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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旧景重现

女帝憨夫 云绯静 4374 2021-04-02 18:48

  发现自己由于怀中之人而心跳不正常,宇文逸臣的脸上再次感到臊热,慌忙移开了视线,快步走向屋内。边走边在心里抱怨怀中女子没事笑得那么可爱做什么?这不是引人犯罪嘛!对,引人犯罪!某人心中的小憨孩点头赞同。

  房门打开,屋内的热气扑面而来,进去的两人这才觉着原来外面那般冷,尤其是狄羽琏,她感觉身子都冻僵了,忽地想起自己竟然忘记运功保暖了,不过,她再看看宇文逸臣,当即打消了运功驱寒的念头。

  宇文逸臣用脚把门踢得关上,挡住屋外传来的寒气。他抱着狄羽琏走向外室的椅子那处,期间,借着屋内明亮的烛火,更加看清楚了怀中人儿的容貌。

  她有一双灵动的黑眸,鼻梁直挺,红唇微翘,皮肤不若一般深闺中的女子那般白皙,反而是一种健康到恰好的小麦色,致使宇文逸臣困惑了一下,没想到她看上去没有自己想像得那般柔弱,大概还经常在外面晒太阳,而且她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以前见过她吗?

  看见她也盯着自己看,他迅速地移开视线,心脏不禁再次怦怦,努力跳动。他尽量平静心境,把她放到椅子上,再走向内室,去拿小暖炉,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同样属于感情白痴的宇文逸臣把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归结于被一位陌生女子盯着看的正常反应,想想看,陌生人,既是异性又不了解,自然而然会让他有点紧张。

  等等!对了,他就说他刚才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宇文逸臣拿着小暖炉,脸上恍然大悟,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小姑娘被他一个陌生男子抱走,她怎么就一点激烈的反抗,甚至连个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还有,他让她进屋,她竟然就点头同意了!她也未免太过单纯了吧!也不怕他是坏人,会对她怎么样吗?虽然他确实不是坏人,可小姑娘也应该有点防人之心吧!

  当即,秉着好心,宇文逸臣走到蜷腿坐在椅子上的狄羽琏跟前,边把手中的小暖炉递给她,边开始热心肠地教育起了某人要有防人之心:“来,暖暖手。对了,姑娘,你娘亲应该有嘱咐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吧,尤其是不要跟男的走!啊,你等等,我出去打点水。”宇文逸臣走到另一边,看着空空如也的盆子,忽然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屋。

  为什么他一张口就要提到她那个令人愤恨的娘!?某憨男又不小心犯到了某人的忌讳,致使某人性格中琏王的那一人格瞬间踹掉小羽的人格而冒了出来,离开的他不知道屋内温度骤降,煞星现身。

  可是,狄羽琏想发火,主角他却不在场,有气无处发。许久都不见他回来,渐渐地她又觉着那属于他的无心之举,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所以当门外传来了他的脚步声时,她不知自己为何会紧张,小羽的性格又把琏王的人格压制了下去,屋内温度回升。

  宇文逸臣提着两个小木桶进来时,屋内显得一切正常,他根本不知道她曾有的变化。他提的是一桶凉水和一桶热水,看来半天不回来是去烧水了。他把水倒入屋内洗手的小盆里,调好温度,放下小木桶,端着那盆水,放到狄羽琏的跟前,说道:“姑娘,洗洗手。”然后他又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上又多了一个木盆,正好此时狄羽琏已经洗完了手,他便放下那盆去拿擦手巾,同时,他还不忘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了,姑娘,刚才我把你从那府、嗯,带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呢?毕竟我是个陌生人啊!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走,那样会很危险!”说着他还摇摇头。

  陌生人?岂有此理!他果然从未正眼瞧过她,否则怎么可能认不出她来,还陌生人呢!冲着他的背影,狄羽琏抱着蜷起的腿,下巴支在膝盖上,气呼呼地瞪他,瞪他,使劲瞪!

  待宇文逸臣拿着擦手巾,转过来时,发现这位小姑娘她嘟着嘴,气鼓着腮帮,很不高兴地睁大眼睛怒瞪他。

  他愣了一下,旋即用心良苦,苦口婆心地道:“姑娘,你别生气地瞪我啊!我这也是为你好。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你不要以为我危言耸听,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你遇见坏人了,却这样子毫无戒心地跟着走,就凭你一介弱女子怎能反抗地了!话说回来,你娘亲应该有给你交代过别轻易相信人,随便跟人走吧?”宇文逸臣很有疑问,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提到某人的娘亲,致使某人怒了,他递出擦手巾的同时又道,“姑娘,下次如果有陌生男子不经你允许就忽然抱住你,你一定要……”大声叫,嗯,不对,她好像是哑巴,“你就使劲咬他踢他,让他松手,”手放在她的面前,却不见她把擦手巾拿过去,仅是盯着他的手看,咦?他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逸臣疑惑地跟她一起看着自己的手,接着就用眼角余光瞥见某人她把脑袋凑了上来,然后,小口一张,当即,惨叫声响起:“啊——!”

  哼,叫他再敢不停地提那个娘!还这么啰嗦,又来训她!陌生人,她对他来说竟然只是个陌生人!小脾气一犯,看着送上门的手,狄羽琏想都没多想,很顺口地就张嘴咬了,虽说没有当年小时候咬得那么狠,但也够宇文逸臣呲牙咧嘴,疼半天了。

  “疼、疼死了!”天哪,这个,她学会得也未免太快了,现学现卖啊!可是,也不能拿他来试验啊!他可是好人一个!宇文逸臣很委屈。

  狄羽琏不松口,抬眼盯着他,直到觉着自己气消了,才终于放过倒霉的某人,不过,她还是不忘努力瞪他,因为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她就是琏王,竟敢认不出她,所以她只能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宇文逸臣揉揉自己的手背,再瞄了一眼罪魁祸首,这一瞄,可是让他心中一惊,吓着他了。眼前女子的脸竟然与小时候遇见的黑衣小娃的脸重叠在了一起,看上去是那般相像。

  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是看错了!她只是跟那个小琏王一样咬了他的手而已,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一个男,一个女,怎么可能一样!他对自己如此这般地做着心理建树。为了确定,他再看向狄羽琏的眼睛,仔细回忆最近曾看到的琏王的眼睛,进行比较,嗯,完全不同嘛!琏王的眼睛冰冷无情,阴鸷慑人,而眼前女子的眼睛生气盎然,毫不掩饰熊熊怒火,啊啊啊,一定是太晚,他的脑袋不清楚,眼花,对,看错了!

  且不说长大的狄羽琏长相虽和小时候相似,但肯定有变化,但光看性别不同这一点,就让宇文逸臣没法认为两个人是同一个。而且就算是那些怀疑她性别的皇子们见到此时的狄羽琏恐怕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那个他们恨得牙痒痒的琏王,更何况是从未仔细看过琏王长相的宇文逸臣呢!

  所以,宇文逸臣驳回内心的想法,认为自己多想了,再说了,世上长相相似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不过,他觉着两人倒是有相同之处,爱咬人!难道咬人的习惯也会传染?毕竟这女子是从琏王府出来的,竟然跟那个琏王有一样的不良习惯!而且古人说得好啊,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小人,很久以前的那个琏王小娃,女人,眼前的小姑娘,嗯,太形象贴切了!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弱女子计较,宇文逸臣暗自腹诽她一下后,很大度地把擦手巾递到她面前,让她擦干手,只字不提她咬他的事情,然后他只沉默了一小会儿,又忍不住地说:“姑娘,你之前是不是突然被人抱走所以没有反应过来呢?可如果之后反应过来了,就应该给对方一巴掌!”这次说话他可记得离她远了点,别再把他当扇巴掌的对象了,虽然那个抱她走的人其实就是他。

  扇对方巴掌?哼,那样自己的手也会疼,她倒是喜欢直接给对方几剑劈下去,来个七块八块,非常简单,又痛快!狄羽琏很可爱地嘟着小嘴撇了撇,还略带不屑地瞥了宇文逸臣一眼,看不上他提的意见。

  如果宇文逸臣知道她此时所想如此血腥,估计会被雷到,然后受刺激地昏倒,但是他不知道,所以看着她似高傲,似洋洋得意的神态,不知为何,他就是觉着那表情很讨人喜,不由得多瞧了一会儿。

  唉,长得这么漂亮可人,竟然是个哑巴,真是太可惜了!他暗自遗憾同情了一下,然后又去把两个小桶中的水都倒在后来拿进的那个盆中,让她洗洗脚。

  当然了,女孩子的脚怎么能在他面前露出来,所以他很自觉地端着洗手水出去倒掉,又到他寝院中专门的药房内去把熬制驱寒汤药的药材挑了出来,琢磨着时间差不多,才再回到屋内。

  果然,狄羽琏已经洗完,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等他。

  “我给你找鞋和衣服换上。”说着,他走到内室,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小包袱出来了。他把小包袱递给狄羽琏,建议她到内屋去换,他在外面等着。

  狄羽琏把小包袱放在身边的桌上,打了开来。她以为小包袱里是他的衣服,却没想到打开后,竟是一套女装,从外到里,是连肚兜都有的全套不说,还有鞋子。她翻了翻,以为这是哪个他喜欢的女子的,顿时,心中的酸泡泡直往上冒,不禁难过地眼睛红了一圈,还很愤恨地把那衣服推到一边,别过头,不肯穿。

  宇文逸臣一头雾水,有点无措,习惯性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思考了一下后,对她说:“姑娘,去内屋把衣服换上吧,这衣服是新的,没人穿过,是我准备送给我小妹的生辰礼物。”很爱护自己弟弟妹妹的他一向都很重视给他们送生辰礼物,女子的东西他又不太懂,所以就托善堂的丹菲买的,没想到她连肚兜都帮买好了,宇文逸臣瞥见那肚兜,脸很不受控制地红了红。“你、你拿去穿,我看你跟我小妹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上。别担心,送给你了,我再送别的给我小妹就可以了。”唉,荷包啊荷包,又扁了!

  一听这话,狄羽琏立刻转过头来望着他,然后把那鞋子放到地上穿好,再拿着所有的衣服进了内屋。

  嗯,果然是不愿穿别人的衣服,幸好他这次送小妹的礼物是衣服,否则要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的话,估计她会把它丢出去。

  留在外屋,宇文逸臣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喝点水。他发现自己很精神,一点都不困,唉,都怪那个琏王,害他今夜不能入睡,明天还要去琏王府,真是倒霉!

  他在心里抱怨了许久,而他抱怨的对象就在他的内屋,瞪着那一套衣服只感郁闷,摸不着边。

  这些玩意要怎么穿?延烜国女子的服饰虽然飘逸漂亮,但向来样式很复杂,有很多带子要系,穿起来很麻烦,而狄羽琏从小到大可是一次都没有穿过女装,就连在冷宫时都穿得是太监服,而出冷宫后,就更别说了。

  她拿起这个,再捞起那个,辨别了半天,感到头昏脑胀,中途还对着肚兜发了半天呆,这是个啥?想她发育后,对于胸前不经她允许就长出来的碍事部位一向采取压平政策,也就从不知道其实,女子是要穿肚兜的。每天研究权术势的她,哪有空去管这种事情。

  许久后,她终于得出结论了,穿这玩意比陷害太子下台还难!不穿了!她悻悻然地把所有的整套衣服揉成一团,就那样乱七八糟地放在了包裹布上,重新打包,一抱,走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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