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和青狐降落在长乐掉下来的天台上,长乐还是狼的状态,侧躺在地上喘息,看起来伤势有点重,浑身银色的毛发熠熠闪光,独属于奔狼族系的美貌,非白还是激赏的眼神看着,一边不满的瞅了一眼青狐,意思是他下手太重了。青狐幻化成人,眼神格外的严肃冰冷,手一翻,出现了一根红色带着锋利黑色倒刺的皮鞭,直接朝长乐走去。
???非白看着青狐的举动,难不成要鞭长乐?
还没等非白说话,青狐一扬皮鞭,甩在了长乐的身上,长乐惨痛的哀嚎,然而并不能激起青狐的同情心,一下接一下的鞭打,这倒刺勾起长乐的皮肉,让长乐生不如死。
这根红色皮鞭是青狐最心爱的武器,是非白魔君奉命去岩溶山收服鬼赤蛇的时候,剥下赤蛇的皮,打碎牙齿作为带回来的战利品,青狐便拿来做成了皮鞭,名为饮血,这鞭子触及皮肤不仅打的人痛,还有灼烧烤炙的附加效果,鞭身上的倒刺就是一颗颗小的毒牙,毒性猛烈,虽不至死,浑身却是滚烫灼烧的感觉。不得不说,青狐是真的发狠了。
抽下了几十鞭子有余,长乐被打的奄奄一息,不够,还不够,血渍浸湿了长乐银色的皮毛,青狐还不解愤,一把扯起长乐颈后皮毛,将长乐拎了起来,另一只手猛烈的击打她,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长乐的身上,痛的长乐再一次哀嚎起来,打着打着竟然生出几分愤怒,露出牙齿恶狠狠的吼叫着,但这咆哮激怒了青狐,下手更重,青狐不停的打,长乐不停的咆哮,几番较劲,最后还是长乐脱了力,妥协了。
长乐整个身子都全部被血染的通红,看起来格外惊悚,长乐也不动弹了也不咆哮了,狼眼也微微的颤抖,几经张合最后还是闭起来了。
非白刚开始准备拦着的,看到青狐的眼神吓人,也就不再插手了,毕竟今天这个事情是个意外,也给长乐一个教训,不能逮谁咬谁。
青狐打完了,从口袋里抽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沾了星星点点血迹的手背。转过身,看着非白似笑非笑:“于公,长乐是奔狼族系,袭主,就该杀,于私,她伤了你,我肯定是不高兴的,在人类的一般认知里不能打女人,没关系,我也是女人。”说完青狐就弯下腰,变回狐狸本体,在夜色里奔跑而去,将非白和被打的好惨的长乐留在了原地。
圆月渐渐的被阴云蒙蔽,长乐恢复了自己的本体,当然,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魔君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了长乐的身上,从地上抱起来,向长乐的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踩着屋顶,飞檐走壁好不灵巧。
只是第二天,天台的大坑和血渍引起了那户人家的恐慌,报了警,警察赶了过来进行调查,当然,这件事被凌宇他们压下来了,魔种变身事件也让人皇狠狠跟天帝打了一个小报告,毕竟是扰乱人间的安宁了。
等非白将长乐抱长乐的家,到了门口才发现台阶上坐着一个人,非白隔着几层台阶,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是景安,自己的目标,绛珠草。
微微一笑,刚准备客气的开口,景安站了起来,压抑着怒气问:“长乐怎么了?”非白一时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景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非白配合的将长乐递给他,结果长乐直接带进自己的家,将门直接关上了,也没管站在门外的非白。
非白脸色不虞,像吃了哑巴亏一样,憋了一肚子气走了。
接到苏素电话的时候,景安正在书房里看书,听说长乐被人接走了不知道回去没有,从阳台上看,长乐家的灯没开,所以应该还没回来。
景安就出了自家门,准备在楼道里等长乐回家,都快接近凌晨两点半了,才看到上次弄坏长乐家门的男人,将长乐送了回来。
打开灯,将长乐小心翼翼的放在沙发上,这时候才发现,长乐的身上都是血,心下惊惶不已,忙拿来了医药箱准备进行简单的包扎。
只是尴尬的是,长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外衣,里面不确定是否有衣服,难道说长乐被???????不敢乱想,先端了一盆温水,将干的白毛巾放入盆里面浸湿,半晌,拿出来拧干了,从长乐的脸处开始擦起来,还好脸上只是沾了血,没有伤口,仔细检查了头发,也没有伤口,然后是脖子,胳膊。
将长乐的白皙的小腿擦完以后,景安犯了难。
宽大的外衣包裹着的身体,里面的风光景安不敢瞎想,要不要将衣服解开擦一擦呢?因为露在衣服外面的身体一点伤口也没有,这让景安很犹豫,只是此时是大半夜了,要去医院也要等到明早了,现在的长乐没有发烧,呼吸正常,脸色也没有异样,也没有流血的迹象,让景安稍稍的定了定心。
过了一会儿,眼看着温热的毛巾要冷了,景安狠了狠心,双手颤颤巍巍的朝长乐的胸前的衣服伸过去,打算解开衣服的扣子。景安的心脏里,一株植物开始缓缓的抽芽,又长大了一点儿。
正在这时,长乐却倏地睁开了眼睛,瞳仁漆黑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景安闪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的不知双手该怎么放。
“我怎么了?”长乐记得自己当时还在跟非白在一起,怎么醒来以后在景安的家里了。
“那个弄坏你门的红发男人抱你回来的。”景安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淡而又正经。
“哦”听到这个长乐也敛下眸子淡淡回应道。
“我跟你说过,你不要跟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来往,为什么你就不听我的呢?”景安蹙起眉还是劝慰道。
“呵呵,来历不明,你来历就明了?我爸妈都不管我,请问你林景安有什么资格管我?”长乐毫不示弱的反击道。
“长乐,你听话好不好?”语气里带了几丝难过。
长乐只是别过脸去,慢慢扶着沙发的边沿坐过去,然后再极力的站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捏的粉碎一样,一点点细微的动作都引起阵阵的刺痛,长乐的脸色煞白,痛的几乎昏厥。
手指用力的抓紧,还是坚持忍住一步一步往门口的方向挪过去。
景安只是定定的看着,身体紧绷抑制住自己上前抓住长乐的冲动。
终于长乐挪到了门口,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赌气般的说道:“以后,我的事情与你无关。”然后身形往隔壁的的家挪去,景安在长乐身后久久的站立,直到面前的大门映照的是漆黑的过道,长乐已经不见了。
也许,年少时候朦朦胧胧的感觉谁也不捅破不说明,各自怀揣着喜悦羞涩珍视的心情去对待,但当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比如隐瞒的秘密、比如插足的嫉妒、比如过度的禁锢管制。
长乐不觉得这是喜欢。
自己有秘密,别人有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
“喂,妈,在吗,现在你那边还是白天吧?”
“安安,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学习注意身体,早点睡”
“我知道啊,妈,别担心,你说的那件事,我考虑过了,我准备听从你们的意见。”林景安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喉咙里有些难以下咽的血腥味的感觉。
长乐,我们都笨拙。
长乐忍痛回到家以后,开了灯,看见家里竟然坐着一个人,竟然是白泽,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也是一哆嗦。白泽严肃的看着长乐衣衫不整的模样:“你变身了?”长乐一头雾水,满脸的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白泽。
“我忘记跟你说了,月圆之夜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施的术也没有用,我想起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但是你没有接,我就直接过来了,看来你已经变完了,对吧?”话尾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长乐笑笑说醒来就这样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让她没有说实话,这件事肯定跟非白有关,不知道是不是非白看见了自己的变身过程,可是为什么身上为这么疼,如果每个月圆都疼,那岂不是得疼死?
“没办法,你体内的血脉觉醒必然要经过这个的,我只是暂时给你压制了一段时间。”似是看出了长乐心中所想,白泽说道。
长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委婉表达了送客的意思了。
白泽起身,干脆的走向阳台一跃而下。
没有洗漱,挪到房间里锁上房门,将身上的男士衣服脱了下来,在穿衣镜面前仔细观察自己的身体,竟然什么也没有发现。那么疼痛是哪里来的?
其实非白为长乐处理了一下伤口,只是并没有缓解长乐的疼痛,也算是给长乐的一个惩罚而已,奔狼族系到底是要为魔族效命的,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长乐躺在床上,浑身的疼痛依旧没有缓解,可是困倦似乎来的更猛烈些。这段时间发生的奇诡事情,形形*的怪人,如广阔汹涌的波涛将长乐一下子扑进黑暗的深渊里。
夜还长,怕是有些人要辗转难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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