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这段时间很奇怪,不仅感觉自己很奇怪,墨痕也非常的奇怪。
怎么说呢,莫名的就不让她做任何的家务事了,只许待在家里,不准出门吹风,不准四处走动,生冷辛辣什么的全部不许碰。搞得小屋里面的气氛都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回事。
尤其是墨痕的脸色,简直就是如临大敌,整天紧绷又阴沉,额间的褶皱的像是松树树干上的纹路,深刻明显。
因为墨痕莫名的生气,导致桑雪和长乐在家里也更加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
关于这点他们两个私下里也曾经讨论过,也有以下几个答案,大概就是什么墨痕破产了心情不好,还是什么找对象受挫了,还是出海打渔这段时间是休渔期什么的,还是说厌烦他们了要把他们赶走?
但是他们两个心里也很清楚,他们想的都是瞎想,但是墨痕过分的专注长乐,这才是他们所紧张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想归想,但是真的让他们问还是不敢问的,来这里平平静静呆了三个多月了,一直都生活的很好,怎么就莫名其妙这样了?
又是不能出家门的一天,长乐和桑雪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墨痕说只能看一会儿。
“今天吃菠菜莴笋,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墨痕虎着脸走到两颗黑色小脑袋靠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长乐和桑雪面前。
来了来了,每天餐前必定要询问一遍的事情。
现在基本不让长乐进厨房了,桑雪可以进,他不能进。
现在早餐也是不吃花生汤和稀饭之类的了,全麦面包还有各种饼干,牛奶也是从澳洲空运过来的运到了镇上,桑雪偶尔会陪着墨痕一起去将那些东西取回来。
墨痕从海上捕的鱼什么的也不去卖了,看成色好的长乐有兴趣的都给留下,其余都送人,还有什么大婶家的土鸡蛋,猪肝瘦肉什么的都往家里送,茶几上的水果也是猕猴桃橘子占大多数。
“没有没有,我来给您打下手吧。”长乐尴尬的说道。
墨痕理都没理她,直接就进了厨房叮叮当当忙自己的了,桑雪朝着长乐吐了吐舌头,然后溜进厨房洗菜去了。
猪肝的腥味让长乐窒息,不知道为什么做鱿鱼做海鲜的时候怎么就丁点腥味都没有。
吃过饭之后,长乐正准备休息,但是屋外面忽然有一群人冲了进来,都是歪果仁,送来了宽松的衣物和各种平底鞋还有防滑的鞋子。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长乐有种莫名的感觉,她好像被当成国宝样子的被供起来了。
但是对此墨痕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波动。
早上温热的牛奶,鸡蛋煮的好好的,还有全买面包还有香肠还有各种好吃的。
中午各种鸡鸭鱼肉虾各种,简直做的不要太丰盛。
晚餐也是拣营养丰富的来。
如此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月,长乐和桑雪就提心吊胆了半个月,最后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看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啊?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呢?长乐决定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天晚上,墨痕从外面回来,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里面是他去乡下弄回来的水果蔬菜,都是农夫自己种的,不是蔬菜大棚里面的,很是营养健康。
推开栅栏走进门的墨痕,思索着他订的书籍算着时间也快到了,这两个小鬼过来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每次当墨痕顶着夜幕回来的时候,家里总有一盏灯给他留着,等着他回来。
第一眼看到长乐和桑雪他们的时候,墨痕其实谈不上有多喜欢,桑雪保持着精灵一贯的纯洁无邪,那双乌木般的眼睛清澈见底,而那个名叫长乐的,虽然是个人族,但是墨痕感觉的到她并不简单,眼中满是密密麻麻的心灰意冷和晦暗情绪,丝毫不与这个年龄相符的烂漫快乐。
所以,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讨厌。
揣测不出他们逃到这里来躲避什么的原因,就当作是普通的亲戚投奔般,所以墨痕也打定主意好好跟他们生活一段时间。
直到他发现了……
或许这就是长乐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墨痕背着麻袋走了进去。
客厅里面的灯光还亮着,橘色的灯光很是温馨,当初墨痕喜欢开白炽灯,他有时候觉得橘色的灯光太孤单了,像是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那种,很不舒服。
但是自从桑雪和长乐他们住进来之后,就觉得其实开橘色的灯也挺好的。
长乐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没有被打开,她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看什么也理会,就那么坐在那里发呆。
墨痕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句:“还没睡啊?”然后弯腰将麻袋给放了下来,暂时放到了墙角的等会再打开来将东西给清理分类放好,他走的有些累了想先弄口水喝。
长乐察觉到墨痕的意图,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白瓷杯然后拎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了墨痕。
墨痕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嘴唇碰了碰看温度还可以,一饮而尽之后,躺倒在了沙发上休息,到底是有些累了。
抿了抿唇,鼓起了好大勇气之后长乐才试探地说道。
“墨痕大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剩下来的后半句长乐并没有说出口,她的意思的已经很明显了,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就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每天承受的压力也很大啊,尤其这脸色恐怖的很,谁受得了?
墨痕也很意外,难道她就没点自觉吗?还是说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个女孩子吧?”墨痕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主动问起了她。
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她肯定是女孩子啊,难不成还是个人妖吗?
“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但是我却忘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按理说这个东西我买会比较尴尬,我以为你自己会主动去买,但是你提都没提,并且有些……”其实这些话在墨痕看来都是有些羞耻的。
在知道有女孩子会来之前,墨痕就已经做了充分的功课了,知道有个叫生理期的东西,需要用到创口贴,但是墨痕怕小镇上的不好,所以特地去市区批发了很多质量好的回来,就放在贮藏室里。
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到她用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墨痕有关注长乐的饮食方面的变化。
他猜测,长乐,可能是怀孕了。
但是,长乐她自己有做好准备的觉悟了吗?
“什么?”长乐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墨痕无奈的扶了扶额,抽她的心都有了。
“你那位亲戚多久没来了?”不忍心说的太直白,索性就说成亲戚,这样她也能听懂。
亲,亲戚?是什么?想了半天之后长乐赫然才脸红反应过来,然后慌忙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一直就不规律,应该……”
脸上讪讪的笑容有些僵硬,长乐被羽光这么一说他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
看着长乐脸上慌张的表情,墨痕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看样子跟他预料的差不多,她自己没有丁点自觉的意识。
“东西已经买好了,我一直没想好什么时候交给你。”说着墨痕站起身来朝着自己房间的地方走去,长乐则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动都不动,脑子里面空白无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墨痕从房间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看了长乐一眼,然后将手中的东西丢到了沙发上。
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会带你去做体检的,你先自己检测下。”说完这句话之后墨痕就回房间休息了。
长乐木然地看着墨痕离去的脚步,她没有想到原来她这段时间的变化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生理期的异常,还有最近自己恹恹的身体状况,而她竟然丝毫的准备都没有。
显然墨痕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个东西,所以就采取了默默保护的方法,甚至他可能已经想好什么时候跟自己谈谈了,看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可以推测出来,只不过自己耐不住疑惑先一步的问了出来。
或许,在墨痕的眼里自己其实是有点不堪的吧。
身子有些微微发颤地站起身来,然后拎起身边的那个黑色塑料袋,然后艰难的踩着步子上了楼,去她自己的房间。
桑雪已经被她早早的打发到房间里面去睡觉了,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接下来长乐就是要测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
一个塑料薄膜包装的纸盒,有说明书有试纸还有阔口的塑料杯,有种陌生奇异的感觉,长乐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浑身都在颤栗。
在长乐的印象里,从小到大妈妈都没有怎么系统的教过她一些生理知识。
大约只是说男女有别,大约只是……
不过长乐记得很清楚的是,她的初潮来得早,十四岁,那天放学,那条带血的裤子,一盆热水,和妈妈那嫌弃的眼神,一句“真脏。”甩给她的卫生巾,长乐记得是自己懵懵懂懂撕开上面的粘条,然后贴上去。
知道它的用途之后,便是每个月的相遇,偶而会觉得怕冷很痛,偶尔会觉得肚子胀胀的,偶尔会跟苏素她们讨论些女生之间的小秘密,虽然总是她们说,她听着。
学校也会上生理卫生课,但是长乐记得的却寥寥无几。
以上是她关于生理卫生的所有知识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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