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长乐,犹豫了很久,手机紧紧捏着它,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因为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一切,倘若要真的是那样呢?
说明书上写明很快就能看到结果,很快不知道是多快,但是应该就是立马可以知道结果了吧。
但是,但是如果真的是怀了……
长乐的心里有种紧窒的感觉,慌乱慌张都不足以形容此刻她的情绪,更多的是惊恐的感觉,如果此刻父母在的话肯定是会唾弃她的吧,未婚先孕。
真的,清醒之后的长乐无比懊悔,怎么会就做出那样的事情出来呢?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从参星逃离之后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并且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会被奇灵给诓骗了。
觉得不是很想知道结果的长乐将东西放到了书桌上,然后钻到了被窝里蒙着头,暂时不想这样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明天再说吧。
明天早上八点,明天早上八点再看结果,反正墨痕已经睡了,也不会问她结果,反正就是,明天再说吧。
即使是躲在被子下面的长乐,仍旧没有放下那种感觉,焦虑和不安充斥着周围的空气,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那种狂躁倦烦的心情,怎么也抑制不下去。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然后躺下去将被子给盖上,然后再坐起来,再躺下去,如此反复数次,实在是受不了,要不是他们都睡了,真的,长乐好想尖叫发泄出来。
想了想,实在是不舒服心里躁动的不行,到底是打开窗户钻了出去,然后就……
默默又回来了,万一要是真的怀孕了,伤到宝宝怎么办?
感觉自己还是个少女的长乐,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如果真的怀孕的事实,但是,但是,如果真的是,该怎么办?
重新拾掇拾掇不敢多看桌上的东西一眼又钻到被子里面去了,动作尽量轻盈。
但是,但是,啊,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林景安要是知道了话,肯定又是会骂她不懂事的,然后一定会对她很生气很生气,他不会羞辱她,只是很失望的看着她,然后默默心疼她,肯定是这样的。以她对他的了解,会是这样吧。
叹了口气,微微起身将枕头拍了拍,调成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侧着身子,终于是折腾累了,睡了过去,也不知是几点钟了。
桌上的东西还是静静的待在那儿。
天光微亮,躁动的心随着潮汐的节拍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墨痕习惯性的起来做早饭,考虑到家里有个小孕妇,自然是什么营养都不能缺的,所以他想要尽可能的提供最好的条件给长乐。
实际上墨痕无父无母并不能体会那种血脉相连间的感情,但是他见过人族的妇女养育小孩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从牙牙学语抱在怀中的小婴儿到日益长大长高变成成年人。
这种过程在墨痕看来很是奇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忽然家里就来了个小孕妇,墨痕自然知道这得有多重视。
在发现长乐有怀孕的可能性之后,墨痕就去报了班学习。
虽然他年纪看起来有点大,但是母婴班的同学们丝毫没有嫌弃嘲笑他。课程一个星期就两节,每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对于墨痕来说时间上自然很是充裕,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去跟上课程,因为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去确定,那就是长乐到底怀孕了没有。
心里有事情的墨痕手也被煎鸡蛋的油锅给烫了好几个油点,但是显然他的注意力还不在这个上面,他比较关心长乐的测试结果出来了没有。
“好了,可以叫她吃饭了。”将煎蛋放到瓷盘里端着去餐桌,随口跟桑雪说道。
桑雪也有点疑惑,因为以往这个点长乐已经下楼了啊,木质的结构的楼梯的踩踏声本来很是明显的,前两天墨痕不知道抽什么疯全部给加上了绿色明亮又鲜艳的防滑垫,看起来跟房间整天的装修格外的不搭,天知道大叔抽什么疯。
“长乐,吃饭!”桑雪站在楼梯口冲着楼上喊道。
良久,没有应答。
就在桑雪准备上楼去敲她的门的时候,长乐慢慢的走下楼了,脚步轻缓面无表情,看的桑雪惊悚不已,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桑雪看着长乐跟失了智一样坐到了餐桌旁,然后机械的拿起筷子吃起了早饭,将她那份吃完,然后将温热的牛奶的一口喝掉之后就机械站起身来然后什么也不说上楼去了。
墨痕的脸色倒是很淡定,没有什么异常,坐在座位上慢慢的吃自己的早饭,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搞得桑雪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奈桑雪也乖乖地坐到了椅子上面,然后啃起今日份的面包,叉起今日份的煎蛋。
吃过早饭之后桑雪准备上楼去找找长乐聊聊天什么的,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但是他的想法还没有付诸实践他就被墨痕给拎走了,说是今天要去卖豆腐的那里弄些嫩豆腐回来,还有去买新鲜的鱼虾,所以桑雪没时间去找长乐谈心。
真的是草草吃完早饭将碗筷往厨房的桌子上面一丢,然后就什么也不管直接出门去了。
长乐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关门声,闭上了眼睛落下泪来。
墨痕在心里叹了口气,估计是跑不了了,过两天就联系个直升机过来接长乐去市里做检查好了,开车颠簸开船也颠就没个什么好的交通工具吗?算了,改天他亲自送过去好了。
做产检什么设备什么的都在医院里面不方便带过来,他这两天还在考虑要不要在镇上投资造一所专门的妇科医院,还有月子馆什么的。
家里所有木质坚硬的东西都要换掉,什么羊毛毯还是什么毯子的这两天就要到了,什么东西都要换成孕妇专用吧?
对了,还得准备一个家庭医生随时候着,以防万一出什么事情。
不对,= =,他又不是孩子的父亲这么殷勤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的父亲呢。
但是,要问她吗?
开着车就算了,墨痕还开的是摩托车,开的是摩托车就算了,还开的那么不认真,坐在他身后的桑雪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歪歪扭扭*就算了,差点要翻山越岭那种了。
“开慢点!慢点!”桑雪在后面不断的提醒道……
正如墨痕猜测的那样,长乐只是浅浅地睡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醒过来了,握手成拳,松了松,紧了紧。从床上爬起来的的长乐,抓起桌子上的东西,走向了卫生间。
半晌。
嗯,两道杠,长乐要当妈妈了。
虽然觉得那试纸上的颜色很是刺眼,但是,该怎么说呢,细心的墨痕准备了两个,长乐颤颤巍巍地试了两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那样真实而又残酷。
有意的安排,意外的结果,并不忠于本心的父母,未婚的产物。
在知道结果的那一刻,长乐感觉灵魂都在颤栗,无法诉说是激动还是痛苦,只是觉得好像满是黑暗的眼前被撕开了个口子,透出些微的光亮来。
回到床边的长乐,深深吸了口气,钻入了被子里抱紧自己闭上了眼睛。所有慌张慌乱的情绪都被掖的好好的,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真的有了孩子了啊,真的是要当妈妈了啊,那身为父亲的羽光需要知道吗?不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做的不对,所以也不应该让他知道吧。
羽光。
当他最终决定找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两个月了,随着神族跟虚空之境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他不愿意牵扯到其中去,所以也就顺势出了趟远门,这远门也就是南海。
这片土地上的海,无非是渤黄东南,南海又有多远呢?还能有长乐的心里远吗?坐在纸船上奔赴南海的羽光自嘲的笑笑,的确是如此啊。
南海,她会在南海吗?和桑雪一起?
在某区域监管的地精,也就是给羽光递了信笺的那位,已经在特定的地方等着的羽光的到来了,早先他们希望羽光上神能够看到他们的信笺,所以他们动了点手脚,也就是将原本雪白的信笺给换成了红色,企图引起羽光上神的注意。
结果也正如的他们预料的那样的,羽光上神要赶过来了。
地精们也想升官发财的,平时神族的能用到他们的机会极少,地精是神族最基层最基层的干部了,所以这种干部想进阶的话是非常非常艰难的。
眼下有个天大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何况墨痕的意思是说这里没有,但是又不代表他们的意思,而且他们本来就收到消息说墨痕家里来了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到达计划的地点的当天晚上,羽光恨不能直接去找长乐。
站在沙滩上听着潮汐拍打的岸边的声音,嗅着清新的海风,想着长乐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待着也是不错的选择呢,想着她可能会闻到自己的气息,所以羽光在来到这里之前就收敛了自己的味道。
地精将墨痕的家庭地址交给了她,但是却建议他不要找过去,因为最近好像墨痕家里出了点事情,最近都没有怎么出没了,所以他们让羽光小心行事,毕竟是他们泄的密,心里还是有些胆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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