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约莫又行了三四日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到了大汉首都——繁荣的长安城了。此时的长安城正值夏末秋初之时,街市上的小贩们都吆喝着自己摊位上的东西。
随意在繁闹的大街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大汉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没想到这大汉还真是一派繁荣呐!”匈奴单于看着都有些眼红了,但却不得不赞叹道。
“昆弥,我们先去面见陛下还是先去丞相府?”楚思凝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迫不及待地反问着昆弥。
“大单于,你且先同云娜去见汉帝吧,孤同右夫人得先去处理些事务,随后便到。孤让哈古爵带你们去。”昆弥一边说着,一边下马,将马车内的楚思凝扶了出来后,又将她抱上了马。
昆弥似乎全然不顾马车内云娜的感受,就这样和楚思凝骑着同一匹马离开了。韩利和谷西紧随其后。四人离开后,云娜还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似有些伤感地看着四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繁荣的长安街上,两个骑马的英俊男子前面都各坐着一个绝色的女子。此等景象难免惹得街边的众人议论纷纷。
“爹,娘,思凝回来了!”还未到丞相府门前,楚思凝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一边跑向丞相府,一边叫喊着。
“小姐?小姐!小姐回来了!是小姐回来了!”站在门口的家丁听到楚思凝的声音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便擦了擦眼后,定睛一看,真的是楚思凝,于是便惊喜地说到。
看着会楚思凝方才元气满满的样子,昆弥和谷西仿佛都有些不敢相信,以往那个在乌孙温柔娴淑的右夫人,如今竟也有这样一面。
昆弥下了马,走进了丞相府内,韩利随后便抱着谷西,也走了进去。然而,府内的景象却让昆弥和谷西大吃一惊。
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就跟一块砖抠的一样。门口有四棵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院里有对对花盆,石榴树,茶叶末色养鱼缸,九尺高夹竹桃,迎春、探春、栀子、翠柏、梧桐树,各种鲜花真有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
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明摘合页的窗户,可扇的大玻璃,夏景天是米须的帘子,冬景天子口的风门儿。
往屋里一看,真是画露天机,别有洞天。迎面摆丈八条案,上有尊窑瓶、郎窑盖碗儿,案前摆:硬木八仙桌,一边一把花梨太师椅。桌子有言语房四宝:纸、笔、墨、砚,宣纸、端砚、湖笔、徽墨、《通鉴》、《诗经》。
府内的设计可以说是不俗而不失典雅,大方而不失华丽。怎么看,都有种江南水乡的即视感,与寻常那些丞相府内的雍容有所不同,与之相较,还有比较多的,‘家’的感觉。
“思凝?你回来了?快让娘好好看看。”听到动静后的丞相夫人,激动地跑了出来。“册封典礼一别后,想来已有好几月了,又突闻小产之讯,为娘的,真是又急又恼。”
“娘,思凝很好,倒是你,几月不见,你的都憔悴了不少。”楚思凝我这自己娘的手,似有些心疼地说到。“思凝让您担心了,都是思凝不孝......”
“是人都要憔悴之日,不过只是时候不同罢了。诶对了,陛下不是说,那乌孙昆弥也会同你一同前来吗?现人在何处?快让娘瞧瞧。”楚思凝的娘对着乌孙昆弥可是充满了好奇心呐,毕竟是自己的女婿,总要看看长什么样子吧。
“虽不晓大汉礼数,但仍要见过岳母。我叫纳达靡。”昆弥走到了楚思凝的娘的面前,双手交叠,作了作揖,恭恭敬敬地说到。
楚思凝的娘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婿: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面前的这个男子,若是论相貌,绝对是在自己的两个儿子之上,若是论处事之道,也是远远比楚华,楚硕好。面前的这个男子,绝对佩得上楚思凝。
“来者便是客,何苦拘泥于这死板的礼数呢?”楚思凝的娘笑了笑,似乎对面前的这个女婿很满意。
“娘,我和昆弥一会儿要去面见陛下,过些时候我们会同爹爹一起回来。”楚思凝急忙打断了自己的娘,说到。
“那我且先去准备酒菜,你们大可晚些时候再回来。”楚思凝的娘点了点头后,笑着说到。
见自己的娘点头同意后,楚思凝便韩利和谷西暂时安置在自家的府邸中,自己则是同昆弥进宫面见汉帝了。
“参见陛下。”楚思凝行着汉礼,对着汉帝说到。
“起来吧。”汉帝坐在正中央,威严地说到。“大单于,我长安城可好?”
“汉帝治理得如此好,若我匈奴有大汉一半繁荣,那便好了。”匈奴单于看了看汉帝,笑了笑,不得不奉承地说到。
“和安公主死因已查到,理应处死凶手,但这件事却波及朕的众皇子与公主,不知你等意下如何?”汉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匈奴单于和昆弥的反应。
“在我看来,此时涉及日后大汉的江山,若是个个都要杀之而后快,岂不是受人非议?”匈奴单于思索了一会儿后,说到。“太子定要留下才是。”
“陛下三思!太子昏庸至极,不学无术,若将我大汉江山交于太子,定会就此堕落了啊!”这个时候,太傅站了出来否定着匈奴单于的观点,说到。
“那依太傅所言,朕应将这江山交于何人才放心?”汉帝似有些好奇地反问着太傅,说到。
“江山只是,臣等不敢妄言。”太傅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得没有再说下去。
“不敢妄言?让朕莫传位于太子,你还不敢妄言?”为了不让匈奴单于加害于楚思凝,旱地只能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昆弥,你说说。”
“此等大事事关江山社稷,孤只是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昆弥看了一眼匈奴单于后,说到。“只是方才太傅的一席话,也可好好斟酌。”
“陛下,太傅乃是三朝元老,阅人无数。先帝生前也是听了太傅所言才立您为太子,将大汉江山传给您,才有了如今的繁荣。”突然,一个站在太傅前面的大臣站了出来,劝说着汉帝,说到。“太子终日贪恋美色,且前些日子还与九皇子、十皇子前去花楼生事。臣等惶恐,若是将这大汉江山交于太子,我大汉当真要亡啊!”
匈奴单于站在一旁,听着两位大臣的直言劝谏后,心中不知打着什么如意算盘,面上邪邪一笑,不禁让人瘆得慌。此等细微的表情还是让楚思凝给发现了。每每匈奴单于已露出这种表情,那就表明他又在谋划着什么。
“朕已命人安置好了住处,大单于,你且先退下吧。”汉帝看了看匈奴单于,勾了勾嘴角,说到。
匈奴单于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匈奴礼后,便协同云娜一行人离去了。确保匈奴单于已经离去之后,汉帝才舒了口气。
“众爱卿陪朕演这出戏,当真是辛苦了。”汉帝看了看太傅和太傅前面的那个大臣,笑了笑,说到。
“那陛下,你当真不传位于太子?”楚思凝和昆弥一脸状况外的样子,齐声问到。
“既然匈奴单于那样想让朕传位于太子,那朕便遂了他的心愿,将计就计。”汉帝思索了一会儿后,笑了笑,说到。“传朕旨意,众皇子公主谋划毒害和安公主一事令朕痛心疾首,出太子外,赐毒酒!”
“陛下,陛下三思啊!”听到汉帝的如此决策后,楚思凝赶忙为着众皇子和种公主求情。“若是陛下旨意一传下去,岂不是要落人口舌,说您太过宠爱于和安公主和冷落了其余的皇子和公主?”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为他们求情了。”汉帝伴着一张脸,尤为严肃地说到。
“若是陛下执意如此,那思凝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还请陛下宽恕五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大公主和三公主一命!”楚思凝一下跪在了汉帝面前,面不改色地说到。
“这是为何?”汉帝大抵是猜到了,但却仍是明知故问地问着楚思凝。
“五皇子与九皇子曾为大汉立下了赫赫战功,而十皇子与十三皇子虽贪玩成性,但却都已有家室,已有妻,子,若是此刻处死,定会波及无辜之人,而大公主也是如此。三公主是太后最喜爱的公主,此次被比下捉去,太后定已是气闷不已,陛下得为太后身子着想啊,若是处死三公主,太后定会病重的。”楚思凝跪在地上,有条不紊,一一地解释到。
楚思凝的话音刚落,超重的大臣无一不钦佩天女的睿智和宽容,而汉帝则也是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便依天女所言,留下那几人的贱命。”汉帝虽觉得楚思凝的解释很好,但做出这个决定是却仍有些犹豫不决。“行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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