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姽婳,正在天帝的秘境里待着,周围一片漆黑看不到光也摸不到边,在她带着红尾到达三座仙山之前就被天帝的手下凛君给拦住了,红尾是被当场斩杀的,也尸体都是被凛君装在了袋子里,因为凤凰都是不死之鸟,杀死了也会重生而来。不让凤凰涅槃重生的方法只有一个... ...
姽婳也在凛君动手之前就乖乖束手就擒,因为她知道凛君敢来拦截自己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她记得很清楚,当年的奔狼战斗的一族全部覆灭了,自己这一支族人里也只剩下自己,剩下的也全都不知所踪。她甚至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幸运遗漏的,还是故意被遗留下来的。
而可能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当初魔帝奇灵用精气所化才有了结玉一困,除了奇灵本人还有破魔刀之外根本无人能解,而留住她不过是为了牵制天帝的一枚棋子而已,毕竟她知道的太多了。
安静的等待着时光的流逝,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姽婳作了最坏的打算可能以后千载万世都会待在这里了,没有清风明月,没有桑田海角,自由亦是如此。不知道长乐好点了没有,现在应该没事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对她所做的事情。可她以后的路要比自己难走多了。
在所有人还愁绪满满的时候,我们的安景在人间混了一顿饭,就悄咪咪地爬到了神族,刚来时爬错山了,爬到方丈去了,后来还是不草把安景给拎到了蓬莱。
不草给安景准备的身份是神族的一只乌鹊。按照不草的说法,无论是变成哪个上仙或者类似二郎神的哮天犬那样的宠物都是有风险的,变身花卉或者树木都是些死物,而神族人有食用它们的习惯,只有乌鹊是最安全的。
要问为什么?因为乌鹊只要负责一个任务就好了,就是乌鹊为梁以渡许一年一度的牛郎织女的相会,其余的时间大多栖息在树枝上,飞来走动也没什么关系,织女偶尔还会给它们投食,这可能是神族最闲的差事了。
而安景需要做的就是混进去再说,乌鹊在天界飞来飞去是没人管的,飞到不该触碰的地方才会被天兵轰走,只要进了天庭什么都好说,何况九重天之上才能见到天帝,安景自始至终想做的就是安全把长乐带回去就好,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听了一番分析的安景豁然开朗,直觉得不草说的有道理,于是欢欢喜喜地化身乌鹊隐去了身上的气息就飞走了。
空气中一团阴影的不草叹了口气,自己主子那么强大,怎么偏偏遇上那个女人的事情就感觉到脑子不太好使?是他的错觉吗?有点想不通的不草摇了摇头,又消失在了空气中。
羽光让长乐在家里等消息,他跟弈出去走动,天帝苍耳在九重天之上,平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见不到面,即使羽光是他的最小的儿子,天帝的几子除了羽光之外全部被派出去镇守四方了,羽光千年也难得见他的兄长一次。
长乐虽然心里焦急,但也知道她的身份并不适合露面,轻举妄动反而会招来灾祸,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花夭虽然看到长乐面上止不住的着急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索性也就不管了。只是专心照顾着种在屋舍周围的花草。
羽光求见了天帝几次都被凛君以事务繁忙给拒绝了,弈也先后以禀报神族的资源等理由求见天帝也没有下文。安景化身乌鹊跟着首领飞来飞去把蓬莱都绕了个遍,都没有什么结果,连个天阶的影儿都没看见。
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长乐真的想直接冲上九重天去问天帝,问他召见姽婳为什么瞒着所有的神族,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为什么都不把她给放出来?这个绝对是有问题的!这一下子长乐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姽婳临走前说的那些话看起来好像一去不回的话应该是真的。
但是羽光却不这么认为,他相信自己的父王不会随便残害任何人,何况是一个神灵,神族比任何种族都要优秀,怎么可能会有肮脏的东西存在?姽婳的事情绝对有误会。只要天帝回答了他到底有没有控制姽婳,只要他说没有就肯定是没有,因为,神族不会说谎!
正当长乐跟羽光在房里争执的时候,弈从外面一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两人才停下了争执,看看弈有什么消息。
当听到天帝苍耳突然要出游的消息,羽光还是震惊了一下,因为自他出生起,他的父就没有出过天殿,更别提弈突然说天帝让应龙准备侍驾出行北冥,看望他的大儿子尤蚩。羽光长这么大爷没有见过自己的大兄长,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神族历来自由无所拘束,除了重大事件天帝会召集族民商讨之外,仙人大多云游四方,不问来历不问归期,所有的神灵本身就是万物有灵孕育而来,天帝苍耳也一直将体制推行作为监管四方的重要举措,因而没有特殊的理由不会亲自动身。
一时之间,三人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样的事情,或许在其他神族看来这只是天帝可能感觉无聊或者一时心血来潮的想法,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在长乐他们看来,天帝召见姽婳,姽婳失踪,忽然出游。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别样的联系也说不定。最后决定一道在天帝出行的路上尾随,看看天帝到底有没有什么小动作。
“恕凛君冒昧,您此举为何?这样突兀是否有些不稳妥,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猜测,毕竟您已经万年没有出过天殿了。”凛君在一旁恭谨的问道,将姽婳带回来交给天帝之后,天帝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琢磨不定。
苍耳的脸色有些阴沉,自从凛君将姽婳带回将她收入了自己秘境中,整夜入眠都有些惴惴不安,听凛君说囚入姽婳的时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冷淡,像是已经预料到了,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绝对知道了什么!不能再让她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可是这不死之身也是个头疼的地方,以姽婳的性格,无论涅槃重生多少次,这块硬骨头都是啃不动的。
憎恶凤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的圈套里凤族覆灭了一大部分连同那些渣滓一起被赶到虚空里去了,要不是奇灵,怎么会有所遗漏?不过是看那些奔狼全部覆灭了心有不甘,也想在眼皮子底下扎根针,这姽婳是一定要弄走的。
“你准备一下,我们不去北冥去找朱雀,给那些应龙的眼睛蒙上布。”苍耳背过身去,并不想回答凛君的话,他自有他的考量,凛君见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恭敬的应了一句便想退下去了。
“你觉得我坐镇中央四方的天帝,称职吗?”苍耳在凛君快要出大殿的时候突然问道。凛君的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再称职不过。”
“比之那魔帝奇灵呢?”不死心的又加了一句。
“是非黑白天帝还不清楚吗?”凛君转过身来答道,看来自家天帝有点心事啊。
苍耳皱起了眉,似乎是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不过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就让凛君下去了,明天他要亲自看着姽婳被丢进北冥的深渊里镇压,北方无疑是被克属火的凤凰了。想着再将大儿子调回天庭,也该是适合让他掌管中央的事务了。
长乐和羽光他们直到深夜也没有睡,还在纸上演算天帝可能经过的路线,倘若是天帝一人难以捉摸,若是驾驶应龙,那一般就是按照固定的路线走了。为了以防万一,弈看守应龙的路线,羽光他们在出驾的附近蹲守以便策应。
安景也在夜间褪去了乌鹊的身形,偷偷溜走了,再不走那个乌鹊首领就要把自家女儿嫁给她了,混了这么些时候也没见到羽光或者是长乐的踪影,本来以为他们会偷摸过来,没想到那苍耳居然睡在九重天之上,真难对付。不过以前好像听长乐说过,说那个羽光的家在参星之上,参星在哪儿?
因为摸不清神族的门路所以跌跌撞撞的走的艰难,最后还是多亏了不草的指点,才勉强摸到了参星之上,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么一点儿大的地方怎么摸得到吗?说来自家手下不草原本是魔族的小喽啰,自己收过来用以后怎么才发现自家手下怎么这么能干呢,按照人族的习惯回去给他加鸡腿,涨工资。
当安景成功潜入了羽光的家以后,才发现他的家挺小的,大门没有就算了,连个篱笆都没有,只有几间木质的平房。怕自己的气息被发现,安景又化身了一株带腿的小草,小跑着前行,看到有间灯火亮着的房屋就麻溜的跑过去了。
等到好不容易扒上了窗户沿,透过木窗户的细微缝隙看里面的情况,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肺都要气炸了,这两个头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端坐着好好的谈?哎,说着还来劲了,还贴那么近!是羽光和长乐还在讨论着明天的路线。
说着安景的小草须就想往里面伸,碰巧路过的飞流看到了,一把年起窗户上的安景,摇了摇头,这花夭做事还是那么的粗心大意,拔了草放在上神的窗户沿上就不管了,为什么不顺手放在草篓里呢?边念叨边顺手将安景一把抛向了廊檐外的收纳篓子里。夜色微浓,飞流也不管扔的准不准径直走回自己的房屋休息去了。
可怜这棵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小草安景了,要不是为了长乐,谁想来这里啊?等把她带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羽光的房间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身影从里面出来了,透出的灯火让安景看到了她的脸,略微有点安慰,还好她知道要回房间去睡觉。趴在篓把上的安景看着长乐的小脸,一丝淡淡的甜意跑到了心尖上。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觉让安景有些不习惯,开始思索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情绪,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自己为什么来找李长乐?因为她要去送死,为什么要去送死?因为她要找一个凤凰,为什么要找凤凰?因为她说她可能有危险,为什么有危险?长乐没有说清楚。好的,陷入死循环了,大脑宕机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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