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中,浓情蜜意滚滚而生。
帝寒摸着许梦暖的脑袋,望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在她额前轻吻一口,柔声道:“暖暖,你饿了吗?”
许梦暖点点头,心中却想着要如何开口为爹爹求情。
哎,要是现在开口,寒哥哥定会认为我把身子给了他,目的只是让他退兵,而非心甘情愿为情所付?
可若现在不求,那他就会同慕容炎联手攻城,父亲必败啊。
……
帝寒笑着松开她,轻声道:“我去叫人送吃的来。”
他正想转身离开,却被许梦暖一把拉住。“不要,我要寒哥哥抱着暖暖,亲手做给暖暖吃。”
“你啊,怎么像个小孩子呢。”帝寒见她撅着嘴,用手指在她小巧而精致的俏鼻上轻轻一刮,拦腰抱起她就往外走去。
许梦暖那白皙的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将头死死的埋在他的怀中,满脸幸福。
寒哥哥,如果你不是枭国皇帝,我不是天殇国护国将军府的小姐,那该多好啊!
营帐外,凰甲军已排成队形,待命而发。
白屠硬着头皮快跑至帝寒跟前,无奈的望着环抱美人的帝寒,“陛下,还攻城吗?”
“解散凰甲军,今儿不攻城。”帝寒看了眼队伍,丢下一句话就直接去了火头营。
慕容炎骑在站马上,望着此间情形,气得一拍大腿,怒道:“真是红粉窟英雄冢!帝寒,你特么的会被这个女人害死的。”
慕容炎身侧的一名大将义愤填膺的张口就骂,“艹……”
嚓!
凰甲军众将士立马齐刷刷的拔出了长刀,蛮横的盯着他们。
那明晃晃的刀刃,吓得那位将军立马将话儿硬吞了回去。
慕容炎一甩长鞭,带着大队人马驾马而去!
“晦气!帝寒,等老子拿下了这座江山,一定要让你好看!”
……
“寒哥哥,如果我不是天殇国护国将军府的人就好了。”许梦暖耷拉着眸子,望着正在煮饭的帝寒,哽咽道。
帝寒一听,抬起了头,望着她沮丧的脸庞,道:“在担心你父亲?”
许梦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吞吞吐吐道:“他是我父亲,又怎能不担心呢?更何况他如今年迈体弱,并未享受过儿孙绕膝的幸福,如果在此战中有个闪失,真的……我,我真的会觉得自己不配做他的女儿。寒哥哥,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我……两军交战……不……”
帝寒见她语无伦次,忙放下锅铲,走过来抓着她因紧张而把玩着的手指,道:“暖暖,你父亲就是我父亲,我又怎会让他有任何闪失呢?”
许梦暖望着帝寒那看似平淡无波的眸子,心中狐疑:寒哥哥,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不管你是不是如此想,不管你怎么想我今儿的做法,我也豁出去了。一方是我爱着的你,一方是父亲,我只能劝你们放弃。更何况你是一国皇帝,而父亲只是臣子。为人臣子又岂有做主的能力?寒哥哥,望你能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帝寒见许梦暖失神的模样,不禁笑道:“怎么了?”
许梦暖狐疑道:“寒哥哥,你刚刚说不会让我父亲有任何闪失?”
帝寒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道:“对啊,怎么了?”
许梦暖立马靠近他的怀中,喜道:“谢谢寒哥哥。”
……
其实在今早儿刚醒的时候,帝寒便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他不愿让许梦暖为难,本打算先拖延一日,然后直接拔营回城。
此时既然许梦暖提起了这个话题,他又怎能不有所表示——毕竟,她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区区一个退兵的事儿,又有何难?
“来人!”
白屠听着火头营中的呼声,小跑而至,“末将在!”
“一时辰后退兵,回静天城。”
“领命。”白屠抱拳接命,转身离开。
许梦暖望着帝寒,不禁双眼红润,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许梦暖,帝寒是真的待你好,他为了你,宁愿放弃这举手而得的城池。可是许梦暖,你能为他做什么呢?除了给他自己的身子,仿佛一切都不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有朝一日万不得已的时候,连这条命都得还给父母。
……
帝寒决定退兵,其实失去的不止一座城池那般简单。同时,还搭上了在凰甲军中五年有余所建立的威信——兵临城下不战而退,实乃兵家之大忌啊。
帝寒紧紧的搂着许梦暖的腰,一手理着她的青丝,喃喃道:“区区一座城池,不要也罢。在孤心中,你就相当于整个天下。”
许梦暖听着他的话儿,闭上了眸子,心中冷笑自嘲:寒哥哥,为何你要说这样的话儿来逗我开心呢?一国之君,又岂能这般自由?帝家已无后人,枭国的天下只得由你来撑。不过你能如此说,暖暖也感到好开心。不管未来如何,只想此时此刻好好的珍惜你的疼爱。
突然,一股糊味传来,帝寒抬头看向铁锅,委屈道:“暖暖对不起,饭烧糊了,吃点干粮吧?”
“不要,糊了也能吃的。”许梦暖摇了摇头,挣脱帝寒的怀抱,揭开锅盖,拿起勺子盛了一口便放进嘴里。
帝寒见许梦暖强咽下糊掉的饭团,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白屠再次走进火头营,抱拳一礼,禀报道:“陛下,现在可以出发了。”
帝寒拦腰抱起脸弄得像个小花猫似的许梦暖,回到军营整装——方才出来时,她可连鞋子都没穿,打着个赤脚就让帝寒抱。
……
片刻后,凰甲军拔营起行,直接向静天城方向驶去。
慕容炎得知消息后,气得当场摔下马,不省人事。
……
天阳城,城墙。
许臣天只身站在城墙上,只着了一袭普通的布衣。
他冷厉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凰甲军,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父爱。
暖暖,为父这些年委屈了你,望你与他在一起后,能得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许臣天昨夜去许梦暖的房间,见已人去楼空,便知晓她定是前去暗杀慕容冰。
今早儿再次前去,竟发现她一宿未归,便顾不得穿上铠甲,就上了这城楼。
可一眼观之,竟见凰甲军撤营退兵,他便心知肚明她昨晚去了哪里。
许臣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冷声道:“许副将!”
“末将在。”一名将士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
许臣天一挥袖袍双手置背,冷目紧盯慕容炎的军营,厉声道:“酉时进攻!”
“遵命。”许副将接令退下城墙,紧急点兵。
枭皇携美急退兵,天阳城露父女情。
沙场风云变幻兴,皇子暗恨马背停。
……
百劫千难情涩开,绿水青山暮云外。
笑戏流水冰心释,忘却尘垢两无猜。
帝寒与许梦暖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赋,玩得好不快活!
原本一日的路程,硬是走了五日,方才到达静天城。
凰甲军的将士们也难得有如此的闲情逸致享受着美好的初夏风光。
城门口,帝寒抱着许梦暖,勒马令道:“白屠,你带兄弟们先下去,三日后辰时集合。”
说完,他驾马而去……
“兄弟们,此次虽然没有杀个痛快,但是好歹我们也看尽了边塞风光。大家这就入城休整,随时候命!”
“是,白将军!”
……
城主府,帝寒寝宫。
“寒哥哥,寒雅琴怎么在这儿?”许梦暖看到木桌上静静的躺着那把充满回忆的古琴,立马冲上前去。
帝寒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轻笑,走到木桌旁,随手挑起了几根琴弦,“它,不叫寒雅琴,而叫无归。孤离玉临城之后,便为它刻上了这个名字。”
瞬即,只见他的素手抚摸着岳山旁那刻画着的铁画银钩,萧瑟黯然的两个字显得孤寂落寞,黯然神伤。
无归!
许梦暖听着帝寒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望着“无归”二字,心中一怔:帝寒在刻画这两字时的悲寂凄凉之心,仿佛随着这两个字跃上了许梦暖的心尖。
她的眸子,瞬间滴落下两点清泪,打落在琴弦之上,溅起几个水珠的同时,震荡出轻微的离殇之音。
她猛然间转身抱住帝寒的后背,将头贴在了他的背心。
寒哥哥,对不起!
……
忆回玉临含泪别,苍凉孤夜冷寒月。
乱世谋划断情绝,佳人一去无归携。
“傻丫头,不哭了,为孤舞一曲如何?”帝寒握着她搂在腹部的双手,慢慢的将之掰开,转过她的身子,为她擦拭掉腮畔的泪珠。
许梦暖仰望着帝寒那深邃的眸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瞬即,帝寒坐在无归前,素手抚琴;许梦暖轻点脚尖,在房内自由的旋转。
淡色烟纱轻起舞,帝王慕念无归抚。
含泪笑颜赛粉黛,霸王美人景中幕!
许梦暖望着古琴前闭目抚琴的帝寒,心中欢喜,应景而歌。
谁在心尖刻画君威严?
谁在心尖烙上妾容颜?
前世红尘换得君心一念,
今生凡间博得妾笑一显。
你站在遥不可及的千里,
我等在天涯海角的故里,
红线蹁跹,心有灵犀把你我牵。
蓝天碧草,望穿秋水的梦回焉。
我望着你离开的背影失魂落魄,
你听着我悲戚的哭声一路颠簸。
百转千回,生死一线冷眼观。
千劫百难,回眸一笑抵心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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