实实是进了他所在的那处军营。
状元郞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壮,一路奔波从都城赶到望庸关已经让他吃不消。如今又替我挨了一箭,身体更加虚弱。拔箭以后就昏了过去,一直到深夜都没醒过来。
我守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恍惚中,小夜把我抱回了他的房间放到床上,又替我脱下鞋袜、外袍,盖好被子。他则睡在了一旁的榻上。
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小夜的喷嚏声,他年纪小,又从小娇生贵养。如今跟着我住在这简陋的军营就已经很难得了,再让他睡又窄又短的矮榻,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想到这,我下床走到榻前,轻轻的把小夜摇醒,道:“咱俩换换,你去床上睡。”
“不用,”小夜长长的睫毛微动,睁开朦胧的双眼,冲我露出一个慵懒的微笑,“我睡榻就好。”
我弯腰去拽小夜,“听话,你去睡床,我来睡榻。”
“要不咱俩都别睡榻了。”小夜微凉的手拉住我的手,撒娇的摇晃着,“反正床那么大,两个人睡又不会挤。”
想想我们之前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虽然那时我误会他和呼延灼是一对,可两人睡在一起却也相安无事。就连我喝醉酒主动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更何况我今天又没喝酒。
“好吧!”我使劲把小夜从榻上拉起来,小夜顺势把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眼睛又闭了起来。
“这样也能睡着,真是服了你。”任命的扛着他的脑袋,扶着他的身子来到床边,再把他的脑袋从我的肩膀挪到枕头上,又把他两条修长的腿托到床上。我也上床偎着他躺下。
第二天一睁眼,我首先看到的是小夜的喉结,我眨眼,睫毛就触到了他光滑的皮肤,我看见小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向后退了一点。这时,我才察觉,我竟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两条胳膊还紧紧的环在他的身上。
“醒啦!”小夜声音跟平常一样慵懒中透出无与伦比的高贵,细听,似乎还多了一丝如暖玉般的温润。但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又把你当枕头了!”我呵呵傻笑两声,这回可不止把人家当了枕头,还当了暖宝宝,死死抱着睡了一夜。
小夜伸手把遮在我脸上的头发拢到耳后,轻笑一声:“我都习惯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发现自己居然还傻傻的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忙把紧抱着他的两条胳膊拿开,退到一个相对不那么暧昧的距离。
许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我总会暗骂自己,那个时候,我应该立刻下床的。怎么还跟他盖着同一床被子四目相对了那么久,给了那个十七岁的绝美少年一个错误的暗示,害他空等了我那么多年。
可那个时候,我对这一切真的浑然未觉。只是傻乎乎的觉得,跟他相处很随意,甚至不用去计较男女之防,就算我对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比如那次醉酒吻了他,比如这次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睡了一夜,可是短暂的尴尬过后,我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自在。
刚来望庸关的那几天,每顿饭都吃白米饭加各种咸菜、肉干,我还抱怨没有绿色蔬菜,可看到将士们不管是哪一餐都是粗饼、稀粥加咸菜,偶尔见点肉,也都是又肥又腻的猪肉。我才知道自己吃得有多奢侈。我不喜欢搞特殊,就让伙房关了小灶,跟大伙吃一样的饭。
小夜看不过去,就每天去山林里打野味,打多了就送到伙房给大家加餐,就算打得不多,关楼上站岗的几个小兵也能天天跟着填饱肚子。
如今状元郞替我挨了箭,我便令伙房重新开起了小灶,将慕羽让人从瞻天城送过来的人参,燕窝全给炖了,白米饭蒸得香香的,冬天新鲜疏菜稀缺,不过莲藕,冬瓜、萝卜、白菜什么的却并不少见,我就让人去瞻天城买了些回来,变着样的给状元郞做,希望他的伤势能早些恢复。
北漠大军每天都在拼死强攻,却一次次被打了回去。沙场上,头一天的尸体还不来得及掩埋,到了傍晚,又会增加许多新的尸体。几天下来,望庸关的五千将士也有一半挂了彩,西边的荒山上,也多了不少新埋的坟头。
莫谦从西越传来消息,西越同意向北漠出兵,不过西越有个条件,就是让莫谦帮他们制出威力强大的兵器,莫谦答应帮他们制做百辆能射三百大步,也就是五百米的巨大床弩。所以,莫谦一时还不能赶回望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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