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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V230奇绝命格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9409 2021-04-02 18:48

  殷解忧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百里玉眸中神色越发的温柔眷恋,声音犹如洞箫般低沉而悦耳:“只是因为你就是你。”语罢,轻轻吻上了殷解忧因为愕然意外而微微掀起的眼帘,吻上了那还带有些润色长如小扇的睫毛,满是怜惜的轻触着,那淡淡的湿,微微的咸,让他揽着殷解忧的手越发的收紧,勾调的动作也越发的火热。

  殷解忧甚至都没时间去思考,便陷入了火热的纠缠之中,那轻声犹如情话般的呢喃,已经安抚了胸腹之中唯一横乘与二人之间的桎梏,她觉得她被百里玉魅惑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俊美的人神共愤,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是魅力非凡,当他下定决心要魅惑一个女人的时候,又有谁真正能逃得过他眸中那温柔的幽谭?

  缠绵持续,体温不断的升高。

  殷解忧神智有些迷蒙,不知今夕是何夕,只听到百里玉那醇厚的声音不断的在自己耳边说着对不起,她无法回答,只轻轻的哼着。

  忽然,太阳穴骤然发疼,引得殷解忧哀叫一声。

  百里玉忙止住动作,轻轻将她安放怀中,“怎么了?”那声音之中,是抑制不住的担忧和焦急。

  清风从微开的窗口抚过,掠上了殷解忧裸露在外的皮肤,让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清明,此时她才发现,原本的那身湖绿色的衣衫早已经四散开来,就来贴身的小衣也松松垮垮,随时会被扯落一样的危险,霎时脸色大红,这擦枪走火的事情,居然又上演了一次。

  可是,这念头只在脑海之中一瞬闪过,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便再次发出爆裂一样的疼痛,痛的她闷哼了一声,贝齿下意识的咬上了下唇,才没有痛呼出声。

  百里玉细心的发现了她的异常,迅速拉过薄被将二人盖好,一手探上殷解忧微微红肿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揉,一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腕脉,查探一番之后,深眸之中越发的凝聚起心疼和歉疚来。

  那阵痛过去,殷解忧恢复了些许气力,靠在他胸前,微微笑道:“没事的……”

  如何没事?

  百里玉没有说话,将她揽在自己胸前较为舒适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着她头部的穴位,深知这穴位上异于寻常的鼓起必然是因为为自己疗伤才会如此,自己一早已发觉了这点,又舍不得弄醒她,只待她醒了在处理。

  只是却没想到,自己一看到她那双犹如清泉溪流的眼眸中耀如星辰的眸子,竟然方寸大失,将那事儿都给忘记了。

  那规律而温柔的按压,让殷解忧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一直也没觉得疼,忽然就疼了起来。”

  “有些内力反噬的迹象,不严重,但也不能视而不见……”他微微垂首下巴蹭了蹭殷解忧的发顶,出口的话语却严肃无比,“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以后不准这样。”

  殷解忧笑了,轻声咕哝,“那你不能受伤。”

  百里玉如何没有听到,更深的叹了口气,揽着她的手也越发的紧了。

  片刻之后,看着几处有些红肿的穴位慢慢的恢复如常,百里玉将殷解忧平放在床榻之上,拉来软毯盖上,探身下床,套上了靴子。

  原来殷解忧竟然是睡着了。

  百里玉回转身子,看着殷解忧眼下的那些微弱的暗影,胸腹之中微微一滞,知晓她必然是累坏了的。

  自己这几个月神智昏沉,她必然也不曾好过过一日吧?

  他坐在床榻边上,骨节细致而秀雅的大手轻轻的蹭着殷解忧吹弹可破的脸颊,连流忘返,恨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却在此时,窗口人影一闪。

  百里玉眼眸动了动,倾身在殷解忧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才起身出了门。

  门口,冷宵等待已久,“主子……”此时的百里玉,虽是神色淡淡,却看出与以往那十年的精气神都是不同的,他等待百里玉完好如初十数年,没想到今日真的等到了,居然又觉得太过神奇,竟有些不敢置信。

  当下,冷宵便将近日京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来到此处,如何医治,无极殿主等等事情调减重要的与百里玉说了,百里玉神色平静的听着,当听到殷解忧自他神智昏迷之后便千杯不醉,眉心微微一动,心也忍不住揪疼起来,眼前似乎浮起殷解忧独自坐在殷王府解忧阁那叫做春水湖的小亭上,寂寥而冷清的背影。

  “主子,您的身体,现在感觉如何?”虽然心中已然知道,但冷宵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无恙。”

  冷宵彻底松了口气,又道:“那……郡主怎样了?”

  百里玉沉默了,片刻,就在冷宵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百里玉却忽然道:“以后必不会再让她担心忧虑,以身犯险。”

  冷宵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敬畏油然而生,这样的主子,才合盖是百里玉该有的样子才是。

  “此处既是落日崖,也该当去拜访一下诸葛前辈。”

  冷宵忙道:“该是如此,只是此时时辰已晚……”

  “嗯。”百里玉应了一声,他的眼眸扫过屋舍微闭着的门,何况,殷解忧还在屋内睡着,他才清醒过来,还不想离开她太久,哪怕只是几步距离。

  “你回京吧。”百里玉忽然道。

  冷宵一怔,“主子,这是……”

  “京中的事情,总是要人去处理的。”他说的若有似无,冷宵余下的话全被截断,附耳上前,将百里玉的嘱咐铭记于心,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主子的身子……”

  “我的内伤已经完好,你不必担心我。”

  冷宵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道:“那属下告辞了,主子……主子保重。”

  “去吧。”

  百里玉目送冷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转身,入了房门。

  神智昏沉的时间太久,他睡得时间也太久,如今早就没了什么睡意,便靠坐在床榻边上就这般看着殷解忧那张美丽却有些苍白的脸。

  穴位上的鼓动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出现一次,百里玉细心的查探着,不等泛起疼痛弄醒了殷解忧,便已经不厌其烦的在那些穴位上面轻轻的按压着,缓解疼痛。

  东方露白,翠鸟欢快的叫声悠扬飘入窗口,这一夜,殷解忧竟然睡得十分的安稳,没有再醒转。而百里玉也不厌其烦的持续做着一件事情,到了此时,竟然也是没有半分困意。

  院中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

  百里玉将殷解忧的手放入被中,起身出门。

  院内,一道清隽颀长的身影方要出院门,背后还背着一只朴素的药篓,听到开门声,回眸来看,“你起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不高不低,却让人听着十分的舒服。

  百里玉斟酌了一下,道:“伯父。”

  “嗯。”诸葛宸淡淡应了一声,“厨房有食物。”语罢,竟然不再多说,转身便出了门。

  百里玉抿了抿唇瓣,并未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待诸葛宸走后,他入了厨房一看,朴素干净的灶台上,放着两份早膳,都冒着热气,一份完全是稻米蔬菜的香味,另外一份却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百里玉端起那碗嗅了嗅,轻轻拍了拍殷解忧的脸颊:“小懒虫,用些早膳再睡……”

  回答他的,却是殷解忧微微皱着秀眉翻了个身,唇瓣微微嘟着,似乎十分不满自己睡眠被人打扰,难得的娇憨稚气,让百里玉不忍继续唤她,唇角挂着温柔无奈的笑容,他扶着殷解忧靠在自己肩头,一手拿着那碗药粥,轻声哄道:“喝一口再睡。”小勺已经递到了殷解忧的唇瓣上。

  殷解忧迷迷糊糊的,闻着那熟悉而惑人的气味,下意识的便张开了口,粥一入口,那被养刁了的舌头立即尝出味道异常,死活不愿再喝。

  百里玉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耐心十足的哄道:“你乖,再喝一口,就一口……”

  如此,一直哄着她喝完了整碗药粥,皱着娥眉扁着嘴趟回了榻上,却是没有醒来,可以想象这几日是有多累。

  百里玉放下了碗,将自己那碗已经有些冰凉的粥随意用了,回转的时候,竟看到殷解忧那好看的眉毛还皱着,忍不住爱怜一笑,倾身下去,温软的唇瓣轻轻的摩挲着,慢慢将那些褶皱抚平,唇瓣又忍不住慢慢滑向那微微扁着的唇,轻轻的含咬啃噬,流连忘返。

  迷迷糊糊的殷解忧下意识的伸舌,轻轻触了触百里的唇,让百里玉眸中一暖,笑出声来,却不再胡来,免得真的将殷解忧弄醒。

  百里玉本想等诸葛宸回来去正式拜见一次,毕竟,他除了是诸葛传人前辈长辈,还是殷解忧的亲生父亲,更是曾为自己疗伤护法,怎么说都该正式拜见,但没想到他早上出去便没回来,也不知去是做什么。

  百里玉将冷宵所说的讯息做了简单的整理和归纳,心中将京城如今的境况大致弄清,殷解忧却还没醒。

  将要入秋,但这落日崖上午时还是有些热的。

  百里玉转身,将窗微微推开一些,回眸看向床榻上的殷解忧,竟见她不知何时也踹了杯子,脸儿红嫩嫩的趴在那里,时不时的翻着身,脖颈碎发下还有些细细的湿汗,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怕热。

  百里玉微微一笑,打了清水将裸露在外的肌肤轻轻擦拭了一遍,见人还没醒,无奈一笑,转而拿起一旁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

  微微清风拂过有些热烫的肌肤,殷解忧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了过去。

  百里玉静静的坐在一侧,怡然自得,做这些事情也是在自然不过。深邃的视线慢慢落到殷解忧红润的脸颊上,思及她为帮他疗伤治病而受过的那些苦难,心中便暖流满溢。他虽上有父母,却自幼便分离,独自一人这么多年,早已对人情冷暖不屑一顾,当初对她那丁点的特别,也是因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没想到,自己的心却是陷落到了她那坚定又执着的目光之中,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陷落的。

  百里玉将殷解忧颊边微湿的发丝编到了耳后,又将薄被拉起,盖住她腰腹部位,继续打扇,思绪未停,又想起昨夜冷宵离开之前的话。

  一个三杯就倒没有任何酒量的她,居然也会千杯不醉……

  心口瞬间像是被人刺了一剑一样,连握着扇子的手也忍不住紧了紧,他抬眸,坚定的神色划过那双深邃的眼,以后,他必然护她无微不至,宠她江河万里,谁也不能欺辱与她,连他自己也不可以。

  殷解忧醒转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殷解忧睁开眼,探手摸着身侧,无人,瞬间坐起身来,弯身去套靴子,却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殷解忧抬眸,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瞬间安静下来。

  “你去哪了?”她没来得及套上靴子,便小跑着到了百里玉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眸中有些不确定的焦急。

  百里玉笑了,温温柔柔的,举了举手,殷解忧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端着粗瓷碗,碗中盛着热粥。

  殷解忧抿着唇瓣,怔忪了一下,忆起百里玉的内伤已经修复完成,却还是不放心的又想探查一下百里玉的脉搏。

  百里玉微微一笑,手掌向前一送,手中碗平平稳稳的落到了屋中桌上,一个弯身,打横便将殷解忧抱起,音色平平,带着几分责备,却更有掩也掩不住的宠溺,“以前总说我不爱穿鞋,莫不是你也跟着学坏了不成?”他抱着殷解忧放到了床榻之上,蹲下身子,拿起一旁的白色软靴,一边套上,一边道:“地上凉,以后不准这样。”

  殷解忧愣愣的看着他,在他为自己套好一只靴子将要套另外一只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慌忙想要缩回脚。

  这穿衣穿鞋的事情,素来是自己做的,从未假手他人,更不可能想象有一日百里玉会以这种姿势为她……穿鞋……

  这种感觉很怪异,像是什么东西一下子流入心田,溢满整颗心脏,既让她羞窘,又有点不知所措。

  百里玉虽未说什么,却不容她拒绝,将另外一只靴子也套好,这才站起身来,道:“睡了一整日,吃些东西。”

  殷解忧脸色奇异的有些红,不去看他,哦了一声,踱步到了桌前,那扑鼻而来的药粥味道,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这……”她感觉睡梦之中似乎是喝过的,味道不是很好,心中也有些排斥。

  百里玉轻笑,“这是诸葛前辈为你调制的。”

  一句话,打消了殷解忧剩下的话语,尽管有些排斥,那药粥也的确味道怪异,但殷解忧却并未再说什么,端起碗消灭干净。

  百里玉看着她,最是清楚她的性子,别看她有时样貌冷漠,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实则十分的有情有义,又心软,这不,才一说是诸葛宸做的,立即便没了拒绝的话,这还让百里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猛然间忆及诸葛宸的身份,这不是滋味才稍有缓解,却并未消散。

  殷解忧微皱着眉头将药粥喝完,才道:“师傅呢……”如今,她还是习惯唤他师傅,而不是父亲。

  百里玉道:“早上出去,还未曾回来。”

  “这是去哪了?”

  “出去的时候,见他背着药篓。”

  殷解忧微怔,低低道:“落日崖上倒是有些稀有的药材,都生长在绝壁之上,师傅日前忽然气血有所凝动……”实在不易此时采药。她话未说完,神色已经浮上担忧。

  “不着急。”百里遇道:“我们出去寻。”

  殷解忧点点头,但二人还未出小院门,便看到远远的一袭灰衣颀长人影慢慢朝着小院走来,不正是诸葛宸么?

  走的近了,殷解忧才发觉,诸葛宸的脸色有些不对,泛着异样的苍白,忙奔上前去,“师傅,你……你怎么了?”

  手也下意识的探上他的脉搏。

  这次,诸葛宸来不及阻止,无奈的叹了口气。

  百里玉接下药篓,扶住诸葛宸有些不稳的身子。

  殷解忧忽然停下动作,看向百里玉,“中毒了。”那眸中,是意外,是不可置信。

  百里玉嗯了一声,“先进去。”

  殷解忧这才反应过来。

  二人扶着诸葛宸安放在床榻之上,百里玉又为诸葛宸诊了一次脉,抬眸,看向殷解忧,“有中毒的迹象,不过……”他看向诸葛宸,问道:“伯父,可是受过什么内伤?”

  诸葛宸闭了闭眼,点点头。

  殷解忧眸中立即浮起歉疚,若非为助她与百里玉疗伤,师傅绝对不会受内伤,却在此时,百里玉又道:“伯父的伤,看起来有些日子了,不过日子倒也不长……”

  殷解忧瞬间看向百里玉,不可思议的道:“你的意思是,师傅的伤是再我们上落日崖前就有的?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他可是诸葛宸,诸葛一脉传人,无极殿殿主,武功修为深不可测,这天下又有几人能伤的了他?更何况,他久居落日崖从不下山,落日崖在无极殿后,无极殿隐匿在玉龙山山峦之后的奇门五行阵法之中,外人又如何能进来?

  可是看着百里玉和诸葛宸的目光,她却不得不信,那样的人,真的存在,怪不得那日师傅助她为百里玉疗伤之后,反应那样异常,原来是早就有伤在身,而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一时之间,她又是自责,又是悔恨,站在一旁,紧咬着唇瓣,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宸自幼教导她武功医术,岂能不知她心里想什么?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要紧的,调理一段时日就是了。”他坐起身来,殷解忧连忙拿了一个靠垫垫在他的身后,冷着脸道:“您都受了伤中了毒,为何还要亲自去采药……”

  话未落,她漠然僵住。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她为救百里玉身有损伤,而百里玉又是久病才好,这样的情况下,速来独断独行的诸葛宸又岂会让他们二人去那危险之极的悬崖绝壁之上?

  一时之间,她心情极为复杂,看着诸葛宸那苍白的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诸葛宸兀自微微笑着,没什么情绪,只道:“药篓之中有些药材,你该当会用才是,麻烦了。”这话是对着百里玉说的。

  百里玉进门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那些药材的味道,良好的嗅觉以及渊博的见识让他几乎眨眼便知道那其中药材以及效用,他点点头,道:“好。”

  诸葛宸的目光又落到脸色僵硬的殷解忧身上,道:“今日早些休息,明早我送你们下山。”

  “可是……”殷解忧刚开口,诸葛宸却道:“我有些事情嘱咐你。”

  殷解忧霎时住了嘴。

  她思忖着能够上到落日崖上并且伤到师傅的人,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几个人选,思绪便又回到那奇怪的毒上,那毒与她以往所见识过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若非那奇异的血脉震动和微微泛紫的指甲,殷解忧都无法确定那就是毒。

  这一夜,注定无眠。

  殷解忧便随着百里玉将诸葛宸采来的药材处理干净,然后辅以小院中其余的珍稀药材配了一个方子,用文火足足熬了三个时辰,天将要亮的时候才清了药渣,盛出一碗来。

  殷解忧小心的将那碗药放在了一侧的灶台上,静静等待着温度合适。

  百里玉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侧,轻轻揽住了殷解忧的肩头,低声安慰道:“别担心。”

  殷解忧一直吊着的心奇异的有了着落,深深吸了口气,轻应了一声。

  晨露刚过,那碗药的温度也恰好,不冷不热,殷解忧端着药碗送到了诸葛宸面前。

  诸葛宸道了声谢,待到神色平静的将那碗药喝下。

  殷解忧迟疑了一下,道:“师傅,这药……”她想问,这药能不能根除他体内的毒,这话却是问不出来。

  诸葛宸神色淡漠从容,道:“你今日便走罢。”

  殷解忧怔住,如今师傅这样,让她怎么走?

  诸葛宸却慢慢坐起身来,道:“你帮我去一个地方。”

  “可是……”

  “听我说,解忧。”

  殷解忧便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只能抿唇看着诸葛宸。

  诸葛宸慢慢道:“我这一生,自问仰无愧与天地,覆无愧于万民,却终究还是愧对一人。”

  诸葛宸的目光深幽而遥远,似乎看到了飘忽尘世之外的东西一样。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她的父母的故事。

  诸葛宸是诸葛这一脉数百年来的奇才,十岁便以将诸葛氏传下的绝学练制最高深的境界,诸葛氏长老见他天资极佳,便又传了各项绝技与他,十八岁时,成名江湖,为人悲天悯人,慈悲温和,救死扶伤,菩萨心肠。

  却也在此时,紫微星弱,绝星现,天下即将大乱,能消除这一场灾祸的,便有一人,清华自敛,命格奇绝,当今世上本是绝无仅有,但世事就是这样巧。

  诸葛宸的父亲召唤了他去,道破天机,他就是那个唯一可以化解这场灾祸的人,而他本着悲天悯人的心,为了天下苍生,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化解这场灾祸之路。

  这场灾祸的起源,是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天生孤绝命,煞气极重,性如烈火,虽如今还未曾造成祸患,却是迟早之事,若想要真正化这场解灾祸,唯有一个办法。

  是巧合,也是意外,亦或者命运齿轮巧妙的转动。

  他们终究是相遇了,女子贪恋他的清华,爱慕他的宁静,他亦在接触交流的过程之中,对那性烈如火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动了心,他们终究过了一段美好的时日,然而,命运太过残酷。

  诸葛宸的优秀,又岂会没有任何的狂蜂浪蝶追捧?

  女子的孪生妹妹,亦悄然对诸葛宸倾心,并借着身份,以想要习医习武习阵法为理由,冠冕堂皇的与诸葛宸日日相伴,出双入对。

  他终究心思太过纯粹,也只是认真的想要将自己所学教授与那妹妹,造福更多的人而已,却不曾想,这些看在那女子的眼中,早已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女子嫉妒成狂,念着曾答应过他不乱发脾气不随意动武隐忍至极,但终究是再一次被人蓄意设计的暧昧之中全部发作。

  她亲眼看到诸葛宸和自己的妹妹你侬我侬,亲密无间,那如水的深情,那温柔的视线,在她的心上狠狠的划了一刀,鲜血淋漓,痛不可抑。

  她曾说过,若他负她,她定然要了他的命,是戏言,也是内心深处最疯狂的想法,那一刻,她真的想杀了他,却最终无法下杀手,剑尖刺入他的胸膛,便再也无法深入一分。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玉修罗,比翼断翅,鸳无成双,是她杀人的理由。

  殷解忧怔忪的听着,她闲暇时也曾想过父母之间的事情,可却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她看着诸葛宸仿佛陷入到了痛苦的回忆之中,久久未曾回神。

  沉默许久,殷解忧才道:“您……您和她的妹妹,是您故意的吗?”

  诸葛宸还停留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道:“月盈的妹妹,唤做月阙,借着递茶的机会,在茶杯上抹了迷香,我神智弥散,而她假扮月盈……”说道此处,忽然自嘲一笑,那眸中,是无尽的痛苦和空茫,“起初,我的确中了招,将她当成了月盈,可她学医太浅,终究还是无法迷惑我太久,我便清醒过来,可我看到了月盈……那视线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愤恨……我心中忽然明白,机会还是来了……”

  “什么……”殷解忧努力抑制着声音,“什么机会……”

  “她形如烈火,爱憎分明,如见我负她,必然如她所说,取我这负心人之命,而她对我用情已深,杀了我之后,必定悔恨终生,终生不会再动杀念,所谓劫数,也自然消散……”

  殷解忧怎么也未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她抿了抿唇瓣,却久久无法说出话来。

  原来,天煞孤星真的存在,只是这个命格落在了她的母亲,月盈的身上。

  “可惜……”诸葛宸那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空茫无比,他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清泪留下,“我算到所有,却未能算到,她对我的情,已深沉到如斯境界,竟然宁可自伤,也不愿杀我……她回到了洛水月家,本以为从不相见,却不想,几个月后,月然之找到了我,那时我才知道,分手之时,她已身怀六甲,而我……”他强抑着痛苦,语音低迷,无法继续。

  “大错铸成,我救天下万民与水火,却伤害了自己爱到深沉的女子,又有何资格顾样月盈与我的孩子。”

  房中寂静,喘息都如此清晰可闻,殷解忧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亦或者别的,最后,却只有沉默。

  许久之后,她忽然问道:“月阙……她人呢?”

  诸葛宸闭目不语,似乎还未曾从回忆之中抽身出来。

  殷解忧却未曾放过方才诸葛宸说起月阙时候微妙的神色,她顿了一下,忽然道:“是她伤的你,是不是?”

  在他伤害月盈的时候,何尝不是在伤害月阙?

  这世上,绝对无人可以偷袭到诸葛宸,若还有人能伤的了他,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是相识之人,又是诸葛宸亏欠之人,他无法伤害的人。

  这个人,可能是月盈,也可能是月阙,但是下意识的,她就是觉得不会是月盈,她名义上的……母亲。

  许久,诸葛宸睁开眼睛,眸中已经没了痛苦,平静无波,仔细看时,却含着几分淡淡的担忧,“这是我希望你去洛水的理由。”

  殷解忧抿唇。

  “她们一母同胞,性格却是南辕北辙,你母亲爱憎分明性如烈火,月阙……月阙,却是胸有城府,我恐你母亲会有危险,但我如今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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