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迟则生变。这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避免夜长梦多,佟皓飞派人快马加鞭回去通知他爹准备来王城提亲。
云思灵同意佟皓飞来府上提亲的第二日,刚好英雄大会结束的日子。
云思灵跟她爹请示,想去看看热闹,云清同意让云飞扬带着她一起去瞧瞧。
到了六月初五这天,城东好热闹,所有比赛的结果都要在这里宣布,早早的就挤满了各路英雄。云飞扬担任着维护现场秩序的任务,将云思灵安置到他休息的地方,就穿梭于人群中。
云思灵待的地方,就在赛台下。很快,文赛结果就开始宣布了,果然,赵逸以第一名的成绩拿到了周国通行金牌。当英俊潇洒的赵逸飞身跃上领奖台时,台下一片喝彩。第二名是周国人士。
云思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前三名可以拿金牌,后面的只有奖金。在主考官即将宣布的瞬间,云思灵忍不住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佟皓飞能拿到这最后一块通行金牌。
当‘佟皓飞’三个字从主考官的嘴里念出来的时候,云思灵激动得心脏差点没跳出胸膛,发出一声惊呼。
看着佟皓飞的身影跃上领奖台,云思灵忍不住冲出她所待的帐篷,使劲喊着:“皓飞,我在这儿!”一边扬起手使劲地挥着,完全忘了淑女该有的矜持。
佟皓飞听见喊声,转身冲台下一抱拳,冲着云思灵的方向摆摆手,露齿而笑。瞬间,台下一帮人又是一阵喝彩。
旁边的赵逸看见台上台下的二人眉来眼去,心里很不痛快,一张俊脸结起了冰霜。
出来颁奖的是周国的官吏,领完奖下台后,佟皓飞直奔云思灵而来,身后赵逸也跟着跳了下来。
云思灵扑到佟皓飞身前,拥抱了他一下,以示祝贺。二人正相视而笑,后边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小表妹是不是也该恭喜一下当表哥的呢?表哥可是拿的第一名啊。”
佟皓飞一手揽上云思灵的肩,转身对赵逸说:“恭喜二王子夺魁!”云思灵一扬脸说:“恭喜啦!”转身拉起佟皓飞便走。
赵逸的脸色阴沉下来。
没一会儿,云飞扬巡逻一圈回来了。看见赵逸站在自己的帐篷前发呆,面色也不好看,便问:“表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赵逸看了一眼云飞扬说:“不是说小表妹已经回府了么,怎么还跟姓佟的在一起?”
云飞扬理解地一笑:“我今天带小妹出来玩儿,她们应该是偶尔遇到的。”赵逸酸溜溜地说:“看起来她们很亲密啊。”
云飞扬回道:“刚刚听小妹说她已经同意佟皓飞来府上提亲了,目前佟家正在准备见面礼。”
赵逸听了这个消息很吃惊:“什么!他要去提亲?那我之前的提亲算什么?舅父同意把小表妹嫁给佟家了?”
“父母的意思我没过问,不过现在的小妹可不是头几年的样子了,还真不一定能任由父母之命。”云飞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进了帐篷。一边是他深深愧疚的小妹,一边是自己的亲表弟,逆了谁的意,他心里都不太舒服。
赵逸暗暗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一转身,离开了赛场。
六月初六这天,是玄敏的三十九寿诞。吴王送来了贺礼,玄明带着轻羽回公卿府贺寿,本来只是家宴,赵逸带着礼物也来了。
午间,公卿府排了隆重的宴席,吃过后,众人都没有离开的意思,晚间,又在花园里饮酒谈笑。
云思灵作为女儿,自然也少不了出席宴会。只是未出阁的闺女,离着外人稍远,只在里间儿,陪着玄敏坐着。
酒过三巡,玄敏微有醉意,恰巧儿媳玉环过来敬酒:“儿媳祝母亲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一饮而尽。
玄敏端起酒杯,看了一下玉环:“环儿啊,你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吧?你是十七岁进的公卿府,当年我也是十七岁进的公卿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飞扬已经满地跑了。”
玉环羞红了脸,一言不发。云飞扬在外间陪着父亲、玄明、赵逸等男宾,并不知道里间儿他母亲又在难为他媳妇儿。
看着嫂子进退两难,云轻羽笑着搭腔:“我说母亲,您也真是的,今儿是您好日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说着过来拉起她嫂子,送回座位,又端来一杯酒敬她母亲。
玉环对于轻羽的解围感激不尽,玄敏看着心爱的女儿来敬酒,也就暂且忘了不开心的事儿。
一直在旁听的云思灵悄悄挪到嫂子跟前,悄悄地说:“嫂子,咱俩借一步说话。”玉环正尴尬难捱,乐得起座离席,跟着云思灵躲到一旁的屏风后。看旁边无人,玉环问道:“小妹拉我出来有何话说?”
云思灵小声地问:“嫂子,你没生孩子的事儿,大夫给你检查过没?”玉环脸红到了脖子根,假愠道:“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云思灵故作神秘道:“嫂子,我也许有办法帮到你哦。”
玉环转念一想,这小妹在外面游荡四年,没准知道什么偏方,病急乱投医,没准儿碰对了就有了,也免了婆婆整**飞扬纳妾。
想到这,低垂的头点了点:“早就看过大夫了,还不止一个,都说没什么毛病,可就是不见动静。”
“哦,那我哥看没看过大夫,他没什么毛病吧?”云思灵毫无顾忌地问出了口,羞得玉环转过身去:“你这丫头,越说越没边儿了,没羞。”
“嫂子,你应该把我当成大夫,得跟大夫说实话,才能瞧好病啊。我哥到底有没有病啊?”
玉环摇了摇头。
云思灵想了想,自语道:“都没病,就是不生。那应该是受孕时机没把握好。”一把扯过玉环,问道:“嫂子,你们都什么时候同房啊?”
这谈起闺房秘事,玉环更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说话。云思灵急道:“嫂子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想不想生孩子啊?”
玉环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说:“每次月事前后同房。”“啊?安全期啊?”“什么安全期?”
云思灵意识到又说错话了,赶紧打住话头,说:“嫂子,我教你个法子,你附耳过来。”跟玉环嘀咕了几句,玉环问道:“这样就行了?”云思灵点点头。
俩人回到席间,玉环的脸还是发烧的,云思灵倒是没事人一样。
里间和外间也仅隔了道门帘,云思灵回来的时候,玄明正在门帘外,隔着门帘给他姑姑敬酒,玄敏开心地喝着。
没一会儿,赵逸过来,也在门帘外给舅母敬酒。玄敏连开心地喝了杯中酒。赵逸问:“舅母,外甥送您的玉如意,您还喜欢么?”玄敏答道:“嗯,是个不错的东西,让你破费了。”
帘外的赵逸答道:“外甥孝敬舅母是应该的,谈不上破费,您要是喜欢,改日再送您一只,凑成一对儿。”
不一会儿,玄敏问道:“灵儿还没给为娘的敬酒呢,今天可是为娘的生日,该罚该罚啊。”
云思灵赶紧站起身,斟满酒,恭恭敬敬地端到玄敏面前:“灵儿祝母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孩儿先干为敬。”说着一扬脖干了。她不剩酒力,酒刚下肚就感觉天旋地转了,赶紧回到座位上。
玄敏还不依不饶:“我说你没敬酒,你敬一杯就完事了?那罚的呢?孩子们,你们说当不当罚?”随着玄敏的大声笑问,里间外间的一下子热闹起来,都嚷嚷着该罚该罚。云思灵只好硬着头皮又罚了一杯。
这一杯下去,云思灵就不止是晕了,手脚都软了,伏在桌上爬不起来了。玄敏笑道:“这孩子,才罚了她一杯,就装熊了。不行,张妈,你去再灌她两杯,怎么也得罚够三杯才算数。”
在众人的哄闹声中,云思灵被迫又喝了两杯。过了一会儿,云思灵是彻底醉了。玄敏笑道:“这孩子还真是不胜酒力。玉环,着人先把你妹妹先送回去吧。”
玉环应了一声,招呼两个婆子,一边一个架着云思灵回去了。
云思灵被放到床上,她的丫鬟翠儿帮她脱了外衣钗环,挡上床帐,也退出去了,酒精作用下的云思灵浑身无力,躺在枕头上渐渐神智模糊,要去会周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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