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清越低声说道:“庄梳我改日和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荆季是兄弟。”然后他冷笑了下,恢复了平常清冷的模样,对那个血瞳男子说道:“我配不配做你的对手不是你说的算的,而是我手中的剑所决定的。关于我身上唯一的伤,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妄下定论和轻敌都是兵家之大忌,你才入不了我的眼。”
庄梳的手被郗清越的手紧紧握着,甚至都有痛意传来。
他大概现在和自己情绪一样,为何他还可以保持十足的冷静?曾经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将军之位何以得来?恐怕也是个可怜人吧。
郗清越没有意识到庄梳的失神,他说:“你负责韦锦瑟其他你就不用管了,看准时机就走知道吗?”
庄梳有些诧异,血瞳男子——张云泽可谓是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基本无人可以与之匹敌,包括当年的荆季。她刚刚想阻拦郗清越:“诶!”但是郗清越却先她一步对着水面出掌,在水幕氤氲之间,他带着庄梳飞至岸边。
韦锦瑟本就厌恶庄梳,并不是因为主人和她之间的多年隔阂,而是因为不管怎么样,在江湖上提到女刺客,庄梳的大名永远都是第一个被想起的。
可是庄梳并不尽职,作为一个刺客,她太容易心软,这种人凭什么比自己强。
于是她看见庄梳浑身湿透的样子,出声笑道:“庄梳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落魄的时候。”
郗清越冷笑了下,伸手取下庄梳发上的木簪,运气向韦锦瑟掷去,他身上的水也随着内力激荡滴落了许多。
韦锦瑟本是没有想到那个不近人情的将军居然会出招,所以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肩上的斗篷就被解开了。郗清越却早已神出鬼没在她的身后,伸手抓住她脱落的斗篷,然后扔给了不远处的庄梳。
他有些严肃地命令道: “穿上。”
庄梳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斗篷,其实她内心很是不愿意穿韦锦瑟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听从了郗清越的话,乖乖披上了。
韦锦瑟看着庄梳用自己的斗篷掩饰住了她的落魄,只有庄梳湿漉的长发露在月光下,反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美。
她狠狠地盯了郗清越一眼,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好拔剑冲着庄梳去了。
庄梳轻松躲过雪霁,眼神还是颇为担忧地留在郗清越身上。
可是刚刚还在桥上的两人,却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
韦锦瑟察觉到庄梳的眼神,回头一看,更是惊讶地失言。
庄梳反应过来,郗清越说见到机会就离开,所以她没有犹豫,故意在自己脚下扔下一块小石子,然后冲着另外一个方向迅速离开了。
韦锦瑟听到身后的动静,直接利落挥剑,可是正中了庄梳的计策,在等到她回身之时,庄梳已经在她挥剑的反方向消失了。
她愤怒地将剑收了回去,然后坐在桥墩上等张云泽回来。
庄梳回到客栈就先去了郗清越的房间,总得等他把。她找小二要了些药还有两身衣裳,可是过了很久小二还没把东西拿来。
她在屋中因为等着无聊,所以寻思为什么郗清越不让自己出招,他应该是知晓自己的实力的啊。
唯一的理由就是三天后的那场比武赛,江湖豪杰众多,要是把实力暴露地太早,容易被人盯上,然后提早除掉。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在江湖上,高调才是最致命的。
庄梳笑笑,果然不管他面上表现得有多冷漠,可是心还是热的吧。
这时有人敲门,她快步向前,结果门后只是来送衣服的小二而已。她失落拿过衣服,心想像是郗清越那种人,就算是知道房间里有人怎么可能会敲门嘛。
她拿起其中一套,将自己身上的已经被水浸湿的衣服褪下,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门口站着的不是郗清越还是谁。
庄梳吓得直接跳到了床上,然后扯开被褥盖在自己身上,满脸透红地说:“你不要误会。”
郗清越挑眉说:“误会什么?你大半夜不回自己的房间,然后脱光了跑到我的床上,我还能想什么?”
庄梳紧张看着向自己走进的郗清越,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你别走过来了!”然后她干脆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郗清越拿起被庄梳不小心扔在地上的衣服,然后把衣服盖在了她的脑袋上,说:“我出去了,给你一分钟。”
庄梳躲在被子里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敢把被子放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再去拉开房门。
郗清越则闲散地靠在门板上,即使他脚下因为衣服滴下的水而留有痕迹,但是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坦然自若。
庄梳看着他的侧脸,不自觉脸又红了起来,她说:“你快点进来,衣服和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他斜了庄梳一眼,然后逼近她说道:“准备药干什么?唯一能伤着我的人已经死了。”
庄梳被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说:“你真的没事?”
“我与你说了我没事,不然我脱光给你检查?”郗清越反问道。
庄梳连连摆手,然后绕过郗清越准备落荒而逃。
郗清越却在她经过自己的那时抓住了她的手,说:“对不起。”
庄梳满腹疑惑地看向郗清越,“嗯?”了一声。
郗清越想着恐怕庄梳酒还没醒吧,所以已经不记得自己把她推入水中和那个吻了吧。他没有解释,只是摇摇头松开了手,然后说了句:“没什么。”
那个吻只要他自己记得就好了。
庄梳笑了笑离开,她那时才反应过来。
可是道歉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是亏欠能解决的啊。
以前本来遇见这种事的时候,司徒墨卿总是会陪着自己,可是现在自己就这样离开了,她会不会怪罪呢。
司徒墨卿啊,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她烦闷地揉了揉头发,然后打了个喷嚏。
郗清越看着她背影,自然也看见了庄梳挠头发的动作,他不禁失落,果然庄梳想起来了,她肯定在埋怨自己怎么认错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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